第12章 大坦克
第二天清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紀陵就起了床。
他昨天一夜沒睡,興奮了一整晚。
如果說現在的生活是一場遊戲的話,紀陵就是一個巨大的人形外掛。
彷彿一夜暴富,大起大落,讓他產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以至於一時間有些茫然。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僅僅一個晚上,紀陵就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
很簡單,缺啥補啥!
從地球到這裏,紀陵一直是一個窮鬼,最缺的東西就是錢,剛剛起床的紀陵心裏也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搞錢!
紀芙家的這個小鋪子分為裡外兩間,外間做生意,裏間住人,非常簡陋,但對於紀陵這種住慣了地下室的人來說,住着並沒有什麼不適感。
裏間的屋裏一共有兩支床,一張是紀陵和紀芙的喜床,比較大,還有一支小床,原本是為小玉準備的,只是家裏情況特殊,紀陵與紀芙算不上真正的夫妻,所以那支小床就歸了紀陵,紀芙和小玉睡大床。
“這房子太小了,也太破了,跟我現在的氣質有些不搭啊!”
紀陵站在屋中朝着四周環顧一圈,只看到灰舊的牆壁帶着裂紋,還有斑駁的霉斑,偶爾一隻小強從旁經過。
堂堂芙蓉王,住的地方也太寒酸了。
“得儘快把賺錢的事情提上日程了啊!可惜靈武商城的存在本就是為了讓玩家充值而生,不能無中生有變出錢來!”
想到這裏,紀陵又是一陣搖頭嘆氣,要是自己好好規劃如何利用那個bug,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徐皓那個偽君子,如果不是他把紀陵打成重傷,紀陵也不會在迷糊中亂搞。
“會修鍊了不起?九品氣師很牛逼?昨天你打得我生活不能自理,今天你號沒了!”
一想起昨天晚上在芙蓉樓里的遭遇,紀陵就恨得咬牙切齒,他自問昨天在那裏的表現已經夠夾着尾巴做人了,徐皓這個小人還是對他下手了,虧得他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真是啊呸!
紀陵忽然覺得掙錢這件事可以往後放放,當務之急是去徐皓那裏把場子找回來,讓芙蓉鎮的人都瞧一瞧,自己這個小乞丐也不是好惹的。
一念及此,紀陵有些坐不住了。
他現在今非昔比,必須扭轉自己在芙蓉鎮的形象,他們不是嘲笑紀芙和自己嗎?今天不幹別的事兒了,出門裝十三打臉去。
“胖子,醒醒!”紀陵來到喜床前,推了推外側還睡得正香的紀芙。
經過昨天的事情,紀芙對紀陵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二人坦誠相待,少了很多隔閡,紀陵叫紀芙胖子,不是在侮辱她,而是兩個人關係好到一定程度的證明,有種打趣的意味在裏面。
率先醒來的不是紀芙,而是小玉。
“啊!你要幹什麼?非禮啊!耍流氓了!”
小玉一睜開眼睛就開始大喊大叫,使勁兒地抓着被子,眼睛裏帶着濃濃的警惕,死死的盯着紀陵。
“閉嘴吧你!就你這ipad身材,求我非禮我都不幹!”
紀陵對小玉可沒什麼好話,這個小妞腦子有毛病,處處跟自己過不去,總跟紀芙說自己的壞話。不就是花了紀芙的一銀幣嗎?花的又不是你的錢!不就是去了次青樓?紀芙這個正牌老婆都沒說話,你倒是氣得跟戴了綠帽子一樣,真是莫名其妙。
小玉聽不懂紀陵說的艾派德身材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紀陵這個混蛋要非禮我!”小玉推着紀芙,終於把她弄醒了。
“幹什麼啊小玉,天不是還沒亮嗎?”紀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臉疑惑地看着小玉。
“小姐,紀陵他對我圖謀不軌!”在小玉看來,自家小姐長得很安全,紀陵不會對她起邪念,所以他的目標一定是自己。
“啊?”紀芙很驚訝,轉頭一看,紀陵還真在床邊。
“紀陵,小玉還是個孩子,你要非禮的話,就非禮我吧!”
“呵呵!這不過是過了一夜的時間,你的膽子變大了啊!怎麼著,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大美女所以就得意忘形了?胖子,趕緊起床打盆水照照自己,你還沒瘦下來呢!天天睡懶覺,不胖才怪呢!”
紀陵自覺讓紀芙樹立自信自己立了大功,因此說話十分不客氣,而且他也不喜歡那種假惺惺的相處模式,他現在就是把紀芙當成大學室友,毫無顧忌,也不怕傷害到紀芙的自尊心。
紀芙也不惱怒,嘻嘻一笑,開始起床穿衣服。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心裏已經把紀陵當成了自己的大恩人,而且紀陵長相不差,又是鍊氣師,她越看越喜歡,有點不想讓紀陵休自己了。況且自己只要瘦下來,模樣也挺漂亮的,也不怕配不上紀陵,給他丟臉。
“減肥!減肥!這是頭等大事!”紀芙心裏告誡自己道。
紀芙一起床,小玉也麻利地穿好衣服下了床。紀陵給紀芙除了胎毒,小玉心裏也很高興,但一想到紀陵拿着紀芙的錢逛青樓,她就氣得不行,對着紀陵怎麼也擺不出好臉色。
紀芙雖然是一個富家小姐,但並沒有養尊處優,反倒幹活麻利,勤快的很,起床后很快就收拾了屋子,做好了早飯,像極了一個賢妻良母,反倒是小玉這個小丫鬟,笨手笨腳的,跟什麼都不會做似的,引得紀陵一頓鄙視。
“吃完飯咱們就出發吧!今天有大事要做!”喝完清粥,紀陵擦擦嘴站了起來。
“大事?咱家能有什麼大事?”小玉一臉迷惑。
“呀!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天是歸寧之日,再不去就遲了!”紀芙驚呼一聲道。
歸寧,也叫回門,是指女子出嫁后首次回娘家探親。
按理說,今天紀芙得跟紀陵一同回紀府給紀槐楊和柳氏請安。
“遲了就遲了,反正他們從來不正眼看小姐,還不如不去!”小玉撇着嘴說道。
紀陵還真不知道今天得回紀家,他在地球上沒結過婚,對這個也不懂。小玉平時雖然挺討人嫌的,但剛才說的話卻在理,紀府根本沒人在意紀芙,甚至紀槐楊把她嫁給紀陵,不僅是趕她出府,還有一種羞辱她的意味,在紀陵看來,這樣的親戚,不如斷了算了。
“那不行,這是理數!”
紀芙苦笑着搖頭。她當然知道紀府的人都不歡迎自己,紀槐楊也不願意看到她,但他畢竟是她的生身父親,他縱使有天大的錯,對她也有養育之恩。歸寧,這是為人女應該做的,而且除了紀槐楊之外,她也想讓她早已去世的母親看看,她的女兒嫁人了,她的女婿是個很不錯的人,她不必為自己擔心,可以含笑九泉了。
“紀陵,我求你,跟我回去一趟好嗎?”沒等紀陵說話,紀芙就率先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紀陵。
紀陵有些鬱悶,他說的大事是叫上紀芙出去找人打臉,可不是回紀府受氣的。雖然紀府的人也都得罪過他,但他已經決定看在紀芙的面子上放過他們了。紀芙非要回去,他也沒辦法,但回去以後肯定沒好事,自己現在又是個不吃虧的,紀家要是不老實,這一劫就躲不過了。
“行!回去就回去!”
紀陵答應,紀芙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過事先說好,我們回去可不是受氣的,紀家的人要是敢嘰嘰歪歪的,別怪我教訓他們!”
“不會啦!我都出了紀家門了,他們不會像以前一樣覺得我礙眼的!再說,父親雖然修為不高,但也是六品氣師,你才一品,恐怕教訓不了他!”
“呵呵!”紀陵笑而不語。
芙蓉西街,晨霧消散,大道也有了些稀稀拉拉的人,此時他們都不做自己的生意了,而是聚在了紀芙門前,看着門口停着的一個鋼鐵大傢伙,疑惑地指指點點。
這個鋼鐵大傢伙有着巨大的身體,沒有腳,只有兩根履帶,前面長着一根長長的鼻子,奇形怪狀的。
“這是什麼東西啊?長得好奇怪!”
“似乎是鐵制的!這麼多的鐵,肯定值不少錢吧!”
“這麼大的東西,恐怕有幾萬斤吧!昨晚還不在這裏,今天卻突然出現,是誰有這麼大的力氣把它搬到這裏的?”
“這東西不偏不倚的,剛好堵住了紀芙家的門,你們說,這會不會是紀府派人弄來的,專門堵死這個有辱門風的醜女兒?”
“哎!你別說,有可能!不知道你們昨天聽說了沒有,紀家的那個乞丐女婿,在芙蓉樓被人打昏扔出來了!新婚之夜逛青樓,真是把紀家的臉都丟盡了。”
眾人圍着大傢伙指點了半天,最後把話題又扯到了嘲諷紀芙和紀陵身上。
“這幫人真是吃飽了撐的!”紀陵雖然此時處在坦克的腹中,但外面人的議論他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朵里。
“紀陵,我也覺得這個車有些怪!”紀芙跟紀陵一塊坐在坦克裏面,有些局促地說道。
“怪是有些怪,但是它霸氣啊!”紀陵答道。
紀陵本來想着,紀芙歸寧回家,自己肯定得給她撐撐場子,變一輛紅色的跑車出來,亮瞎這些人的狗眼,但來到街上一看,跑車根本跑不起來,慢悠悠的開過去,裝十三效果大打折扣,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開坦克更拉風一點,便寫了張坦克體驗卡,拿了出來,等到了紀家,他們要是端着架子不讓紀芙進門,他就一炮把大門轟平了。
“走,跟我坐到上面,讓這群鄉巴佬長長見識!”聽見外面的人把嘲笑自己和紀芙當成了生活的樂趣,紀陵憤怒不已,決定讓這些人見見世面,吃點教訓,便拉着紀芙打開了坦克的蓋子,坐到了上面。
“裏面有人!”不知道誰驚呼了一聲,眾人紛紛抬頭看去。
“那是……紀芙!”眾人一看上面坐着的人的體型,瞬間認出她是這些天芙蓉鎮笑料的主角。
“他旁邊那個人就是小乞丐?果然一股窮酸樣!”
紀陵瞬間怒了,老子哪裏有一股窮酸樣了?噴人不用上稅的嗎?
“那個誰,趕緊從路中間滾蛋!別擋着小爺的路!”紀陵指着前面剛剛說他窮酸的人喊道。
此人名叫錢布多,身着黑衣,喜戴一頂綠色的帽子,在芙蓉西街開着一家布匹店,跟紀家算是競爭對手。平日裏,就數他詆毀紀芙最歡,此刻聽見紀陵態度惡劣的話語,哪肯罷休,不過是一個被趕出家門的醜八怪和街邊討飯的小乞丐,也敢對着自己這樣的大老闆大吼大叫?
“臭叫花子,這路是你家的?我偏不讓開你能怎麼樣?”錢不多雙手叉腰立在原地,看着紀陵一臉挑釁。
其他圍觀的人雖然沒有挑釁紀陵,但也有意無意地往路中間移了移。這醜八怪和小乞丐是他們根本瞧不起的人,紀陵越是說什麼,他們越是反着來,這樣才能顯示他們的優越感。
“呵呵!故意擋我的路是吧!你們別後悔,我這車可不長眼,萬一把你們磕着碰着了,我可不負責!”紀陵對着前方冷笑道。
“哈哈哈!你們聽見這小乞丐說什麼了沒有?他說這車能撞咱們!這玩意是車嗎?不就是個鐵疙瘩嗎?就算是車,沒馬拉,它還能自己走不成?”
錢布多看着紀陵,彷彿再看一個傻子,其他人也哄然大笑。
“說了讓你們別後悔,坦克開動!”
紀陵話音一落,大坦克突然開始顫動起來,發動機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如同悶雷一般,震耳欲聾,周圍的人瞬間都嚇了一跳。
讓人們更驚訝的還在後面,這個大鐵疙瘩在眾人的注視下,真的咆哮着往前開始動,長長的炮管閃爍着金屬的寒光,攝人心魄。
眾人分分鐘嚇得散開,只有錢布多彷彿傻了一般站在原地。
坦克越來越近,彷彿一個巨大的鋼鐵怪獸一般,呼嘯着出現在錢布多面前,他一個賣布的小商人,哪裏見過這種爆炸性的場面,頓時嚇尿了,雙腿癱軟着,根本挪不動步子,躺倒在地上,坦克直接從他身上開了過去。
履帶沒有碾到錢布多,他僥倖撿了一條命。
坦克開過去之後,紀陵回頭冷笑:“你們這幫人,嘴巴都給我放乾淨點,要是讓我再聽見你們說我夫妻倆的壞話,我開車弄死你們!”
眾人噤若寒蟬,一句話都不敢說了,欺軟怕硬他們行,可誰知紀陵是個硬茬子,他們都被坦克嚇破了膽,根本不敢跟紀陵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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