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各領風騷
喝酒了,有點多,這會才到家,明天再檢查錯別字!
隨着時間臨近,橋上和橋下越來越擁擠。
甚至有不少游商,在人群里大聲叫賣。
橋上的彩棚里,樂手已經就位。
李香君和柳如是已經到了,坐在彩棚里提前設好的位置上。
“柳姐,聽說今年花魁大賽的費用全部由誠意伯府出錢!”李香君眨着大眼睛,正在和柳如是閑聊。
“這就是有錢的好處,不過對於他們而言,有了錢有了權還不夠,還要圖個名聲,哎!”柳如是不無諷刺的說到。
“管他呢!姐姐你說我們是不是來早了?”李香君看了眼四周,發現各家河房的當紅頭牌基本都沒到。
“你以為人家都如同你一般心急!明明離的最近,偏偏還要第一個到場,你呀!”柳如是白了眼李香君,佯裝嗔怪。
“嘻嘻,第一個來有第一個來的好處,我看呀似乎來了不少英俊的公子哥么,待我相中了哪個,好儘快下手,這叫先到先得,後來不得!”李香君裝模作樣的四處逡巡着。
“咯咯,你這丫頭,真真好不害臊!”柳如是被李香君的怪模樣逗的咯咯直笑。
距離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頭牌們開始紛紛到來。
“哇,顧橫波、董青蓮(董小宛)、寇白門都來啦!”李香君眼尖,一會功夫就認出好幾位。
“嘖嘖嘖,小香扇墜兒,這次你的壓力大嘍!”柳如是也是同道中人,自然知道這幾個的名氣。
“人家好怕怕哦!”李香君做出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嘻嘻!”
“就你能搞怪!”柳如是不買賬的白了眼李香君。
“她們幾個來了,我反而放心啦,今年的花魁非我莫屬!”
“怎麼說?”
“顧橫波善畫,董青蓮清高,她們二人是不屑爭這個名頭的,只剩下一個沒啥特長的寇白門,至於其他的河房,哪個能比的過我,哼哼!”
“不錯不錯,分析的頭頭是道!”柳如是微微一笑。
“開始啦開始啦!”李香君嘴上說是不緊張,但是兩隻手卻在不停的絞着羅裙。
劉孔昭是當代誠意伯劉藎臣之子,三十幾歲的年紀,瘦削身材,眼珠子稍微有些凸出,在兩個河房管事的帶領下,站到橋頭上,“諸位,一年一度的金陵花魁大賽馬上就開始了,對於我們金陵人來說,每年的花魁大賽都是一場盛事,因為這將意味着我們有機會免費欣賞到各家絕色們的精彩表演,倘若你運氣好,說不定還能一親芳澤!”
“哈哈哈哈!”橋上橋下的人們發出會心的笑聲。
“當然我希望在座各位都是謙謙君子,決不可學那霸王,有辱斯文,不解風情!倘若有人真敢如此,我們伯府一定會追究到底!”
“哪能呢!”
“我們都是雅客!”
幾個好事的公子哥亂嚷嚷到。
“好好,既然如此,就讓我們好好欣賞下各家姑娘的才情絕技,一飽眼福,耳福!”劉孔昭說完,對着四周抱拳,然後由管事領了下去。
一時間,佳麗們紛紛登場,或舞或歌,或絲竹或潑墨、或吟詩或唱曲,妙像紛呈,眾人看的如痴如醉。
徐錚也在不住的感嘆,這個時代的交際花們確實是真材實料,個個都有兩把刷子!
哪像後世,除了臉蛋,就是胸!
輪到顧橫波出場了。
論姿色,顧橫波只能說一般。
只見顧橫波挽起衣袖,露出半截賽雪皓腕,靜氣提筆,然後勾描畫寫,盞茶功夫,一幅《蝶戲蘭花圖》當中完成。
畫完之後,早有兩個小廝,舉着畫兒,讓眾人欣賞點評,而顧橫波卻慵懶的半倚着墊子,閉目養神。
“嚇,這派頭!”徐錚也端詳了會畫,以來隔着點距離,二來對於國畫,徐錚絕對是看不出好壞的。
不過徐錚卻知道,後世的故宮博物院裏,收藏了顧橫波一幅《蘭花圖》的作品。
“我們顧大家說了,今日這幅畫當眾拍賣,所得銀錢,全部捐於資助貧民!”一個小廝用足了力氣,大聲叫到。
“哼,好心機!好心計!”李香君噘着嘴,憤憤不平的嘀咕着。
柳如是帶着欣賞的目光,看了眼顧橫波。
四周的人們頓時一陣喧鬧。
“我出一百兩!”
“兩百兩!”
“五百兩!”
“一千兩!”
“顧大家真是宅心仁厚,這幅畫我們常府要了,我出兩千兩!”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在橋南側,響了起來。
“哇,懷遠侯府出手了!”
“侯爺,我們祈城伯府也想要這幅畫,您說咋辦呢?”另一個尖銳的聲音不合時機的響了起來。
“好說,價高者得!”男中音豪爽的大手一揮,笑着說到。
“那麼小弟可就得罪啦!三千兩!”
“趙之龍,只怕你要失望了!我常延齡出四千兩!”
最後還是趙子龍,拿到了這幅《蝶戲蘭花圖》。
“阮大鋮,這錢說好了你出的,不能反悔啊!”趙之龍看了看墨跡未乾的圖,然後隨手扔給身邊一個瘦高男子。
“小伯爺放心,某正要求幅名畫送錢牧齋(錢謙益),又怎捨得錯過這機會!多謝小伯爺相助!”瘦高男子,深深彎腰一禮。
接下來是董青蓮出場。
身材高挑的董小宛,挽着墜馬髻,眉毛修長,瓊鼻小嘴,眉宇間透出一股清冷之氣。
一身湖綠修身長裙,站在橋頭,裙裾飄搖,出塵的很。
“我暈,這不是董小宛嗎?”徐錚睜大了眼睛,頓時認了出來,
“張禮真,蘇州董家綉庄還開着嗎?和咱們還有業務往來沒有?”
“早沒啦,公子!自從咱們紡織廠搬遷之後,和董家綉庄再無往來!”張禮真回憶了下,說到。
“額!”徐錚久久無語,看來董小宛的人生軌跡依舊如史書記載。
自己這幾年忙東忙西,早把這事拋之腦後。
就連陳圓圓都斷了書信來往。
董小宛並沒有展示個人才藝,而是在橋頭略微站了會,然後返回座位,
“吾就愛青蓮這清冷孤傲,一塵不染!”鄰船一個書生,感慨的說到。
“可不是,青蓮者,出淤泥不染,天生高潔!”另一個同船的書生跟着讚歎到。
徐錚船上的船家朝水裏用力吐了口唾沫,“啥高潔,脫了衣服跟其他娘們一樣!真搞不懂你們這幫窮書生是咋想的!”
“庸俗!”
“無知!”
頓時惹來兩個書生一陣白眼。
徐錚也是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