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大結局
大哥去天界天界三個月後終於回來了,回來時帶着一陣地動山搖,大哥直接飛到了我的宮苑裏收了翅膀,他說:“啊芷,剛剛守護巨獸通過裂縫跑出來了,我們追它而來,我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你,這幾個月可還好。”
我依舊懶洋洋的趴在桌上看着角落裏的那棵丑不拉幾的紅豆樹,正尋思着一棵樹怎麼能長這麼歪,一陣地動山搖之後,大哥從天而降,翅膀帶來一陣風吹的灰塵四起。
“我挺好的,皇兄可有受傷?”
眼神不自覺往大哥來處張望,可能是目光太過明顯,大哥知我意圖,他道:“原起戰神追守護巨獸去了,巨獸衝破結界直接跑了,倒沒人受傷,就是不怎麼好找,這是原起戰神讓我帶給你的。”
大哥伸手,一個手掌大的盒子出現在他掌心,他遞給我,我收下,打開一看,是一串紅豆手鏈。
“我走了,有事找東方。”
我點點頭,大哥背後現出一對大大的黑色臂膀,一扇一合,衝天而起,又是一陣塵土飛揚。
看着紅豆手鏈,彷彿時間又回到了從前,那時婚期在即,我去尋彥逸飛,一推門,便見他正安靜的穿針引線,手中做的就是一串紅豆手鏈。
紅豆很紅,他眉心印記更紅。
取出紅豆手鏈,下面還有一張紙,疑惑打開,見情詩一句: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看了許久上面的字,字字平凡,組合在一起,卻撩人心弦。
欲丟掉,又想起原起平日待我的好,想了想,將紅豆手鏈帶在了手腕上,衝著天空揚了揚手,淺淺一笑,還挺好看,又將信紙折了折,收了起來。
重新坐到了石凳上,將鏡子取出,裏面儲存了大量發生過的片段,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直看到夜幕降臨,天上掛滿了星星,雲音來勸我早些休息時才停下來。
天地亂了,在守護鎮魂石的巨獸不知所蹤開始就大亂,可又沒亂,因為巨獸跳下九天之後就不見蹤影,世間沒有一處地方因巨獸出現任何禍事。
巨獸正邪不明,所以存在着太多不可確定的因素,所以必須找到它帶回去重新封印,它不僅自己跑了,還帶走了鎮魂石。
這一找就找了大半年,十幾個神外加各界無數高手在尋,均不見其蹤影,最後索性不找了。
所有人都知道巨獸拚命要離開的原因,天地共主肉身已輪迴轉世不知多少次了,每轉世一次,身上的能力就會消耗一些,天帝早些年就明裡暗裏的想讓原起偷偷下凡去尋,可原起偏就不去,要不是下凡歷劫,他可能基本不會去凡間。
天帝想讓原起偷偷下凡就是不想造成慌亂,如今巨獸帶着鎮魂石離開,目的絕對也是尋找天地共主轉世之身,所以,大家猜測它定是隱在了凡間的某處,可在凡間暗中找了近兩百年,都沒查出巨獸的蛛絲馬跡,所以眾人決定先撤了。
主要是考慮到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天地共主轉世遲早是會出現的,守護巨獸總歸是隱在凡塵的某處默默等候,思來想去,天帝大手一揮,不找了。
反正慌亂已經造成了,再加上巨獸並沒有興風作浪,於是各回各家,天地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我依舊安靜的待在鳳來殿內,不似之前,總愛想方設法的往外跑,或許是見多了外邊的人心險惡,又或許是在等什麼人吧。
原起自巨獸事件平息后,每日都來魔宮轉上一圈,次次都說要見我,皆被我拒絕了,懶得見他。
後來有一天雲音來報,說是天界芸苔仙子來了,我想了想,決定見上一見,總歸是有些情意在的。
芸苔仙子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許多,或許是經歷了某些事成長了吧,她見了我淺淺笑了一下,依舊還是那麼溫柔可人,溫婉動人。
她說:“我要走了。”
我一時沒轉過彎來,略一想,覺得她是認為自己挽不回原起的心了,所以決定不再和我爭了,其實我想告訴她,沒事的,你爭爭也是可以的,我其實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這般喜歡他。
心中想的再多,嘴上卻說:“想通了。”
她點點頭說:“我要去守轉生樓了,這次進去,怕是再也不會出來了。”
這話倒是讓我有些吃驚,她不怕契約的反噬強行從轉生樓里出來,這目的還沒達到,怎麼就要走了?
我笑着問道:“怎麼?看破紅塵了?”
芸苔仙子的眸光變的憂鬱起來,她道:“只是看透了一些事,不想再執着了,原以為我的愛情是堅不可摧的,沒想到如灰一吹就散,如今,我依然愛他,可心太累了,不想再愛下去了。”
芸苔仙子這話讓我聽的都惆悵了,頓時生了不舍的感覺,我主動上前握住她的手道:“芸苔仙子……”
芸苔仙子反握住我的手,她的笑容更深了,無聲的笑着眼淚都出來了,她哽咽了一下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她道:“我還是覺得月牙兒比較好聽。”
眼睛有一種酸脹的感覺,心裏堵堵的,一時間把之前對她做過的壞事一股腦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對不住她。
明明親如姐妹的兩個人為什麼會這樣了?這明明就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妹妹啊。
身體比我腦袋轉的更快,也不管這是不是她的陰謀,眼禽淚水的我一把抱住了她,我道:“月牙兒,傷害過你,對不起。”
“啊姐,你真的想起來了,我好想你,天上地下,再也沒有比啊姐對我還好的人了,我在轉生樓時也只有你才會去聽我講故事,我在凡間時也只有你會保護我,我以為我回到了原起身邊就會有親人,可我發現我最後也只剩下你一人了……”
芸苔仙子抱着我哭的梨花帶雨,我瞬間覺得特別愧對她,我一直將她當作心機深沉又恩將仇報的人,可是如果我是她,我估計也會想盡辦法留在原起身邊。
最開始,他們兩人不就是一對的么,只是後來芸苔仙子因契約去了轉生樓,又因失了一魂而導致記憶全無,那一魂成了我的妹妹,我從小看着她長大,她本來就該是我的親人啊。
細想來,她心裏該是多麼難過啊,她魂魄歸體,記起了一切事,充滿期待的不顧契約反噬強行回了天界,可等着她的事昔日情人轉愛他人,唯一親人搶她愛人,想要努力一把奪回心上人還要被這唯一的親人所利用陷害,她該是多麼的心灰意冷啊。
自這次相見后,芸苔仙子果真去了轉生樓,這讓我又惆悵了好些天,好在轉身樓不限制外人的自由,我以後還是可以經常去瞄瞄她的。
原起依舊還是每日一來,來的我大哥都不好意思了與我說好話:“啊芷,人家多有誠意啊,真不見啊?”
我大手一揮:“不見。”
大哥試探問:“真不見我就讓人以後也不要來了?”
我豪爽道:“嗯,去吧,最好能把婚事退了。”
大哥惋惜:“人家可是真心一片吶,不後悔?”
我不屑:“不後悔,要是他介意,連聘禮也一道退給他。”筆下文學城www.bxwxc.com
大哥猶豫了半天也沒動,又雙眼放光的問:“啊芷,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我這才瞅了瞅大哥:“保密。”
氣的大哥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大哥順了順氣道:“也罷,反正記憶恢復了也好,也省的你總是吹牛,說自己一覺睡成了神,這話聽的,我都替你害臊。”
然後對着某個地方大聲道:“沒辦法了,我也幫不了你,你都聽到了,我這妹子可是油米不進,你自己來吧。”
只聽原起聲音從某處響起:“多謝大哥。”
這下換我差點氣出了一口老血。
幾個意思啊這是?魔界中人喊原起駙馬爺也就罷了,可這原起是怎麼回事,連大哥都叫上了,什麼時候他兩感情這麼好了?還真挺自覺啊原起。
大哥很快消失,順道帶走了整個院子的人,原起在我身後不遠處出現,我聽着他聲音回頭看他,就見着一白衣飄飄的少年背着暮光走向我,嘴角含笑,步步生蓮。
他在我愣神時走近我:“怎麼?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我回神,近一年沒見,怎麼感覺這原起比之前又好看了幾分?
原起道:“我丟了一面可以收藏記憶的鏡子,你可有撿?”
我喚出鏡子在手裏沖他揚了揚,宣示主權:“是我的。”
原起也不惱,好笑道:“好好好,是你的,東西是你的,人也是你的,啊芷,東西你收回去了,什麼時候把人也收一收唄。”
我將原起使勁一推,他往後退了幾步站穩,我道:“別離我這麼近,別忘了我可是隨時都想取你性命。”
原起又走近我,好生道:“離的近些更方便你下手啊,最好是時時刻刻綁在身邊,如果你真能殺的了我,死在你手上也不錯。”
有病吧這是,什麼邏輯啊。
我不友善的喚出繡花針,紅色帶着虛影的繡花針懸於我身前,叫我欲出手,原起趕緊討好的說道:“別別別,雖說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不過你我還是別打了,我怕傷着你。”
這什麼意思?赤裸裸的說我修為沒他好,明晃晃的說我修為低啊這是。
我不怒反笑,計上心頭,乖乖收起繡花針道:“成親也不是不可以,冥界三生石上,你將你的名字親手抹掉,如今你若是能在我名字旁加上你的名字,我說嫁就嫁,絕不反悔。”
記得你去刻過你的名字,就連你這般高的修為都不能自己刻名字,想來真是應了那句:姻緣天註定,半點不由人。
原起果斷應道:“好,現在就去,走。”
直接就牽了我的手一躍而起,轉眼就站到了落日劍之上,落日劍也不耽擱,一飛衝天,直奔冥界。
一路上原起也不說話,只是嘴角總掛着一絲在我看來不懷好意的笑,還時不時的瞅我兩下,我覺着他肯定是得到了什麼特別的法寶,可以在三生石上刻字的那種,所以越發看原起不順眼起來了。
一到冥界,連幽時都不見,兩人直接到了三生石前,我將雙手挽在胸前等着原起刻字,原起半天沒動。
聽說子書又去凡界輪迴了,十世輪迴,子書到底在幹嘛啊,連滄海島他給我種了滿院子的白芷花都開花了。
終於不耐煩沒好氣問:“你到底刻不刻字啊,我很忙的。”
原起好笑的一揚下巴,示意我自己去看,我尋思着好像也沒見他下筆啊,莫非是我剛剛想子書時失了神,沒看到他刻名字?不應該。
我的名字我找過好多遍,一下就找着了在哪,望向旁邊,原起兩字赫然在列,驚的我啞口無言,下巴都差點嚇掉。
怎麼回事這?我是誰?我在哪?發什麼了什麼?原起的名字怎麼和我的名字在一起?
原起:“你覺得哪個日子比較好?”
我:“幹嘛?”
原起:“選個好日子成親啊。”
我:“想得美。”
原起:“想反悔?”
我:“是。”
原起:“你可要想清楚,錯過了我這個村……”
我:“怎樣。”
原起:“我在下個村等你。”
情話說的挺溜啊,我將繡花針喚出,在指間轉來轉去的挽着花,問:“你可知我已恢復了記憶?”
原起老實回答:“早已知曉。”
我毫不客氣的凝氣一掌打向原起,原起接我一掌向後飛去,他道:“啊芷,以後打我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狠,下手輕點我不躲。”
挽着繡花針的手一停,我直視原起道:“嫁你也可以。”
原起理會其意:“有何條件?”
我蠻橫道:“我最討厭三心二意的男子,你的憶雲居讓我很不喜,除非你將滿山芸苔花毀了,種上白芷花,柳樹推了,換成槐樹,琴台不要了,以後就吹笛子給我聽,再也不要吹那首你常吹的曲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去憶雲居彈的就是那個調,最重要的是茅草房給燒了,憶雲居再換個名字,還有……”
唇被堵住,原起欺身上前,只感覺唇上一片溫潤,隨後頭暈腦脹的什麼都忘了,許久后才聽原起的聲音在耳旁輕輕響起:“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