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愛開始的地方
衚衕里幾個孩子聚集在一塊玩,羽甜、左小雅和劉嬌嬌在玩跳皮筋,女孩子最愛玩安穩的遊戲,男孩子們則愛玩刺激的遊戲,劉佳手裏拿着槍當警察,其餘三個男孩當小偷四處躲藏逃竄,玩的不亦樂乎。
這邊大家玩的熱鬧,那邊從衚衕口走開兩個身影,羽甜看了眼,原來是李軒和華子,只見兩人手上臉上都是臟污,背上兩人一人背着個大袋子,袋子的長度快到兩人脖子的地方了。
說起李軒和華子,這兩人現在都是被孤立起來的人,華子的父母雖然都好好的活着,但都不願管這個兒子,父親在外打工,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母親受不了,找了個穩當的男人改嫁了,跟李軒一樣,都成了沒有父母管教的孩子,這樣的孩子總矮人一頭,被同齡人欺負。
羽甜看了眼表哥劉佳,表哥眼裏果然像燃起的了一團火,嘴角又邪魅的一笑。羽甜知道表哥肯定不會讓李軒和華子輕易過去的。
羽甜真想上去讓兩人快跑,但已經來不及了,即使倆人現在就跑,表哥他們也能追的上。
李軒和華子終於走近了,劉佳舉起槍對準李軒,又朝華子瞄了瞄,說道:“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李軒繼續往前走,劉佳毫不猶豫的開了一槍,只聽啪的一聲子彈打在了牆上。劉佳再次扣動扳機想再開一槍,只看對準的李軒前站了一個女孩,是自己的表妹羽甜。
只聽羽甜急急說道:“表哥,不能再打了,你把槍指向別處。”
劉佳有些生氣的說:“你管什麼閑事,讓開。”
羽甜見劉佳沒有要放下搶的意思,便朝前幾步上去將劉佳的槍轉向別處,又對李軒喊到:“你們快走!”
李軒和華子剛要走,劉佳對其它三個男孩說:“給我上,攔住他們。”說著鬆開被表妹死抱着的槍,朝李軒打了過去。
李軒一拳打在了劉佳胳膊上,隨後兩人扭打起來,另外一個人又幫着劉佳打,李軒很快就處在了劣勢。
羽甜和左小雅上去拉扯劉佳,左小雅說道:“四個打兩個,算什麼本事,快鬆開。”
羽甜喊到:“大姑姑說,這個月你再打一次架,下個月零花錢就沒有了。”
劉佳快要落下去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他也猛然想起了媽媽的話,於是鬆開抓着李軒的手,說:“兩個小要飯的,打你們還髒了我的手呢,髒了吧唧。”
隨後又招呼他的三個同伴,揚長而去了。
從頭到尾,劉嬌嬌都冷眼旁觀着,沒去上前拉住施暴的哥哥,因為他跟哥哥一樣覺得,這兩個人太髒了,哥哥打他們好像也為自己解了口氣,見哥哥走了,她斜睨了眼躺在地上的兩人,隨哥哥走了。
羽甜和左小雅一人扶一個,把李軒和華子扶了起來,幫他們一起撿散落一地的礦泉水瓶和紙盒。
羽甜把手裏的一個瓶子遞給李軒,說道:“對不起,我表哥就愛打架,太壞了。”他表哥劉佳愛打架找事是出了名的,正經人家的孩子,家長都不讓孩子跟他玩,怕孩子被帶壞。羽甜的大姑媽拿這個兒子也沒辦法,從小嬌縱慣了,想管他也不聽了,只能用零花錢來管制了,聽話了多給,不聽話了不給,這樣還有些效果。
李軒搖了搖頭說:“沒事。”挨幾下打對李軒和華子來說,算是家常便飯了,自己狠狠地打了劉佳一拳,讓他吃了些痛,也算賺到了。被他們打過的地方只是疼些,沒有大事。
眼前這個小女孩能不顧一切地站出來幫助他,倒是很讓他意外。
李軒和華子今天一人拿了個袋子去撿廢品,賣了錢打算買糖吃。被別人打了也不是光彩的事,收拾好東西兩人就離開了。
羽甜轉身要回家,但感覺腳碰到了什麼東西,她俯身撿了起來,發現是玉質的觀音像,兩邊是斷掉的紅繩,佛像背面刻着“李軒”二字。
李軒和華子來到廢品站,把兩個袋子的東西都倒出來整理,李軒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裏的觀音,什麼都沒有,他又摸索一陣,還是沒有,李軒有些慌了,對華子說:“我的脖子裏的掛墜沒了,我得回去找,你在這裏把東西賣了。”說著小跑着離開了。
華子朝他喊到:“我在這裏等你!”
李軒開始大腦一片空白,那可是母親對他的唯一念想,一定要找到。
李軒讓自己平靜下來,仔細在來過的路上搜索,腦子裏突然想到,很有可能是剛才打架的時候掉了,就急忙朝那個方向跑去。
快要到那個地方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女孩在玩跳房子,兩個麻花辮隨着身體的跳躍上下擺動,兩隻手懸在半空中保持着平衡,一隻腳抬起,朝前蹦着,小女孩的身影在陽光的餘暉下,顯得那麼溫暖。
這樣的場景讓李軒莫名呆愣了兩秒,隨後走近開始尋找掛墜。羽甜聽到了有人朝這邊跑來的聲音,轉身看向李軒,看到他目光搜尋的樣子。
“那這個是不是你的?”羽甜拿着掛墜的手伸向李軒。
李軒忙起身朝羽甜手裏看去,果然是自己的掛墜,又翻過來看了看自己的名字,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嘴裏不由得說出:“謝謝。”其實在書上看到的,別人幫助了你,就要說聲謝謝,剛才在他挨打時,羽甜幫了他,李軒就想說的,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總歸是不好意思啊。現在他說出了口,對這個女孩有種莫名的親近,放鬆。
羽甜笑道:“不用謝,我還要謝謝你沒讓我等很長時間呢,不然一會吃飯的時候,我還要拿着碗出來吃呢。”說完,又抿嘴一笑。
這時院子裏有人喊到:“甜甜,吃飯了。”
“知道了,姥姥。”
羽甜轉身朝院子大門跑去,又回頭對李軒說:“你也早點回家吧,再見!”說著又擺了擺手,做出再見的姿勢。
李軒也朝羽甜擺了擺手,看着羽甜跑進了院子。站了一會,看了看羽甜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手裏的掛墜,嘴角不自覺上揚,緩步朝收購站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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