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方證
眾人急忙將視線移向聲音的來源,只見遠處,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十數個僧人,為首的僧人身穿白衣,一臉慈悲,一副得道高僧之相。
聞言,任我行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沒想到這個老對手也來了,若是平時,自己當然不懼他,可今天自己體內真氣突然失控,現在一身戰力十不存一,如何會是他的對手?
他自視武功遠遠高出五嶽劍派眾人,這次下山是一個長老都沒帶,沒想到今天竟然陰溝里翻了船。
現在任我行只希望自己能將眼前這個和尚給給糊弄過去,等到自己傷勢恢復了,再下山和這些人一決雌雄。
任我行打定主意,再次示意轎子轉到五嶽劍派的方向,對着那個僧人說道,“方證,你今天是要打定主意與老夫為敵了?”
僧人自然就是少林寺明面上的高手之一,如今少林寺方丈主持空聞的師弟,方證大師,作為真元九層的絕世強者,再加上他少林寺的身份,所到之處,自然備受尊敬或者說敬畏,哪怕是任我行,對他也要有足夠的尊重。
“見過方證大師。”當下五嶽劍派眾人具是見禮道。
方證大師也是向眾人一一回禮,“老衲見過諸位師兄。”
雖然知道方證來的目的,但是左冷禪還是明知故問道,“不知方證大師來此有何貴幹?”
“空聞師兄聽聞諸位師兄要攻打魔教,深恐雙方再造殺孽,因此特派老衲前來給雙方做個說客。”方證大師一臉悲天憫人的樣子,彷彿真的僅僅只是擔心生靈塗炭而前來請雙方罷戰一般,讓人一看,就覺得他是一個心懷蒼生的有道高僧。
“哦?這麼說方證大師是想讓我們講和的了?”任我行一臉不屑道,這個老和尚說是來講和的,可他剛剛卻一直在一邊看戲,哪怕是生死攸關之時也未曾出手。
現在他都要休兵罷戰了,這老和尚又跳出出來說什麼要讓雙方講和,分明是擔心雙方當真講和,所以再跳出來挑動雙方繼續爭鬥下去,他少林寺好坐享其成。
方證大師一臉笑意,說道,“正是。”
任我行笑道,“那大師可來晚了,本教主已然與五嶽劍派休兵罷戰,眼下將要回黑木崖了,大師請回吧。”
方證大師一臉笑意頓時凝固,他沒想到任我行竟然會這麼回答,當下有些尷尬的看向左冷禪,想要讓他做馬前卒。
左冷禪心下也正在天人交戰着,他有些猶豫,不知是否應該再和魔教開戰。如今方證的態度很明顯,是想讓自己做黑臉,他唱白臉,讓雙方開戰,可是如此一來,自己就把任我行給徹底得罪死了,或者說,成為了任我行最恨的人。
但是若是甩了方證的面子,那無疑是得罪了比魔教更加強大的少林寺,而且自己的嵩山派還和少林在同一處,少林若是想針對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當下,左冷禪經過冷靜思考後,決定兩強相害取其輕,直接跳了出來,說道,“姓任的,你說要休兵罷戰,我五嶽劍派可沒說,此番我五嶽劍派聯盟來此,就是為了一舉殲滅魔教,還江湖一個太平,如何可以半途而廢?”
天門道人與定逸師太一聽,當即拍手叫好道,“左師兄所言有理,除魔衛道,乃是我等正派人士義不容辭之責,如何能與魔教罷戰?”
方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阿彌陀佛,既然如此,那老衲就在做一個主,諸位看看如何。”
左冷禪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當下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配合著方證說道,“不知大師有何高見?”
方證頓了頓,說道,“不如就請任教主發個毒誓,今後日月神教不得在踏進中原一步,然後五嶽劍派也不得再到黑木崖上,雙方各自罷戰如何?如此一來,五嶽劍派與日月神教井水不犯河水,豈不美哉?”
方證這話看似公正,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有意要偏袒五嶽劍派了,要知道,中原地大物博,人才無數,而黑木崖地處西域,偏僻至極,人才凋零,五嶽劍派自然是看不上這窮極蠻荒之地,若非黑木崖在此,他們根本看都不會看這裏一眼。
可若是日月神教答應從此再也不踏進中原一步,那麼不出十年,教眾人才定然凋零,到時候,日月神教也就離滅亡不遠了。
任我行如何看不出來方證今天必定是不讓他好過了,自然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當即說道,“哼,老和尚,這種條件還有什麼好說的?做過一場便是了。”
方證大師依然一臉笑意,再度念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任施主又何必再強撐呢?老衲觀任施主體內真氣縱橫,大有失控之像,若再不運功調息,恐有性命之危。”
方證雖然像是在關心任我行的傷勢,實則是告訴眾人,任我行此刻已經身受重傷,沒有一戰之力了,你們還不快上?
五嶽劍派眾人聞言眼中具是一亮,他們根本沒想到任我行此刻根本就是外強中乾,不堪一擊,難怪他剛剛竟然會如此大度明明佔盡上風卻依然放眾人離開,原來是受了重傷,差點就讓他給騙過去了。
任我行聞言,心中頓時大怒,咬牙切齒地看着方證,說道,“好好,老禿驢,算你狠,今日算是姓任的栽了,但你不要得意,老夫就算死了,我日月神教數萬教眾,必定親臨少林寺,哪怕全軍覆沒,你少林也別想好過。”
任我行此刻已經沒有活着回去的打算了,只能先放一放狠話,讓方證這禿驢先苦惱一陣再說。
他此言一出,五嶽劍派中眾人立刻就炸開了鍋。眾人先前都被任我行絕高的武功所震懾,哪怕有少林撐腰,也不敢太過放肆,現在知道了他以受了重傷,自然也就不再忌諱。
“任我行,你放屁,就憑你也想挑了少林?大言不慚。”
“呵呵,任我行,你還是先顧你自己吧。”
“任我行,你如今自身難保了,還想着害別人?魔教就是魔教,永遠都在想着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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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阿彌陀佛,任施主心中戾氣太重,老衲也無他法,唯有請任施主前往我少林小住幾日,佛法無邊,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衲相信任施主只要肯虛心學佛,將來定能化去一身戾氣,成為一代高僧。”
方證一臉慈祥,他的心中也有計較,若是日月神教當真傾巢而出,他少林雖然可以將之擊退,但必定元氣大傷,付出的代價也必定超出可以忍受的範圍,損失慘重。
可是,日月神教是一個可以講究實力為尊的地方,在這裏,只要有了實力,可以為所欲為,享受所有人的尊重,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日月神教的總體實力不斷提升,遠遠甩了五嶽劍派一條街,畢竟,有多大的好處才會有多大的動力,實力在日月神教如此重要,眾人又怎麼會不拚命修行呢?
但是這麼做也會有一個很很壞的結果,就是教中所有人沒有了義氣可言,除了少數任我行的嫡系之外,其餘的人根本不可能去味任我行報仇拚命,而僅僅憑藉幾個中心的手下,對上少林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沒想到少林寺的人也和五嶽劍派的那些偽君子一樣,表面上大義凜然,實則以多欺少,殺人於無形之中,當真不要臉至極。”
此時,一道中年人的聲響從山上傳來,隨後刷刷刷數到破空聲響起,紛紛站到了任我行的身後,怒視方證以及五嶽劍派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