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以爾之姓,冠吾之名(大結局)
從牢中出來的時候,冬日暖陽明亮的光線照在臉上,暖融融的,微微刺目,莫以染沐浴在陽光下,內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兩天後——
景墨文正在辦公室里,也沒辦公,手裏拿着一個暗紅色的精緻小絨盒,深情款款的望着辦公室里的巨大盆栽,殷紅的薄唇微啟,“分分合合、兜兜轉轉,心中只有你……”
言彬蔚一腳踹開門的時候,景墨文正好衝著盆栽單膝跪地,“嫁給我。”
盆栽朝着門,景墨文這一跪,正是對着言彬蔚。
辦公室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二人皆是面色一黑,目光狠厲的瞪着對方,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掐死對方。
不過兩個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這種尷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兩個人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咳嗽了一聲。一個坐回了辦公椅上,一個慢悠悠的踱步到了景墨文的對面。
“你來幹什麼?”景墨文冷淡問。
言彬蔚手一拍桌子,怒道,“莫以染把我阿煙給拐跑了,我今天本來準備求婚的!”
“她們倆跑了?”景墨文嘴角一抽,“我訂的戒指剛送來……今天可是個黃道吉日……”
“你也要求婚?”言彬蔚掃了一眼景墨文,眉心緊擰,有些不悅,轉身出了門,一邊出門一邊給助理打電話,“查,給我查那兩個人跑哪兒去了!”
景墨文看着言彬蔚離開的背影,掏出手機,看着手機上那個挪動的紅點,眯了眯眸。
白痴,他才不會告訴你這兩個人的下落。這一次,他絕對不能比言彬蔚慢!
景墨文走後,言彬蔚從隱蔽的角落出來,一路跟了過去。
長白山——
寒風凜冽,莫以染穿着厚厚的毛領大衣,裹得頗為嚴實。她的身邊是白生煙,白生煙前些年因為一次受傷,落下了一些毛病,所以格外的怕冷,她現在便直接裹上了羽絨服。
兩個人原本是來挖人蔘的,但是看着漫山的皚皚白雪,長嘆一口氣,互望一眼,下山了。
“阿煙,這是我們第二個十年,我期待着我們第三個十年,第四個十年,都還能這樣一起來這裏。賞皚皚白雪如濤,觀松鶴綿延千里。”
莫以染搓了搓凍僵的手,衝著身旁的白生煙微笑。
白生煙哈了口白氣出來,“嗯”了一聲,眉目溫柔,“我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直到白頭。”
兩個人回酒店換了衣服,然後就前往了溫泉。
泡到暮色朦朧,黃昏天晚之時兩個人出來了。
目光眺望遠方,只見少有的幾隻冬日飛鳥如箭般劃過天際,隱入了林中。
“染染你看,那兩隻鳥是不是有些大啊?”
眼尖的白生煙望着遠方微微眯眸,輕輕的拽了拽莫以染的袖子。
以染望過去,眯眸,笑:“阿煙,你看錯了,那分明直升機,哪有鳥那樣飛的?”
“哪來的直升機?”
“巡邏的吧,說不定是有遊客在山中遇險了。”
“不對啊,怎麼好像朝着我們這兒降落了?”
“怎麼可能,我們好好的站在這兒,又沒受傷。”
“呀!真的降下來了!”
“是哦……”
金紅色的夕陽下,兩架直升機在落日餘暉中緩緩而來,螺旋槳帶起凜冽的寒風,刮在臉上如刀割一般。
莫白二人有些緊張的攥住了彼此的手,緩緩的後退,隨時準備拽着對方撒丫子跑路。
這些日子發生的意外實在太多了,讓她們不得不提防。
兩架直升機同時停穩,又幾乎是同一時刻開了機艙門,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敏捷的跳了下來,直衝着莫白二人過來,健步如飛。
“染染!”
“阿煙!”
又是同時響起來的聲音。
莫以染跟白生煙被眼前的景墨文跟言彬蔚驚呆了,傻傻的站在了原地,竟是半天回不過神來。
“嫁給我,讓我用餘生來照顧你。”
耳邊只有深情的情話,讓人心動不已。
不知是怎的答應了,不知是何時伸出了手,竟像是魔怔了似得,就這樣如同牽線木偶一般被牽着走。
回過神來時,向來水火不容的兩個男人忘卻隔閡,激動的擁抱在了一起。
抬起手來,璀璨奪目的鑽戒在夕陽餘暉下折射出瑰艷綺麗的光芒。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以染怔怔的望着手上的戒指,有些錯愕。
良久,她笑了。
笑的美麗動人,溫柔良善。
終於,還是再一次以爾之姓,冠吾之名。
三年後——
一身純白色職業套裝的女人推着嬰兒車緩步走向了一輛黑色豪車,她保養的極好。
女人穿着很細的高跟鞋,氣質清冷如蘭,身段窈窕。
豪車的後備箱開啟,女人將嬰兒車裏面容貌精緻的孩子抱出來,單臂拖着孩子。另一隻手則收起了嬰兒車放進後備箱,又拿出了包包提在手上。
沒有多餘的手去關後備箱,女人卻並無苦惱之意,只見她微微後退一步,隨後猛然抬起了腳。
縱然腳上是一雙八厘米的駭人高跟鞋,也硬是將一條腿抬至人高,輕鬆的用腳壓上了後備箱,不費吹灰之力。
然,這卻嚇呆了不遠處剛敢來的一群保鏢。
“夫人!快把小少爺交給我們!先生說您應該好好休息,不能帶着小少爺亂跑,出了事可如何得了啊!”
“竟這麼快就跟上來了,好不容易才甩掉的,難搞……”
女人有些懊惱的望了眼一群衝過來的保鏢,二話不說,上了車就疾馳而去。
才不要讓你們打擾她跟兒子的獨處時間!
豪車飛馳離去,空留一群再次被甩掉的保鏢欲哭無淚。
然,車子並未沒開出去多遠,就被另一輛頂配豪車逼停。
對方下來了,過來敲了敲車窗。
無奈,搖下了車窗,衝著男人笑,“怎麼了嘛?”
男人單手撐着車壁,俊美的面容上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微沉的嗓音溫柔卻無奈,“染染,下來。”
莫以染被抓現行,只好下了車。
“染染,你剛做完闌尾手術沒多久,現在應該躺在醫院靜養,你卻偷了我的兒子出來亂跑,想幹什麼?”
面對男人溫和的質問,莫以染輕哼了一聲,“景墨文,你也太小看我了,不過是一個小手術罷了,我難道有那麼虛弱嗎?我只不過是想我的兒子了!”
似生氣,卻帶着些撒嬌的意味。
“難道不是你看霍爺一個人孤單,於心不忍,所以兒子剛出生沒多久就送過去陪他,現在怎麼卻是反倒來責怪我了?”
景墨文甚是無奈。
“那我不管!”莫以染瞪了景墨文一眼,“難道我有孝心也是錯嗎?”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我應該時常帶你去看兒子的,別生氣了啊……”
景墨文慣例哄着她。
秋日裏的風高遠,翻過山巒疊嶂越過沙丘河流時的氣息全部殘有一些,撲面而來,清爽宜人。
“二位,麻煩請遵守交通規則,把車挪一挪。”
嗓音溫和,久違的熟悉。
景莫二人皆是一愣,側目望去,那個早該在三年前就應該再不復存在的那個人……
見兩個人都愣着,眉目溫和的男人微微一笑,像尊玉菩薩,“染染,你救了我。今朝醒來,特來報恩,從今往後,我可就是你的人了。”
景墨文看着面前這個從小看到大的男人,氣的咬牙切齒,一把拽住了正準備偷溜女子的后衣領,大怒,“莫!以!染!”
以染欲哭無淚。
嗯……她不過就是偷偷的救了個人而已,景大總裁生這麼大氣?
如此霸道,她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