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取劍
吳垢取出道家八方鼎催動口訣,只見寶鼎迎風高漲,頓時化成一層屏障保護住幾人。之後巨石人的連續猛擊,也是都被抵擋下來,石拳每次與寶鼎撞擊時石屑也是碎的紛飛,可石人不知疼痛依然拳腳不停。只是吳垢臉色也是逐漸蒼白下來。
長孫經緯也是手印翻飛,聚於眉心的念力越來越強。術宗向來注重對精神力的修養,靈台也是每位修仙者極為注重的地方,在靈台里佈置出的陣法是最為強力也最為有效的,但此舉也極為消耗精氣。長孫集全身的靈力於靈台又注入大地歸於自然。
在支持一段時間后,吳垢的寶鼎也是支持不住,搖搖欲墜的屏障再也承受不了石像的攻擊,一口鮮血沒忍住就噴了出來。屏障破開之時,大地之間泛出靈陣的光芒,如果從高空俯瞰就會發現,整片劍冢的土地上都是印染着八卦靈陣,長孫催動這八卦靈陣,頓時從大地中伸出數根鎖鏈將石像纏繞住。
鎖鏈都是粗壯的木條,而石人是泥土石塊組成,木條吸取土石中精華,以補己用,樹木強壯了,土石自然削弱。巨石人感覺自己的能量被枝條迅速吸收勃然大怒,抓住枝條瘋狂拉扯,將其從大地之中連根拔起。陣法連接着長孫靈台,便立馬受到反噬。
兩人使出渾身解數眼看已是支持不住。
看着眼前的景象,就連宗主們也是有些緊張起來,如此破釜沉舟的迎擊,現在便是強弩之末了。其他弟子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多喘,握緊雙手看着下一幕會是如何。
巨石人扯斷了束縛之物揚天大吼一聲,又是一記飛拳擊來,隔着百丈也能感覺得道拳風襲來的刺痛感。
“還是來不急嚒。”
眼見避不開重傷的兩人也不慌張,勉強支起身子看着落下的拳頭相視大笑。
“不愧是我峨眉的弟子。”
“快看。”
“快看。”
只見消失多時的柳鳳儀已御劍飛至巨石人上空,此時柳鳳儀全身着滿經文,金燦的字體在耀陽之下絢爛不已。飛至高空便是縱劍劈下,一時間渾身的經文移動至劍身,長劍頓時靈力暴漲化為可劈山河的鋒利巨刃。罡氣捲起滔天巨浪,柳鳳儀束在髮髻的白帶也是吹開,夾雜着凌亂的頭髮和撕裂的吶喊,彷彿不再與之前是同一人,這一劍下來縱是鋼筋鐵骨也是被劈成碎石。
一陣轟然之聲之後,石像驟然碎裂開去堆成一片山丘。石人被除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吳垢和長孫二人剛剛還在面對生死一擊,現在又是安然下來鬆了一口氣。
柳鳳儀從靈池中取回系發的帶子,重新為自己束起髮髻,慢慢朝乘風劍走去,石像已除乘風劍的屏障自然除去。
長孫經緯看着同樣疲憊的吳垢道:“道兄,可否也想試試?”
吳垢緩過神來苦笑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對這乘風劍可沒這麼痴迷。與我心意相通的另外一柄劍就在不遠處,長孫兄不如與我一同前去看看。”
“哈哈...好,就陪你去。”
走到乘風劍旁的柳鳳儀也是力竭,最後一擊已是全力,回想起剛剛的情況真是兇險萬分,多虧這懷中之物才能破敵置勝,說起懷中的東西不禁又想起那日,那名弟子遞給自己的時候的樣子。
“柳師兄,多謝上次搭救之恩,這是我們從啼血獸身上取下的破甲,破甲附於兵器上可助破敵,還請師兄收下。”那名學童站在自己跟前稱呼自己為師兄,臨走之時還許諾終有一天要在劍宗超越自己。
柳鳳儀調整一下狀態,再次出手握住劍柄,這次並沒有絲毫阻礙。
“他要拔劍了。”
“乘風劍果然是他的。”
“柳鳳儀要取劍啦。”
...
劍冢外弟子們都是歡呼雀躍,傳世名劍在峨眉山出世日必然不煩,就在大家以為柳鳳儀將要拔劍時,卻見他又是鬆開了手,退開了兩步不見動作。
“怎麼回事?”
“他為何不拔劍啊?”
乘風劍依然佇立在那,柳鳳儀卻沒再上前,右手朝靈池石堆處猛然一伸,只見石堆轟然炸開,緩緩升起一把劍。
“秋儷劍。”
隨着劍冢內五人都是有驚無險的拿到了自己的佩劍,大會終於是落下了帷幕,只是乘風劍依然還在試劍峰上,原本被看好的三宗弟子都未能成功帶走。試劍峰上的每把靈劍都擁有自己的劍魂,只有劍魂屬意才能取走使用,而乘風劍這種不世神劍更是要終屬的人才能駕馭。
轉眼就來到了冬至,監天院要求所有學童在當日洒掃石梯。峨眉山之所以重視洒掃,是因為道教覺得身心的潔凈才能與天地溝通,時常如此有益身心。
不久前山上已是下過一場雪,弟子們也換上厚厚的棉衣,銀裝素裹的峨眉山和林染剛來的時候一樣好看。此時幾人也是拿着掃帚,正在打掃階梯。
顧靈深和梓鳶在草坪上堆滾着雪團,林染三人清掃着積雪,就這樣忙忙碌碌的過了整個上午。
“聽金殿教說明日便要帶我們去執行首個任務。”張弈撐着掃帚搖着頭,顯得有些期待的說道。
“這次只是去南山取些蟲草,還用不着你的吟嘯劍開山劈石。”
“湯懷你什麼意思,你不要以為這個任務簡單,要有前瞻性的危機感。”
“是,是,是,張大俠。天天擦你的吟嘯劍,我確實看出來你的危機感。”
“你...”
見兩人鬥起嘴,林染趕緊岔開話題說道:“葯廬里難道沒有蟲草嚒,為何要去南山取?”
說到這湯懷嘆了口氣說道:“聽說前幾日妖族襲擊了其他的門派,峨眉山要補給一些治傷葯,這蟲草一時就緊張起來了。金殿教便要帶我們去其他地方採摘一些備用。”
“又是妖族嚒...”
第二日,一大早金謹就拉着馬車在山下等着五人,連穆殿監也是親自叮囑了幾句后才離開。林染和湯懷架着車一路上風馳電掣,張弈這個大小夥子和三個女人坐在裏面,剛開始還有說有笑,到了後面漸漸面色大變一會青一會白的,金殿教問過是否不舒服這小子卻說沒事,硬是撐了幾十里路,最後還是敲了敲車門對趕車的兩人求饒般道:“駕慢點,慢點,我有點暈。”
午時,找了一處山腳的位置,大家進了食又補充了一些飲水。
“哈哈哈哈...這小子,居然暈車。”
“笑什麼笑,我自小就在峨眉山上,還沒下過山坐過馬車。”張弈剛提起精神說兩句,又是一陣噁心。
殿教示意別鬧了,把幾人招呼到面前道:“我們已經在南山腳下,待會便動身上山,南山雖然相對平靜,可依然有未知的因素會發生,大家要保持在安全的環境下行動,一切聽我的指揮,明白沒?”
“明白。”
南山海拔不高,金殿教帶着五人徒步走上山,雖是冬至午間驕陽依然熱烈,山間徒步難免燥熱,不多時幾人已在灌木之間發現一片蟲草地。
張弈剛想奔過去卻被殿教攔住,金謹一隻手攔在身前,張弈也是不解問道:“殿教,你這是?”,金殿教警惕的看了看才說道:“蟲草雖是無害,可配合冬夏花一起卻是一種奇異的麻醉劑,冬夏花常與其一同生長。”
“金殿教,此處可有冬夏花?”梓鳶聽到便立馬問道。
“奇怪,此處竟然沒有。”金謹又是尋了一遍說道。
“那還等什麼。”
話還沒完張弈又是跑向蟲草坪里,一炷香的時間幾人就把藥箱填滿,樂滋滋的拿給殿教看。金謹看着四周還沒緩過神,卻發現蟲草之間在他們來之前就已有採摘的痕迹,並且是連根拔起讓人無法分辨是拿走了什麼草藥,不僅讓她覺得奇怪。但是一想到任務已經完成,也就不需要在折騰這些啦。
下山的時候走的是小路,並且在山腰處看見一條小溪,正是口渴非常幾人立刻跑向溪邊。金殿監再一次攔住幾人用一種不可否決的聲音低聲說道:“溪水不能喝。都給我放靈光點。”
五人一聽都是一愣,只見金殿教朝溪邊走去,幾人也是慢慢跟上。殿教笑容自若快步跑到溪水前彎下腰就是飲起來,林染幾人不動聲色的跟在一旁並未靠近。
金殿教飽飲后準備起身卻是覺得天旋地轉,這一下怎麼也使不出力氣來,張弈見此立馬上前扶起殿教,幾人都是圍了上來,緊張的問道:“殿教怎麼了?”殿教還未應答,卻傳來一陣陌生的笑聲。
“哈哈哈...”
“金謹,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
殿教勉強支起了身子,想看看是誰下的圈套。這時從溪水中鑽出兩人,遠遠看去二人皆是膚色湛青,彷彿有腐蝕之毒,面目刺青猙獰的圖案怵目驚心,其中一人帶着邪意說道:“金謹,沒想到我們在這裏又見面了吧,這次又帶了什麼好吃的給我們。”
“妖族現在竟敢在光天化日出現,你二人作惡多端,上次未能除去你們,這次倒是送上了門。”
“哼,你現在站都站不穩,如何能敵的過我們,找死。”
話音剛落兩人便是一同出手襲擊上來,不給任何準備的機會。林染、張弈幾人都是拔出佩劍準備迎敵,金謹卻用最後的力氣推開幾人,一個重心沒站穩便跌倒在地上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