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2.她氣得離家出走了
喬念植以為她昨天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她媽就打消了撮合她跟周施的念頭,豈料晚上忽然又提起來,還說明天中午跟周施還有他爸媽一起吃飯。
她沒等徐芬把話說完就撂下筷子,本來不想頂撞徐芬,但這會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媽,我昨天就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有男朋友,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非要撮合我跟周施?”
徐芬也“啪”的一聲把筷子按在餐桌上:“什麼叫我非要撮合?我不是為你好,想讓你以後能嫁個好男人。”
“我都說我有男朋友了,你還讓我跟他還有他爸媽吃飯,這不是非要撮合嗎?你說是為我好,讓我分手跟周施談對象是為我好嗎?我有說過我願意嗎,你這是在逼我!”
見母女倆又吵了起來,喬海洋把手裏剛夾的菜放到徐芬碗裏,勸道:“小植都說都男朋友了,我看這事就算了,都要過年了,吵架多傷和氣。”
“對啊媽,我姐又不是沒人要,你幹嘛非要撮合她跟周叔叔的兒子啊,他們家都搬走十多年了,人品好不好怎麼能靠以前來判斷。”喬念星也幫腔道。
徐芬瞪了他一眼:“對什麼對。”說著扭頭看向喬念植,“你說你有男朋友,行,你把他叫來,把他叫我面前來。”
喬念植突然覺得好累,一顆心都是涼了,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
她總是這樣。
從小到大都沒變化。
總拿她的標準來衡量別人。
無論自己做的多好,無論自己付出過多少,但她總能一句話就能推翻所有人所有的努力。
喬念植覺得這一刻這二十多年的委屈全都一鼓作氣湧上心口,攔也攔不住。
她一直對自己說沒關係,真的沒關係,長大就好了,只要長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就能做主了。
可是,當自己真的長大成人後呢,大學期間被迫休學去打工,畢業后又被逼着跟不喜歡的人處對象。
喉嚨跟卡了什麼,她開口的十分艱難:“媽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最渴望的就是你能多看我一眼多誇一句,可是無論我做的多好,在你眼裏都是不夠,還不夠,遠遠不夠。從小到大你真正關心過我的有多少回?你現在口口聲聲說為我好,卻沒有想過我是不是真的想要。說到底你就是自私,打着關心我的旗號,滿足你內心的虛榮。”
看着喬念植決然離開的背影,喬念星站起來,欲追上她:“姐,你去哪?”
徐芬僵着臉,被喬念植說的下不來台。見喬念星要追上去,她怒然:“別管她,坐下來吃飯。她現在翅膀硬了學會頂嘴了,由她去,最好以後也別回來了。”
“你這張嘴。”喬海洋不悅的睨了徐芬一眼,看到喬念植連外套都沒就跑出去了,他忙叫喬念星:“趕緊把你姐的衣服給她拿去,外邊那麼冷,別凍感冒了。”
“我馬上去。”
喬念植氣呼呼的從家裏跑出去,沒穿外套,外邊的風嚴寒刺骨,但抵不過她心裏的寒意。
傷心,難過,委屈,所有不好的情緒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她特別想找一個人傾訴,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她一摸身上,才想起手機擱在了房間的桌上。
喬念星拿着她的外套和圍巾一路追出來,見她走得那麼快,都要到小區門口了,吸了口氣卯足勁追到面前去,氣喘吁吁的看着她:“姐你走這麼快乾嘛,天這麼冷,你快把外套穿上。”
喬念植繞道走開,冷言冷語的說:“你別管我,凍死我算了。”
“呸呸呸,說什麼晦氣的話。”喬念星追上去攔住她,把外套給她披上,然後細心的將圍巾給她戴好,繞兩圈不行那就繞三圈。“你別跟媽賭氣,媽她是過分了點,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她計較不就好了嗎。”
喬念植斂着眸,眼眶裏的濕意已經褪去大半,她拉了拉有點勒的圍巾,朝喬念星問道:“你帶手機了沒?”
喬念星摸摸口袋,口袋都是空的,他想了想說:“手機擱家裏了。”
“那算了。”
“姐,我們回去吧,外邊這麼冷,你明天不是要回鄉下陪外公外婆嗎,別凍感冒了。”
“小星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去走走。”
喬念植現在一點也不想回去,不想面對徐芬,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待會兒。
喬念星本來是想陪着喬念植,但最後還是被她趕回了家。
喬海洋見他一個人回來了,忙上前問:“你姐呢?見到人沒。”
“見到了,她說想一個人走走,我被趕回來了。”喬念星往裏頭,探了探頭,“我媽呢?”
“廚房裏呢。”
喬念星還想說點什麼,聽見喬念植擱房間裏的手機響了。
他跑進去拿起來一看,是慕懿煊打來了,忙接下:“喂,姐夫。”
慕懿煊挑了挑眉,心情因為喬念星這聲順溜的姐夫變得極好,他“嗯”了聲,問:“你姐呢?”
喬念星轉了個身,站門口朝外瞅了一眼,然後悄悄把門關上,小聲的湊在手機前說:“我姐剛跟我媽吵了一架,她氣得離家出走了。不對,她出去散心了。”
慕懿煊頓時眉頭緊蹙:“又吵架了?”
“對啊,都怪我媽,她吃飯的時候突然讓我姐跟明天跟周叔叔他們吃飯,我姐很生氣我媽的做法,然後倆人就吵架了。”別說喬念植了,他也覺得他媽太自做主張。
慕懿煊在電話那端沉默片刻:“把你家的具體地址發給我。”
喬念星眼前一亮,激動道:“姐夫你要到我家來嗎?”
“嗯。”
“好,我馬上把地址發給你。”
七點多鐘,喬念植出門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喬海洋見她還沒回來,就讓喬念星出去找她。
喬念星穿上外套正要出去,聽到敲門聲以為是喬念植回來了,忙跑去開門。
“姐,你可算回來……”等他看清門外站着的人,最後一個“了”字堪堪被卡在喉嚨,愣了片刻,嘴裏的話幾乎不用大腦思考就喊出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