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關於正義
“灰原，這個傢伙來路不明，你怎麼能和他單獨待在一起？”柯南壓低聲音對灰原哀說到。殊不知他刻意壓低的聲音卻依舊能清晰的被星野楓聽見。星野楓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這是我的自由，大偵探，你還是好好的想想怎麼處理他的事情吧？”灰原哀的聲音也很平淡，她對星野楓做了個手勢，後者欣然跟上，還順便給柯南放了個鄙視的眼神。
柯南被氣的牙痒痒，他看着兩人的背影咬牙切齒，最後還是轉身走進屋子，不去管那兩人的去向。
“你好像也不太喜歡那個大偵探啊。”走在米花町的街道上，星野楓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跟灰原哀閑聊。
“談不上不喜歡吧，我只是覺得他太高調了，這樣很危險。”灰原哀看着星野楓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笑。“所以我才要去毛利偵探事務所看着他啊，不要讓他搞出事情來。”星野楓的眼中帶着笑意，彷彿有光芒在流動。
“特工先生，我有個挺嚴肅的問題要問你。”灰原哀走着走着突然回頭，嚇了星野楓一跳。“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嚴肅的，叫我星野，或者就叫我楓就行，先生什麼的，太麻煩了。說吧，什麼問題？”
“你殺過人嗎？”灰原哀的聲音罕見的出現了一絲顫抖。
聽到這個問題，星野楓愣了一下，低下了頭。一股無言的威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儘管不是針對灰原哀的，只是一股無意識的氣息，就讓女孩臉色發白，如篩糠一般顫抖了起來。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星野楓注意到灰原哀的反應，急忙道歉。“其實你很清楚的，不是嗎？能和Gin對峙的人，不可能沒殺過人吧。”
灰原哀可沒想到星野楓會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東西，在她眼裏殺人是難以想像的。“我知道，你和那個大偵探都十分厭惡殺人這種行事方式，其實你的正義感並不比工藤新一要差，而你由於身處那個組織里，你反而比任何人都渴望正義。”星野楓笑着說，但那笑容里卻帶着無奈與嘆息。那雙紫色的瞳孔也有些暗淡，其中那抹金色都快看不見了。
“可對我而言，這是沒辦法的事。”星野楓苦笑一聲，“我的任務比你們所有人能想到的最難的事情都要困難，我承受不起失敗的代價，因為我一旦失手一次，這個世界上也許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請你告訴我，在那種情況下，我該怎麼辦？我做出了選擇，用人渣的命換取無辜的人的性命，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殺人。”
“可是，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來解決這些問題嗎？就一定要殺人嗎！”灰原哀激動起來，眼中充斥着憤怒，似乎是對於星野楓如此不看重人命而憤怒。
“半年前，我們在巴黎見面的那次，你知道我是去幹什麼的嗎？”星野楓看着灰原哀的眼睛，見她搖了搖頭以後，又開口說道：“我是去阻止一場地下拍賣會的，一個恐怖情報組織拍賣英國特工在各個恐怖組織里的人員名單，而我的任務就是幹掉那兩個首腦，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掉，情報會有我的同伴進行銷毀。”
“那麼，請你告訴我，我如果不幹掉他們，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去？恐怖組織可都是瘋子，你覺得跟他們講道理，有用嗎？”星野楓淡淡地說。“而就在我幹掉他們之後的第二個星期，英國政府就秘密為我頒發了獎章，嘉獎我在這次任務里的表現。”
“可是……”灰原哀緊咬嘴唇，美眸睜得大大的，卻沒辦法反駁一句話。
“你看過蝙蝠俠嗎？就是那個漫畫裏的超級英雄，那個超級富豪布魯斯維恩。他和你們一樣，都是充滿正義遵從法律的人，但你也看到了，他在漫畫裏的表現。”星野楓一臉木然，只是輕輕地敘述着自己的話：“小丑被抓，然後越獄，然後就開始了被抓，越獄的輪迴，在這個過程里，蝙蝠俠受到多少折磨？而在那個過程里，他的確是堅持了自己的正義與底線，意志力堅定得我都甘拜下風。但為他的正義買單的，是越獄過程中死去的無辜獄卒們，是小丑犯罪過程中死去的無辜人們，是大都會一千多萬人的冤魂，是超人的妻子與未出世的孩子。”
“現在，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這樣的正義，還算得上正義嗎？”星野楓突然笑了，笑容卻異常冰冷，就像一個褻瀆正義的惡魔發出刺耳的獰笑一般令人窒息。
“這……”灰原哀沉默不語。星野楓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多了，除了那些真正的瘋子，沒有人會喜歡殺人的，絕大部分人都是被逼無奈的。”
接下來的一路，灰原哀都沉默寡言的，沒有說半個字，星野楓倒是完全沒有什麼異常，用審視的目光觀察着街道。
儘管星野楓對日本這個國家非常厭惡，甚至對這具身體裏流的日本人的血都感到噁心，但不得不承認，日本人在基礎設施方面的確比許多國家都做的好。至少米花町的街道都很整潔，空氣里也沒有異味。
“灰原，想吃點什麼？”星野楓走進超市，對跟在身邊的灰原哀笑着說。“啊？隨便吧，我沒什麼要求的。”正在想事情的灰原哀還被嚇了一跳。
“那好吧，我給你們做點中國菜吧，那個我最擅長了，你們應該吃的慣米飯吧？”星野楓推着一個比他還高的推車，在超市裏瞎溜達。
在看到她點頭之後，星野楓打了個響指，開始挑選食材。
超市是星野楓特意選的伊藤洋華堂，這家世界上都享有盛譽的百貨公司經營着各類商品，也只有在這裏，星野楓才可以挑選到自己想要的食材和調料。說句實話，外國料理與中餐比起來，只能說不好意思，我沒針對哪一個國家的料理，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