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時隔千年,終究不晚
表情淡漠的離開龍虎門,有些神不守舍的楚文嘯和阿弟楚文吟步履蹣跚的回到了風雨樓的山門之中。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好。
慢慢的攀上了風雨樓所在的山門,坐在山門門口,看着衰敗的破房草屋,楚文嘯心中五味俱全。
龍虎門悔婚,自己也不願意去迎娶那趙欣月,可這事傳出去之後,別人可不會這麼認為。
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會嘲笑風雨樓的衰敗和沒落罷了,而且,也不會覺得龍虎門當真有什麼做錯。
畢竟,以趙欣月的天賦,美貌,以及背景,配自己這個楚家的廢柴少爺,那是絕對的綽綽有餘,沒有人會認為,楚文嘯會對趙欣月沒有非分之想…
而如此,作為自己的父親,楚天一定然會受到無數譏諷…
更重要的是,父親如今已經不在了。
亡者為大,可是因為自己的軟弱無能,卻是又給父親蒙羞了。
“這個世界,終歸是要講實力的。”楚文嘯肩膀輕輕的聳動,少年那低沉的自嘲笑聲,帶着悲憤,在山頂上緩緩的徘徊。
楚文吟畢竟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此刻牙齒緊緊的咬着嘴唇,雖然在龍虎門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低落的情緒,可是所遭遇的一切,卻是猶如刀割在心頭一般,讓得楚文吟渾身顫粟。
“阿哥,今日的侮辱,我不想再受第二次!”楚文吟的聲音,嘶啞卻堅定。
“第二次?”楚文嘯重重點了點頭,道:“一山還比高,想要不受侮辱,那麼就要讓自己成為那最高的山峰。”
“阿弟,我保證,此生再也不會讓人侮辱我們兄弟!”
楚文吟看着自己的阿哥,突然覺得阿哥和以前不一樣了,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是哪裏不同,但是此刻眼前的阿哥說的話,卻是讓他那麼的相信。
楚文吟等了等,見楚文嘯不說話,也就沉默下來,他心中的怒氣,還沒有那麼快消散。
想要不被任何人欺負,那麼首先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楚文嘯之所以沒有說話,因為他正在思考這一世的修行問題。
對楚文嘯來說,當前最重要的就是重新修鍊。
有了實力,自己才有說話的權利。
凡塵界的修鍊者共分為三大境界:
凡境,地境,天境,每一境分為三個境界。
但是楚文嘯縱橫仙界,自然不需要考慮凡塵界的修鍊功法。
他所需要考慮的,是修仙者的功法。
修仙者共分為六大境界:
築基、金丹、元嬰、分神、合體、渡劫。
修仙者的境界雖然並沒有多少層次,但是每一個層次的跨度卻是極為艱難。
上一世在無上仙界,很多活了百萬年的怪物,終究也不過是合體修為。
合體修為在無上仙界,已是極為了得的,千億人之中,也就那寥寥的數十人。
達到這個層次,壽命已經幾乎無限,可以說是站在人類巔峰的存在,一擊粉碎星辰,肉身穿越虛空都是輕而易舉。
至於渡劫期……
無上仙界之中的渡劫期,也不過只有三人,其中就有就有楚文嘯一人。
只不過,很多人雖然知道楚文嘯的存在,卻不知道,他只是花了一千年的時間就抵達了這個境界。
許多人都認為楚文嘯是哪個不出世的老怪,在最近這千年的時間才開始活躍的。
饒是老怪,能抵達渡劫期,也是極為天才卓越的。
不過眼下,渡劫期對於現在的楚文嘯來說太遙遠了。
“上一世,我一路走來,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什麼的,迷迷糊糊就修鍊到了渡劫期,現在想來,當真是極為不可思議。”
“那時候,我修鍊有成想要回到這凡塵界看看,歷經千辛萬苦,橫渡億萬虛空終究還是回來了,只可惜,一切都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那應該是五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我在這凡塵界之中遊離,卻也沒有遇到一個超越天境的強者,想來,這凡塵界之中的天境,應該就是巔峰了。”
“雖然天境只是無上仙界之中的築基期,但說起來,天境強者還是敵不過築基期的高手的,兩者在對天地靈氣的運用上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這麼看來,我只需要築基,那麼就足以將這凡塵界踩在腳下。”
楚文嘯很清楚,自己若是想要稱霸這凡塵界,只需要稍微的修鍊,這並不困難。
但是,楚文嘯的眼光絕對不局限於此。
既是答應了爹把風雨樓發揚光大,那麼,不單單是在這凡塵界六洲之中,便是在那無上仙界,甚至縹緲神界,都要讓風雨樓成為當之無愧的第一門派。
這個想法,怎麼看都是那麼的不切合實際,但是楚文嘯卻極為堅定,自己可以完成父親的夙願。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莫要說他如今有着縱橫仙界三尊之一的記憶閱歷,便是個普通人,只要有這份心,他無論如何都會咬牙走下去。
有志者,事竟成,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
他既然是渡劫期重生,在這凡塵界,想要重修回到築基,也花不了多久。
“只不過,這山門之中的靈氣密度實在是太低,看來得尋個靈氣匯聚的地方修鍊,這樣才能有些效果。”
“如果再能找到一些天才靈寶,就能煉製些丹藥改變阿弟的資質。”
想到這,楚文嘯突然笑了笑:“仙界的一些天才靈寶,這凡塵界之中的人並不一定認識,待我修鍊之後就外出找尋一番,想來會有所收穫。”
“既是如此,那我還需儘早的修鍊。”
“爹,您等着,要不了多久,文嘯會去龍虎門,為您親自洗刷今日之辱!”眼角有些濕潤,楚文嘯對着風雨樓正殿重重的磕了一頭。
爹沒有靈堂,骨灰就灑在這風雨樓所在的北燕山。
當然,這是楚天一的要求。
那遠山,那濃霧……
古韻悠悠,似一曲安逸的愉悅,縈繞在山間,飛舞在空中,化作漫天飛雪。
不着濃墨,淡淡的灰白,宛若滲透着古典風的山水畫卷。
在晚曦落幕前,展卷。
而這一拜,時隔千年,終究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