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這一夜的生日宴會並沒有給梁夜帶來多大的樂趣,相反梁夜很少參加這種聚會,很不習慣這種聚會也不喜歡這種聚會。
在外面與林墨談了一會,林墨便被林雪帶走,不知為什麼林雪對梁夜的態度不是很友好,要說林雪這種態度是性格使然不可能的,作為一個正常人無論性格怎麼使然都不會在一個不了解的人面前“使然。”
梁夜明白她對自己可能有成見,至於什麼成見就得去探索。
這幾日以來梁夜生活很枯燥乏味,除了寫劇本,還是寫劇本。
功夫不負有心人,劇本終於寫好了,現在剛吃過午飯不久,趁他們午休,他拿着劇本到對面的楊珊辦公室去,打算讓楊珊給他改改。
在楊珊辦公室內小睡了一會,快要上班的時候梁夜起床到衛生間洗漱,可能楊珊下班之後回家吃飯去,所以來得比較晚一些。
直至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楊珊才到來,她推開門發現梁夜在裏面,她怔了怔尷尬地走進來,把包包掛起來。
梁夜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看她,她穿一套白色的緊身西服,前凸后翹十分明顯。
她背對梁夜彎腰倒水,同時不忘給梁夜倒茶,她把茶遞給梁夜笑笑道:“小夜早啊。”
“嘿嘿!你遲到了三十分鐘了。”
“睡過頭了。”
“沒事,你也很累,是這樣的。”梁夜抽齣劇本與劇本大綱遞過去,“這是劇本和電影大綱,你過過目,如果需要改的地方盡量說出來改一改。”
她頓了頓說:“好突然啊,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來了。”
“其實不算快了,我回來好久了。”
“嘿嘿!你回來怎麼不過來給我們打個招呼還好意思說呢。”
“忙忘記了,寫個劇本都讓我忙得姓什麼都忘了。”
“沒那麼誇張吧。”
“對了。”梁夜環顧四周,“張大哥他們人呢?”
“你不知道啊,他們休息等着你劇本呢。”
“從今以後公司不收任何學員,那幾個老師還保留嗎?”
“一切都按照你說的那樣,只不保留新來的那個舞蹈老師,其他都保留。”
“這樣就好。”梁夜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待會你看劇本的時候給他們定一個角色,女一號同樣給唐娜吧,還有給我定一個角色合適就行不一定非要男一號,張大哥給他一個黑社會老大試試,讓他演反派,另外北震給他男一號或二號吧。”
“好吧,我看看。”
說完,她翻閱着大綱,兩人沉默只聽到紙張的摩擦聲,梁夜知道楊珊對待工作極為認真,所以幾千個字的大綱要看好一會,並且用筆在草稿本上畫出來。
這樣人物關係一目了然,故事支線主線非常清晰。
梁夜這才發現楊珊非常聰明,寫大綱不如畫大綱,文字看上去密密麻麻的文筆差一點的還表達不清楚。
無論是寫小說,還是劇本,還是什麼?寫大綱真的不如畫大綱,梁夜又學會了一招。
此時梁夜無聊得站起來,看着四周牆面上的畫,很多都是抽象畫,看上去很多圖像,像似非像,很多都是用色彩拼出來的。
這幾張畫一看就知道出自一個人之手,看上去用色的相似度差不多都是一樣,非常鮮艷,給人一種沐浴春光的感覺。
其中有一副名字叫《錯過》,裏面的內容很簡單一隻黑色的大鞋子以及一雙系鞋帶的手,後面有一個黑色的小女孩遠去,這幅畫其他地方用紅色與藍色渲染。
人與人就像這幅畫內容一樣,兩個人本該相知相愛的,可能僅僅就因為鞋帶鬆了蹲下系鞋帶你就會錯過她(他)一一一一以後少買有鞋帶的鞋子。
這也是一種哲學!
楊珊看好大綱后看向梁夜站在那畫面前發獃,她輕咳了兩聲道:“小夜,大綱我理了一會還不錯的題材,你這想像力可以,可以出小說了。”
梁夜回過神來道:“這畫不錯哪裏買的?”
“這畫是我畫的,喜歡的話就送給你。”
“這些都是你畫的嗎?”
“是啊,高中時候學過美術,我本想着要當美術老師,結果被導演系給錄取。”
“嘖嘖!你很有才華,你儘管畫,這部電影只要票房不錯,我出資給你辦畫展。”
她露出甜蜜的微笑說:“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下了,到時候兌現你的承諾就是。”
“嗯,一定的。”
她呵呵笑了笑,梁夜走過來拉開椅子,坐到她對面接着問:“剛才你說什麼?”
“電影大綱可以,你很有想像力,也是一個有才華的人。”
“我發現了。”
“劇本的話看了幾章,看出來了梁夜你想拍喜劇是不是?”
“是的,所以我把台詞寫得有些無厘頭了。”
“無厘頭風格很好加上現實題材,諷刺很突出,但是如果請北震的話可能不行吧,他沒拍過喜劇,只拍過功夫電影,感覺不合適。”
“怕什麼還有你呢?”
“梁夜你說到哪裏去了,我與他早就沒關係了。”
“我的意思是有你這樣的導演在培養出一個喜劇演員難嗎?”
“可是劇本中有三個男主都喜歡上一個女主,你和北震算兩個男主如果張丙忠演黑社會老大的話,還差一個男主誰來的好?”
“前幾天那檔綜藝節目舞蹈班一個男生也沒有留下吧,那麼武術班留下了三個與公司簽約了,武術班可能不合適,那就請上一部電影的那兩個男生,我想李牧羊吧。”
“小夜我知道你一直想給公司內部的人機會,這樣做還挺冒險的。”
“還是你了解我。”
“嗯,那就李牧羊吧。”
“其他稍微重要的角色都要安排滿,盡量給新人一次機會,他們不容易。”
“是的。”
“哈哈,其實我們現在把這些都算好了,但是劇本還得給我爺爺呢,他那邊過不過都不知道,哈哈………!”
“一定會過的,這劇本還不錯,我改改,大概要改三天時間才可以改好。”
“沒事,能幾天就幾天反正不着急,那我先回辦公室了,改好的話送我辦公室。”
“好的。”
說完,梁夜起身準備離開,剛至門口楊珊突然喊道:“小夜畫還沒拿呢。”
她起身走到畫框面前,取下畫給梁夜。
梁夜怔了怔接過道:“好吧…就當是我給你承諾的見證。”
“哈哈………!”
梁夜把畫掛在最顯眼的地方,家裏的客廳上,雖然是最顯眼的地方但是平時梁夜家裏很少有人來的,包括梁嵐和老爺子很少上這裏來,倒是梁夜以前沒事經常到梁嵐那裏去玩。
梁夜與梁嵐所住之處相距有一公里多一點左右,老爺子離梁夜有三公里遠,以前小時候三人住在一起,後來因為梁嵐上高中,老爺子給梁嵐買了一套房,那時就是為了圖梁嵐上高中方便所以買在離學校不遠處。
當時,梁夜看了吵着自己也要一套,老爺子無奈之下給梁夜買了這一套,剛分開的時候還經常來往。
後來梁夜上了大學他們就很少來往了,這也是梁夜主要敢收留戚夏夏的理由之一。
掛畫的時候,戚夏夏在一旁說,她對這幅畫的理解是,一個人系鞋帶,另一個人在行走,他們之間豪不相干,所以這畫的名字叫《錯過》不對應該叫《不想干》。
梁夜並沒有反對戚夏夏觀點,戚夏夏說得有道理,相反梁夜對她刮目相看,人家變聰明了,能欣賞藝術了,一百個讀者一百個哈姆雷特,她終於算哈姆雷特了。
不知為什麼,戚夏夏變得聰明起來以後梁夜越發覺得她漂亮了許多,人得智商難道和外表有關係?總感覺有那麼一點關係,從小梁夜看來一個天生傻的人雙目肯定沒有神,面容看上去有些癱。
一個天生聰明的人,往往雙目炯炯有神,面容看上去五官端正,使梁夜有這種觀念主要還是因為,他從小見過大街上撿垃圾的智商有問題的都是斜臉翻白眼的,可能他們是好幾天沒飯吃才會變成這樣,也可能是他們天生就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梁夜突然想到林墨的姑姑林雪,林雪對待梁夜的時候也是這種表情斜臉翻白眼莫非她也是個不正常人?
其實這裏還有一種結論,一個正常人對你斜臉翻白眼他多半是把你當不正常人來看,他至少是對你嫌棄的。
梁夜心中有些緊張起來,要是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得想個辦法讓林雪對梁夜正臉放光。
最終想到的就是,自己大方一次請他們吃飯,於是給林墨打電話相約次日下午吃飯,梁夜定的是一家火鍋店。
次日下午為了體面,梁夜派公司車送他過去,來到城北一家比較有名的火鍋店,沒辦法梁夜也只知道這家火鍋店,以前經常與老爺子和梁嵐一起來吃,經常來這裏,幾乎每個星期都會來一次。
老闆對梁夜很熟,如今雖然好幾個月沒來了,但老闆對梁夜還是很客氣,梁夜進門時老闆對梁夜問,老爺子與梁嵐情況怎麼樣之類的話題,總之就是噓寒問暖的。
老爺子經常來這家並不是這家菜好吃,其實老闆是老爺子的同學所以老爺子是來照顧他生意來了,時間久了吃出感情了,就好比一個不漂亮的女孩,你本來不喜歡她,可是和你在一起久了你會喜歡上她的一一一一一一日久生情或者(日久生情)
我國文化的博大精深,日久生情和日久生情不是一個意思,干姐姐和干姐姐不是一個意思,親妹妹和親妹妹不是一個意思,小弟弟和小弟弟不是一個意思,大兄弟和大兄弟不是一個意思……………!
這家火鍋店打扮得古香古色的,梁夜定了一個大包間出於禮貌梁夜不忙着進去在外面等着他們的到來。
順便與火鍋店老闆聊了幾句,拉了一些家常,正說著林墨等人都到來,果然文化人都很守時,離相約時間絲毫不差。
林墨,林雪,安妮,還有林七幾人,都是姓林,梁夜伸長脖子繼續看有沒有喬,直到他們的車門關閉未看到喬的身影。
林母安妮表示很熱情,一上來就給梁夜一個擁抱道:“梁夜好久不見。”
梁夜與她擁抱道:“好久不見。”
這很好理解,多半是梁夜同她一樣都是哲學系的,所以對梁夜有一種他鄉遇到同村人的感覺。
此時,林七出於禮貌敷衍地伸出手向梁夜握了過來道:“好久不見。”
梁夜還沒等捏住他的手,他很快就鬆開,林雪只是手叉腰站在一旁。
梁夜頓了頓道:“林雪阿姨好。”
“好……!”她隨便敷衍道。
梁夜故意東張西望道:“喬呢?”
“喬在學校開會呢。”林墨忙解釋。
“那我們先進去吧。”
服務員給一行人帶路,來到梁夜訂好的包廂內依席入座,服務員很快就把菜端了上來,主要是鴛鴦鍋,奇怪的是林雪還要一碗清水,把菜放到辣的那一面,然後放到自己的清水碗裏把辣椒刷乾淨這不是傳說中的畫蛇添足嗎?現實中的瞎子戴眼鏡多餘兩個圈圈。
梁夜打開紅酒給每人倒上一杯,接着梁夜很有禮貌地給每人敬酒,梁夜已經算是做到極致了,對於修哲學的他來說,人生再世言動不必求合理的。
現在敬酒都感覺有些彆扭。
當梁夜放下酒杯之時,林雪突然問梁夜道:“梁夜你對我們家林墨是真心的嗎?”
這個問題突然讓正在吃的幾人停住了動作,彷彿時間停止了一切都緘默起來,這個問題問的有些突然了。
梁夜頓了頓看向林墨道:“認真的。”
林雪不屑一顧別過頭:“我認為我家墨墨不合適你,你看看她爸爸是文學家,她媽媽是哲學家,我是藝術評論家,她的出身就是圍繞着我們這些學者的,你是混娛樂圈的,感覺你們之間門不當戶不對,在一起有些困難。”
梁夜忙解釋道:“阿姨,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去努力學習向你們靠近的。”
“靠近,怎麼靠近別告訴我說你是哲學家?”
梁夜低頭沉默,安妮突然笑道:“什麼門當戶對,我們可不講這個……只要兩個人相愛就行。”
“我們中國對於這個還是很講究的。”
“好吧!”安妮聳聳肩表示無奈,“我不知道你們中國文化,但是梁夜完全可以向我們靠近的。”
“怎麼靠近難道你認為他也是哲學家嗎?他至今沒有一部學術著作,光憑一部電影就是哲學家了,光憑一次演講就是哲學家?可笑,哲學家這麼好當的嗎?”
梁夜有些生氣道:“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家是用來幹嘛的,用來裝的嗎,別整天家來家去。”
“梁夜,你說這句話就不配那些學者對你的批評,髒了他們的筆。”
“我告訴你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總有一天我梁夜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