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第322章

審警微微笑了笑,這時一名女警走了進來,把頭貼在審警旁小聲說了幾句,然後轉身離去。

接着審警笑了笑說:“你可以走了。”

說著拿起鑰匙給梁夜打開手銬,他拍了拍梁夜的肩膀笑道:“都是誤會,不打不相識啊。”

梁夜呵呵笑着問:“那女孩呢?”

“我們會處理的。”

“怎麼處理?”

“你是受害者,她是侵犯者,當然罪不可饒恕。”

審警給梁夜遞了一根中華,梁夜推辭不要,兩人出了監獄門口,外面絲絲縷縷下去了小雨,地面灑濕了一片,天剛灰濛濛亮。

“放了她,我還有事要問她?”梁夜突然抬頭道。

審警吐了一口煙怔了怔道:“有什麼事在這裏問不好嗎?”

“不好!私事。”

“你看我們秉公辦事放了她不太好,上面不好交待,再說沒必要同情她罪有應得的。”

“可這是她第一次。”

警察哈哈大笑道:“第一次,別告訴我你相信她是處的。”

“我的意思是他第一次做這種活,並且還沒有做成。”

“這,你也相信,你憑什麼相信。”

“就憑她的目光,一個人的目光是欺騙不了別人的。”

“如果她是個好演員呢?”

“這樣也要放了她,我正需要她這樣的好演員。”

“你着算挖人不是嗎?”

“直說吧,多少錢?”

“1000。”

“不能在少了嗎?”

“你說呢?”

“好1000就1000成交,發紅包給你還是銀行卡轉賬。”

他把早已準備好的手機遞給梁夜道:“掃碼支付。”

梁夜成功支付后,笑了笑道:“人民好警察啊,這件事情希望你們保密,以後在我耳朵里聽到這件事,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

梁夜頭也不回地沖向細雨中,看着細雨之中的警徽好似在笑着,清晨有些微涼,梁夜抱緊自己的身軀,靠在大門口。

那女孩緩緩走了出來,遇到梁夜沒說什麼,只是簡單的看了他一眼便走出去,梁夜靠在那裏笑了笑追了上去。

“你可真貴花了1000塊才把你保出來的。”梁夜在後面道。

“我會還你的。”她繼續往前走,“不過現在沒有。”

“那我現在就缺錢怎麼辦?”

“這樣你是本地人嗎?介紹給我幾個顧客我賺到了就還你。”

“還來,不怕警察嗎?”

“不怕。”

“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趙靜就好。”

梁夜跑上去追到她,看着她高蹺的鼻樑道:“趙靜是吧,你請我吃早點,就不用還我。”

“走。”

兩人穿過街道,等了三分鐘的紅燈,雖然這個小鎮車輛比較少,甚至等紅燈階段沒有車輛路過,但是紅燈還是要等的。

紅燈過去一個轉彎就是一個早點店,由於來得比較早老闆剛把包子蒸熟,所以兩人只能要兩籠包子坐到角落裏。

梁夜看着她大口吃着狼吞虎咽的樣子。

於是梁夜問道:“你這是多久沒吃了。”

“不多才兩天。”

“什麼叫做才兩天,不吃一天都會死人,為什麼不吃減肥呢?”

“不!因為沒錢吃。”

“因為沒生意所以沒錢花嗎?”

“不!有生意但昨天晚上我真的是第一次做這種活。”

“是嗎?”

“你不相信我嗎?”

“相信,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在家生孩子唄,生完孩子和老公鬧離婚了,現在孩子剛剛一歲半,是個可愛的小公主。”

梁夜有些不敢相信,看眼前的她比自己還小的樣子,她稚嫩的臉龐不過只是十幾年的磨痕,現在生孩子都這麼年輕的嗎?”

“你多大?”梁夜好奇問。

“20歲。”

“20歲當媽媽不錯,結婚還挺早的。”

“不!不是20歲當媽媽,18歲當媽媽,我不是說了嗎?孩子現在差不多一歲半。”

“噢噢!對對,結婚還挺早的。”

“沒屁用,現在照樣恢復單身,孩子判給他了,反正我自己都樣不活。”

“那你生孩子之前是做什麼的?”

“生孩子之前啊。”她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寫小說的網絡作家。”

“嘖嘖……!你很有才華,還會寫小說。”

她呵呵笑了笑道:“一個月最多掙個600塊,才華不值錢,我只是一個撲街作者,如果我不是嫁的早,老公有一點錢之外我可能早就窮死在街頭,所以我不恨我老公,要不是她我早就餓死了。”

梁夜若有所思地道:“那你以後還會寫小說嗎?”

“不會了,寫小說只會越來越窮,當時我不懂事,整天做什麼作家夢,夢倒是做了不少,可現實呢?很殘酷。”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鹹魚翻身還是鹹魚。”

“不,鹹魚翻身不是鹹魚是翻過身的鹹魚。”

“在我眼裏沒區別,反正我算了一下,如果我做雞一天至少可以賺200,一個月至少有6000快,做到我30歲的時候,我有70多萬,我可以買車了,剩下的我可以租一點鋪子賣衣服,當然我要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這才是現實。”

“算的不錯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怎麼辦?”

“就這樣,其它的事以後再說唄。”

“這樣吧,你也寫過小說,你幫我寫一個現實題材的故事那種公路文懂嗎?我是要改成劇本,拿去拍電影的,其實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寫公路劇本所以才來找找題材靈感,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多事。”

她臉上並不像梁夜想得那樣露出驚喜,相反很平靜,這一點和唐娜有些相似,估計是一樣的女漢子。

“這樣啊。”她吃着包子,“這樣的話我試試,我得先去準備一個大綱吧,可能時間會久一點。”

“多長時間可以寫好最快。”

“看多少字?”

“20萬字寫一個有趣的故事就行。”

“20萬字一個月可以寫一個有趣的故事要一個多月。”

“儘快一個月時間。”

“反正我寫網絡小說的,速度沒問題可質量不敢保證。”

“我只有故事,如果可以的話,三十萬是你的了。”

“如果不可以是不是白忙活了?”

“是這樣的。”

“你賭還是不賭?”

“我賭,但你別耍我就行。”

“我拿文學家林七的名譽發誓我絕對不耍你。”

“切!我可要跟着你了只有這樣我才放心。”

“好吧,只能跟我一個月的時間。”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早晨的太陽高高升起,火辣辣地照射下來,地面炎熱得只要放一塊肉都能烤熟一般。

此時正是八九點鐘,初中老師常說你媽就像八九點鐘的太陽,此時不然,我們怎麼能有這麼火辣呢?至多算七點半的太陽。

梁夜與着靜回到賓館去收拾東西,老闆向梁夜討修門費,梁夜對他說,門是被警察撞壞的要賠到警察局去要去。

他一口咬定是因為梁夜嫖娼才招來警察,導致門被撞壞,所以梁夜應當賠這個錢。

梁夜抿嘴笑了笑道:“照你這麼說,我嫖娼在你這裏嫖娼,老子還告你這裏是嫖娼所呢。”

他啞口無言地看着梁夜與趙靜半晌把目光轉移到一旁的趙靜道:“還有你,要不是你,門不會壞,這個門你的賠。”

趙靜橫着臉怒道:“老頭找我老公要去,你敢嗎?”

“信不信我告訴你老公,你給他戴綠帽子。”

“你敢,反正在你地方做的事你敢說嗎,我告訴你看過《水滸傳》沒有?我老公即使武松又是武大郎,我現在是潘金蓮,梁夜就是西門慶,你就是王婆,都沒有好下場懂嗎?”

“好似這個道理。”老闆哭喪着臉。

“懂就好。”

正說著,一個高頭大馬熊腰虎背的男子,背着一個小孩,抬着橡膠棒氣勢洶洶地向這家賓館走了過來。

後面還帶着幾個小弟,同樣和他一個樣子氣勢洶洶地向這裏走了過來,好強的殺氣。

老闆彎着腰上前去恭恭敬敬道:“刀哥!”

他怒目瞪着趙靜走了進來,一把將老闆推開,老闆被推得撞在櫃枱上。

“好!你個趙靜竟跑到這種地方賣了啊,膽子肥了啊!”刀哥用橡膠棒指着趙靜罵。

“你滾!老子已經和你離婚了!關你屁事。”

“你說離婚就離婚的啊,離婚協議是我酒醉不小心簽的,想跑沒門,跟我回去。”

說完,他一把拖着趙靜的衣領拖出去了好大一截,趙靜用力拍打着刀哥,她用嘴咬刀哥的手臂,只聽一聲慘叫,刀哥把她放開。

趙靜氣喘吁吁地站在哪裏怒目圓睜看着刀哥,刀哥怒道:“草!娘們還敢咬,是不是看上那小白臉了?”

“看上了又怎麼樣?”

“兄弟們給我打死那小白臉。”

梁夜還沒反應過來,旋即那群人向他沖了上來,突然背後一陣劇痛獎他打怕下,接着一陣陣劇痛傳來,眼前黑漆漆的只冒着幾朵彩色的小星星。

頃刻間眼睛半晌很多抽象畫流過,彩色的線條彷彿在黑色的畫紙上,畫出一道道光來,好似藝術家們的靈感就是這樣被打出來的。

只聽耳旁傳來趙靜的吶喊聲:“你們都給我住手,別打人,在打我死給你們看!”

劇痛感這才停歇,梁夜從眾人之中把起來,嘴上沾着一股腥味,他吐了幾口吐沫都帶有血跡,梁夜本想藉助天地之氣還手,可是需要三十秒的時間。

三十秒之內他們就把自己給打扒下,想想自己還修什麼仙簡直就是區區凡人都不如。

現在雖然有時間,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已經失敗了,在打回去有何用呢。

“小子便宜你了。”刀哥對梁夜說。

梁夜吐了一口吐沫擦了擦嘴道:“你們的事我不想管,但以後在這樣打我,我哥不會放過你們。”

“呵呵!這樣最好,我與你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來日若江湖見的話我們還是兄弟,我可不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不打不相識嘛。”

梁夜想了想心情平和多了,想來這廝要比那些無腦裝逼的人,聰明多了,至少不是盲目的自信,反倒講起一套義氣來,這就是裝逼中帶有內涵,一看就是聰明人。

“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梁夜故作輕鬆,“不過有些痛。”

“呵呵……!”刀哥鋒回話轉對趙靜說,“跟我回去,如果你不回去我要把孩子賣了。”

“我不回!反正已經離婚了,你喜歡怎麼就怎麼著。”

“信不信我真把孩子賣了。”

她猶豫了一會,她回頭看了一眼梁夜,她眼中泛淚,帶着渴求脆弱與母愛,梁夜看了她一眼兩人對視了一下,梁夜還給她的只是無奈,她好似失望地回過頭。

孩子在刀哥的懷裏哇哇大哭了起來,孩子的目光盯着站在一旁的趙靜,她的白嫩的小手伸向趙靜,五指緩慢張開動了動。

趙靜抬頭看了一口氣小聲說:“就算為了孩子,我回!”

說完,一眾人走了出去,趙靜瘦小的身軀夾在他們之間,那麼的明顯。

至門口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梁夜,一滴淚順着臉頰滑落下來,梁夜可能忘不了她此刻的眼神。

期盼,脆弱,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扎心的目光,如果他是畫家把這一刻畫下來,一定是個真切走心的藝術品。

此時梁夜想說什麼,話從心裏鑽出來,卻在嘴裏停住說不出來,木然在那裏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轉角路口。

梁夜回過神來看着老闆,老闆縮了縮手道:“我……我哥沒打報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做王婆。”

“我也不是西門慶,可你的樣子真像王婆就差沒掉頭。”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掏出一根中華遞給梁夜道:“兄弟抽嗎?”

梁夜擦了擦嘴角上被打的傷口向櫃枱走去,拿了一個瓶酒道:“喝這個。”

“好,免費!”老闆點燃煙,“你是從哪裏來的?長的有些白不像本地人。”

“是外地人。”

“哦………!”

“剛才那刀哥是本地人嗎?”

“是啊,難怪你外地人不知道,他附近刀寒是本地有名的富豪,這個小鎮一半房產是他家的。”

“這麼厲害?”

“可不是嘛,由於刀寒的父親傻,所以才導致現在他很有錢。”

“這怎麼說?”

“當年分地的時候,聰明人家爭到的地是肥沃的土地,然而這裏當時的趕街處,被放牛,放馬,人踏,自然不能種莊家,聰明人就明白這一點,所以不要這塊地,自然給了最傻的刀寒的父親,可後來慢慢的有人在這裏買地做起了生意,他家賣地賺了好多錢,刀寒也是個聰明人,看到未來發展的情景,靠買地的錢蓋子了房子出租,慢慢的成了這裏的房地產老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吶。”

“是啊!我的賓館也是當年買他家的地建起來的。”

“那麼你的門還賠嗎?”

他拍了拍梁夜的肩膀:“不賠了,就當是那門被他媳婦弄壞的,然後我看在他賣地給我的份上就這樣算了吧。”

“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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