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招供
“醉芙蓉,你先偷玉璽,再殺女史,論罪當誅。”宇文歡的一雙黑眸迸射出明睿的光,“當年你和金飛狐被譽為雌雄大盜、江南雙絕,八年前因黃金案避世,你避入皇宮,金飛狐遠走北疆沙漠。本以為過了這麼多年,朝廷不會舊案重提,你們不會再被人追緝,但是,朝廷丟了一萬兩黃金,豈會善罷甘休?就在一月多前,有人在北疆發現金飛狐的蹤跡,接着朝廷派出的金牌捕快順藤摸瓜,終於抓到金飛狐歸案。醉芙蓉,你若想見金飛狐一面,最好一五一十地招供。”
身份被人揭破,馮尚功無奈地低嘆,“是,奴婢就是醉芙蓉。那絲帕確是奴婢的,玉璽是奴婢偷的,柳小眉也是奴婢殺的。那日,奴婢發現柳小眉跟蹤奴婢,奴婢反跟着她,聽見她自言自語,說三更半夜看見奴婢出去又回來,猜測奴婢偷了玉璽,還要去稟報安宮正。奴婢逼不得已,只能殺人滅口,不料絲帕掉落,成為罪證。皇上,奴婢盜玉璽、殺人,是被逼的,是奉命行事,皇上明鑒。”
劉公公手指着她,喝道:“你行大逆不道之事,還想推卸罪責?”
馮尚功辯解道:“皇上,奴婢避入皇宮,就是不想被人知道奴婢就是多年前的醉芙蓉,又豈會去偷玉璽、自暴底細?再者,奴婢偷玉璽何用?”
宇文歡嚴肅地問道:“你說奉命行事,奉誰的命?”
猶豫再三,馮尚功才道:“奉了皇貴妃娘娘的命。”
蕭初鸞震驚,竟然是皇貴妃指使她偷玉璽。
唐沁雅為什麼這麼做?
“皇貴妃娘娘偷玉璽做什麼?你莫胡說八道。”劉公公斥責道。
“若有半句虛言,朕絕不輕饒。”宇文珏陰沉道。
“奴婢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馮尚功抬首,決然得不像說謊,“有一日,皇貴妃娘娘私傳奴婢,對奴婢說,朝廷已抓到奴婢的師兄金飛狐,很快就會問斬。皇貴妃娘娘說,只要奴婢為她辦一件事,交出一萬兩黃金,娘娘的父親華大人就有法子保師兄一命。娘娘要奴婢辦的事並不難,奴婢為了救師兄一命,就答應為娘娘偷玉璽。奴婢半夜潛入乾清宮,偷到玉璽之後,連夜出宮,送給一人,大約過了三日,那人又送回玉璽。娘娘見宮中風聲很緊,就讓奴婢暫時將玉璽藏在她的寢殿,並留下文尚寢的一對耳珠,將罪責推在她身上,將這整件事變成她偷玉璽嫁禍給娘娘。”
“你將玉璽送給宮外何人?”宇文珏的褐眸眯了又眯,追問道。
“奴婢不知,是皇貴妃娘娘讓奴婢去‘明月樓’找人的,那人以發遮住大半個臉,奴婢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整個大殿一片寧靜。
氣氛凝重。
蕭初鸞不明白,唐沁雅竟然膽大包天地偷玉璽,還將玉璽送出宮給一個人。
唐沁雅這麼做,有何企圖?她不擔心事情敗露,危及整個唐氏嗎?
或者,她與其父唐文鈞串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