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石碑

這時洛陽已成為一座孤城，董卓所有部隊盡在其中，而周圍城池全部被伐董聯盟佔領，將洛陽包圍。

但洛陽之戰遲遲沒有開始。這次不是諸侯不儘力，而是洛陽守軍過多，要想一次拿下，避免捲入消耗戰，需要各路兵馬集結城外，然後一起動手。但每當有軍隊在洛陽附近集結，城內便派出一支部隊前去攔截。按照之前約定，這種情況不能應戰，只能退去，董卓軍也不追擊，趕走洛陽附近的部隊后就返回城中，或者直接在城外安營紮寨，絕不遠離洛陽，想截斷其後路也沒機會。所以合圍洛陽的計劃一直未能實施，伐董之戰又一次陷入僵局。

這種龜縮戰術看似窩囊，卻非常有效。而且，這不是完全的龜縮，偶爾也會伸出頭來咬一口，不是縮在殼中萬事不管，任憑對方擺弄。

看來還得等到下一次朝會的時候再作商議，定下總攻的時間，到時候十幾隊人馬同時向洛陽進軍，看董卓去攔截哪一路。也只有朝會的時候能將各勢力的君主聚在一起。

現在既然不能攻打洛陽，那也只有先休整備戰了。孫堅佔領了兩座董卓撤出的空城，休整數月之後，關押的俘虜被消磨得軟了下來，紛紛投降了，孫堅頓時實力大增。雖然新招降的這些人能力並不出眾，但用來充數量也夠了。要說現在的洛陽城中，除了呂布之外也沒有強將，主要還是因為人多才難以攻打，不然，光憑一個呂布也改變不了戰局。當然，有呂布在，威懾力還是要更大一些。

這期間凌峰也沒閑着，帶着周泰和幾名降將去了新占的一座城，除了治理城市就是勤練刀法。

一天早上，凌峰接到探子來報，城西不遠處出現了一座石碑。按張遼所說，石碑上可以學到技能的，這種機會凌峰自然不願放過，立即出城尋找石碑。

石碑的位置很顯眼，出了西門很快就能看到。

這石碑呈青黑色，上面滿是裂紋，看起來十分古舊。凌峰來到石碑正面，發現上面什麼都沒有，又轉到側面，也沒看到一個字，於是向背面走去。

突然，碑前出現一條水蛇，全身都是水凝聚而成，張口就向凌峰噴出一支水箭，凌峰急忙躲避，不料馬受到驚嚇，將凌峰震下身去。不過這麼長時間，凌峰身法也練得不錯了，得以平穩落地。

那水蛇也不停留，直向凌峰衝來。凌峰揮刀劈向水蛇，但刀劃過蛇身，卻毫無效果，反倒被水蛇咬住小腿。好在這蛇全是由水凝成，並無毒性，傷得也不重。

不對，這裏不受戰場法則的約束，如果死了就是真死，就是傷了也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看來得小心應對了。雖然如此，凌峰倒不覺得這蛇能威脅到自己。

凌峰起腿踢中蛇身，見其顫抖了一下，似乎這次攻擊有點效果。看來這凝聚之物對於利器劈砍並不懼怕，只有能產生震蕩的攻擊才對它有效果。這蛇的速度、力量都很平常，除了不怕刀砍之外沒有厲害之處，凌峰提起刀，用刀面拍中蛇頭，水蛇便被震散了。

凌峰安下心來，擦了擦刀上的水，上前兩步，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本能地一招拖刀甩到身後，就聽到水聲。回頭一看，發現又一條水蛇被震散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或許只要那石碑還在，水蛇就會不斷地產生，只有先看完碑文，然後毀掉石碑了。

“天地至靈，坎之精華”看完第一句，一條凝聚出半個身體的水蛇消失不見了，碑文也漸漸沒入石碑，再也看不見。

凌峰轉到第四面，又是空無一字。

再轉回正面時，一隻狼朝凌峰撲來，也是水身。凌峰又揮起刀面拍到狼身上，但狼落地后只是往地上伏了一下，隨即起身，沒有大礙。

難道每看一句，這石碑的守護之物就增強一些，到最後會不會出來一條水龍呢，如果那樣就別看了，還是命要緊，不過這狼還是能應付得過來，先看看再說吧，碰到對付不了的怪物就逃。

這該死的張遼，真可惡，只說石碑上能學到技能，卻不說要先擊敗守護獸，不是存心讓我來送死嗎。算了，他畢竟是敵對方，能告訴自己可以在石碑學技能也算不錯了。

水狼突然伸出爪向凌峰的左肋抓去，雖然以兩者間的距離，本來是夠不到的，但這水狼之身可以隨意變形，爪伸長了。

若是被抓到，必定重傷，就算能活着回去也得很長時間調養。大戰在即，可不能受傷。凌峰拼出全力，一刀劈中狼爪，然後旋轉刀面，斬斷了狼爪，但那隻斷掉的狼爪還是憑着餘力擊中凌峰，雖未受傷，但也感到十分疼痛。

不好辦啊，武將技用不了，必殺技拖刀又不是隨意就能用出來的，而且只能攻擊身後，總不能為了用拖刀就背對敵方吧，那樣太危險了。

水狼身形動了動，被斬斷了狼爪又恢復如初，又向凌峰撲來，但力量比之前已減弱了幾分，凌峰一擊之下，已將水狼震退數米。

看來斬掉它身體的一部分，就能削弱它的力量，那就再把狼爪砍斷一次，然後趁着它恢復的時候看碑文。凌峰趁狼落地時身形未穩，衝上前去砍斷狼爪。

“心如止水，意似明鏡。”原來要看完前一句，后一句才會顯現出來。水狼正在恢復的身軀消散了。

來到第三面時，一隻水虎一躍而起，竟比凌峰高出半身，這樣落下來，砸也能砸死人。凌峰雖然躲開，未被砸中，但水虎落地后的震動也令凌峰十分難受。

這隻水虎的力量已是凌峰難以抗衡，刀與虎爪相撞都令凌峰手臂發麻，只是憑着本能抓緊刀才沒有脫手。也不等凌峰喘息，直接撲向凌峰。凌峰以刀撐地，轉身避開，不料水虎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凌峰的手臂，頓時鮮血淋漓，老虎的舌頭是帶着倒刺的，這水聚成的虎身連舌頭也跟真正的老虎一樣。接着虎尾掃過，凌峰支起刀勉強應接，卻連人帶刀被擊飛。

憑藉刀的支撐，凌峰勉強站起身，感到大腦一片空白，雖然這感覺只是一瞬間，也足夠水虎沖至身前。凌峰揮刀抵擋，心中已產生絕望。難道，今天就要命喪於此？凌峰在現實世界本來就只是個普通人，雖然到現在已經歷過幾次戰陣，但那也是知道沒有生命危險才去的，不然一開始就拒絕孫策的招攬了。比起這時的戰鬥來，之前的戰場經歷就跟玩遊戲一樣,包括對戰張遼的那一次，這老虎比張遼還恐怖多了，而且那些戰鬥都沒有性命之虞，凌峰還是第一次經歷遭受生命危險。

沒想到的是，水虎的力量已大不如前，只擊得凌峰退後兩步。看來離石碑越遠，水獸的力量就越弱。凌峰開始逃離石碑，引開水虎。

“但是也不能離得太遠，不然還沒趕回石碑前就又會生出一隻。”凌峰一邊退後一邊試探水虎的力量，等弱到能夠相鬥時，提刀向虎腿砍去。不料被虎爪按住刀身。凌峰棄刀上前，揮起拳砸向虎頭，卻感覺十分堅硬，震得拳生疼，這虎身雖是水凝成，但水的性質已經變化。凌峰也顧不得疼，按住虎頭，提肘連續猛砸其後頸，卻被虎爪拍到腿上。若依之前的力量，凌峰腿已斷了，現在力量雖然弱了，也是血流不止。凌峰卻是萬事不管，只顧肘擊。在凌峰連擊之下，水虎反抗的力量漸漸消退了。

終於，在水虎身形消散的一剎那，凌峰忍住滿身的傷痛，衝到石碑前。

“聚水成境，”凌峰感覺身後一股狂風襲來，“洞徹天機。”剛凝聚出來的水虎消散了，虎爪離凌峰的后心只有一寸，但仍有一股水柱從背後擊中了凌峰，令凌峰撲到在地。

凌峰掙扎着站起身來，撕下衣服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

還有最後一面，去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