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槐王家

第十六章 三槐王家

棗子巷兩邊都是棗樹,因此得名棗子巷。

汴梁城百年未曾遭遇戰火,大宋的核心區域可以說一直是歌舞昇平,各行各業的發展如今幾乎都在歷史的巔峰。

全國各地眾多商品彙聚京城,久而久之,自發扎堆成群。

瓷器鋪大部分都開在了棗子巷。

棗子巷裏面大小店鋪近百家,匯聚了宋朝所有頂級瓷器。

宋朝的瓷器聞名天下,一般以窯口分為汝、哥、官、定、鈞等等,不一而足。

秦牧一家一家店鋪看過去,幾乎看花了眼。

他對瓷器半點研究也沒有,只看個頭大小,是否好看。

宋瓷,在秦牧印象裏面,就是值錢的代名詞。

印象中有一件宋代的瓷器,在蘇富比拍賣行拍出過兩個多億的天價。這就是秦牧對宋瓷全部的期待。

可是哪一件才值兩個億呢?

每個鋪子裏面都有各自的精品,報價也極為駭人。

最普通的一個盤子也要一百貫。稍微看得上眼的玩意就三四百貫,普遍在七八百貫,而各家的精品沒有低於三千貫的,甚至還有萬貫的瓷器。

那是一個大大的花瓶,幾乎有一米多高。通體潔白,上面有各色花鳥,栩栩如生。

夥計介紹說這是出自定窯,因為沒被宮裏採買的太監看上,才放到店裏賣。

秦牧感覺這個很不錯,至少個頭大。可是一萬貫一個花瓶,也太貴了。都趕上自己的手電筒了。

雖然手電筒在後世不值錢,幾百元的玩意,可在大宋是獨一份。

在樊樓時候,雖然最後被老鴇打了出來,可是在之前單獨和姜月奴相處時候,秦牧仔細問過了姜月奴哪裏得來的這首《探清水河》。

知道源頭還是自己,他就放心了。至少這時空沒有另一個穿越者存在,那麼自己的買賣就是獨家的。

獨家的東西,賣貴點當然應該了。

一個手電筒換這麼大一個花瓶,怎麼說也不虧。可是他沒錢。

錢都押注了。而且眼見是拿不回了。

火災過後,看到大家都沒事,秦牧踏實了不少。

雖然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可是秦牧也來了不少日子,尤其燕青的出現,讓秦牧對這世界的疏離感弱了不少,漸漸對這個時空有了那麼一點感情。

雖然手錶丟了,但是錢財身外之物,秦牧需要錢,卻不會被錢奴役。

他的餘生不過十幾年,沒時間悲秋。

丟了就丟了,人沒事就行。

只是丟了表賭局就輸了。輸了賭局,自己投注的一萬貫就拿不回了。

沒了錢怎麼買瓷器。

還好有任英這個二世祖陪着,拍着胸脯答應借錢給秦牧,要不秦牧都不打算來棗子巷了。

先回去再倒騰點東西過來換錢才是正經。

可是有任英熱情的慫恿,秦牧也不好拒絕。

不過任英畢竟不是任員外,沒那麼豐厚的身家。秦牧根據這幾日的消費情況,估量着任英大概也就能借給自己三五百貫。

眼前花瓶再好,可是也買不起呀。

逛了多半日,看的眼花繚亂,秦牧也不知道哪個窯出的瓷器在後世能賣高價。

每個店鋪的夥計都說自家瓷器最好,聽的秦牧都暈了,於是乾脆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一套定窯的茶具。有一個水壺,五個茶杯,還有一個瓷罐子,應該是裝茶葉的。

五百貫買了這麼多東西,秦牧也覺得不虧。

他還沒看到過有成套宋瓷拍賣的消息。兩億多的那個,也不過是一件而已。自己這套帶回後世,就算不是最好的,但是這是一整套,肯定拍賣價格低不了。

而且店鋪還送托盤。

秦牧覺得自己這選擇很好。試想一下,後世的富豪,就是再有錢,兩個億你拍到一個宋朝茶壺,可沒有配套的茶杯,只能說錢多,卻不好裝風雅。

如果買了自己這一套,那就完全不同了。

宋朝的茶壺,宋朝的茶杯,甚至托盤也是宋朝的,完整一套。拿出這麼一套傢伙事待客,那得多有牌面!

全世界獨一份。

全世界獨一份的東西,如今就在自己手裏,秦牧心裏很是滿意。

王樵現在也正拿着大宋獨一份的手電,仔細端詳。

王麻子見識過任員外的手電之後,立刻明白,這真是一個寶貝,所以很殷勤的把任員外請到了王樵的府邸。

王樵這兩天很開心。這把九轉軒轅斬他越看越喜歡,每天刀不離手,院子裏面的花花草草被斬的七零八落,成排的翠綠竹子都沒了半截,沒別的,王少爺喜歡。

這刀子到底是怎麼打造的呢?刀鞘刀柄,還有這兩條帶子,和上面神奇的粘鉤,是什麼材料呢?誰有這麼巧的手藝,能鉤織出這麼密密麻麻的線圈。

只怕江南最好的織娘也沒這手藝吧。

王樵這兩日足不出戶的把玩這把刀子,感覺天下的奇物無過於此,直到今日見到任員外,見到了手電筒。

以任員外的身份地位,尋常根本是見不到王樵的,更別說登門了。

任若虛不過是韓城縣一個土財主,做的是果品行,在京城有個小小的門面,這樣的土豪汴梁城可以說車載斗量。

他想和三槐王公搭上話,真是沒那個門路。

三槐王家是什麼地位?

三槐王家是名門望族,屬於大宋開國打江山那一波人。兵部侍郎王祜是跟着宋太祖趙匡胤混的。

之後王祜發現次子王旦聰敏過人,前程可喜,便親手在自家院中植槐樹三株,十分自信地預言:“吾子孫必有為三公者,此其所以志也!”

王旦後來做了宰相。

王旦故去之後,宋仁宗趙禎親書“全德元老之碑”六字;又下詔命大學士歐陽修為王旦撰寫碑文。其子在汴梁城東王氏宗祠院內亦植槐樹三株,並將宗祠命名為“三槐堂”,三槐王氏的稱謂至此漸聞於世。

再后,王家後人王鞏拜訪蘇軾,請這位詞壇泰斗親為自家的宗祠題了“三槐堂”三字,並作《三槐堂銘》。

至此三槐王家聞名天下。

王樵是這樣的家庭背景,任員外一個縣城土財主哪搭的上去。

然而任員外手裏有了手電筒,那就不同了。王樵竟然在客廳正式的接待了他。

任員外心裏大喜。

自家事自家知。任家現在生意被明裡暗裏攪和的快做不下去了,他是不想低頭,可做生意不是賭氣,得切實拿出辦法來。

在韓城縣,任員外舍了自家閨女的一輩子幸福,換來了一塊自己的碼頭。可是在汴梁城他就沒辦法了。

就算仨閨女打包送出去,別說碼頭了,連大人物正眼看一下也換不來。

小蝦米小魚的事,大人物哪有興趣關心。

任家鋪子就算倒閉了,難道汴梁城就缺水果了?笑話,大把的商家可以補上這個缺口,對汴梁城果品行沒半點影響。

想咬一塊肉的大人物,只不過是看上了這塊現成的肉而已。咬起來方便,還不硌牙。

任員外一直為這個事情發愁,所以才帶着手電上京。他只能去碰機會,看看是不是能找個有份量的人物幫自己解決麻煩。

沒想到一上岸就看到自家店鋪燒了,了解之後才知道任瀟瀟惹的事,沒等他想清楚怎麼辦,任瀟瀟偷了他的手電就跑了。

任員外這才一路追到王家店鋪,給任瀟瀟一個嘴巴,打跑了不知死活的孩子。

可是這也給了任員外一個機會。王家店鋪後面是三槐王家,這可是真正的大宋世家,既然擺在自己眼前,任員外自然不會放過。

現在已經是掌燈時分了,王樵破天荒的請一個縣城小財主在家裏吃了一頓晚宴。

這待遇可不得了!

縱使汴梁城有一定身份的人物,可以和王樵結交的,也沒被他在家裏宴請過。最多樊樓潘樓,就很有面子了。

任員外受寵若驚,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手電的用途一五一十的講給王樵。

不過任員外也不傻。手電的來歷他卻不會明說。只說是一個華國商人賣給他的。

這也是秦牧和他商量好的。神仙國度也得有名字,就叫華國吧。位置嗎,誰都找不到,在大海中間。

夜裏的手電光芒更是不同白日。

亮光耀眼,蓋過百根蠟燭火把,而且光線凝聚不散,就好像一根筆直的大柱子。這簡直是神跡,比九轉軒轅斬還要神。

王樵兩天內得到兩樣寶貝,一樣比一樣神奇,一樣比一樣不解,而且全是從任家身上得到,他不得不仔細審視眼前的任員外。

怎麼看也不過是個土財主,為什麼他家會有華國商人出現呢?不合理呀!

這樣的神器,要是賣也得來到汴梁城賣,怎麼會跑到韓城縣去。

王樵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腿上的寶刀,手裏的電筒,都是實實在在的。不管他多不理解,事實就是有着如此寶貝的華國商人,根本沒在大宋汴梁城出現,只和他任家做交易。

若非如此,王樵怎麼會舍下身份設家宴款待鄉下土財主。

“任員外,這樣的寶貝,你想必還有不少吧。”王樵把玩着手電,裝作不經意的問。

“王衙內,”任員外趕緊正色回答:“卻是目前手裏沒有了。”

“噢……”王樵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個字。

有意思,眼下手裏沒有,那麼意思是以後還有了?

“以後的事也很難說,”任員外嘆了口氣說道:“近日我家生意遇到點麻煩,在衙內看來也許是芝麻大的事,可擱在我身上就快扛不住了。”

任員外一五一十把自家的麻煩說了一遍,然後說道:“要是這個碼頭的事辦不妥當,我也無心做別的勾當。”

王樵明白了,這是求我來了。

他看了看手裏的手電筒,點點頭說道:“碼頭的事,我也說不上什麼話,不過到是可以跟大哥提一下,也不算大事。”

說完,他把手電直接衝著任員外按下開關,一道白光刺的任員外睜不開眼。

“倒是那個華國商人,若是再去韓城縣,還請任員外給我引薦引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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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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