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任瀟瀟還要賭

第十四章 任瀟瀟還要賭

這一天的早晨,很多人都有點期盼。

王家首飾店的賭局今天要分勝負。大家都期待看到王掌柜隨便拿出一個珍品,就打的鄉下人抱頭鼠竄。但是顯然他們會失望了。

王掌柜贏了,贏得毫無懸念卻出乎意料。

鄉下人根本就沒出現。他們怕了,慫了。聽說自己放了一把火,寶貝就燒沒了。

汴梁人感覺贏得有點不過癮。貴婦們感覺更是如此。

她們一大早興沖沖的呼朋喚友來到王家首飾店,把寬敞的鋪面擠的滿滿當當當,只為了看鄉下人吃癟,誰知道一拳打在了空出,任瀟瀟根本沒露面。

眼看着快到正午了,任瀟瀟還沒出現,只王掌柜一個人不斷陪着諸位談笑。

看來消息是真的,鄉下人怕輸,寧可自己放一把火燒了家,找個借口不出現,也不想來丟人。

可是賭局就是賭局。賭場無父子,更沒有借口。

否則還賭什麼。今天你說頭疼明天他說屁股疼,人都不露面,如果沒有點約束,豈不是把投注的人耍着玩?

過了午時三刻,賈紅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宣佈:“鑒於賭注雙方有一方沒有出面,此次賭局,王家首飾店獲勝。”

貴婦們頓時嘰喳一片。

“早就知道這群鄉下人沒膽。”

“就是,還敢來京城撒野,不知誰給她的膽子。”

“沒親眼看到鄉下人吃癟,贏得都不快活。”

“她要是敢露面,我非讓她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寶貝。”

……

賈紅線耐心的等着。過了一會人聲漸漸平息,她開口說道:“恭喜諸位,現在咱們本金返還,派發紅利。”

雖然只是十賠一,但是好歹也是個彩頭。

於是貴婦們俱都開心的拿到了自己那份彩頭。

忙碌完畢,王掌柜引賈紅線來到了待客的小屋。這裏清靜。他和賈紅線之間也有賬目要盤對。

賈紅線的鐲子在店裏面壓着,王泰的刀子也在店裏,抵押了六千四百貫,這都要給賈紅線。

“王掌柜,恭喜。”賈紅線客客氣氣的笑着恭維王麻子。

“師太,客氣。”王掌柜沒稱呼賈紅線名字,卻叫她師太。

賈紅線也不意外。她自小在城外白鶴庵出家,不過是帶髮修行,沒有剃頭。長大后在城裏生活,實際上算白鶴庵的俗家弟子。

說起來,就好像後世各個地方的駐京辦事處,她就是白鶴庵駐汴梁辦事處的代表。

王掌柜本來不認識她,可是既然有賭局,王麻子絕不會不搞清楚方方面面的底細,所以很快就了解了賈紅線的身份。

如果莊家不靠譜,是想空手套白狼,王麻子豈不是陰溝翻船?他這樣的人物怎麼會犯如此幼稚的錯誤。

賈紅線有身家地位,那就跑不了,所以王掌柜才放心由她坐莊。

“這是師太的鐲子,還有六千四百貫,請師太收好。”王掌柜隨手遞過去說道:“說起來,這次師太才是真正的贏家。我們都是跟着看戲而已。”

王掌柜說的皮笑肉不笑。

這場賭局,從經濟上來說,王掌柜一文錢也沒賺到,貴婦們攏共才拿走六百多貫,真正的大頭是賈紅線拿走了。

一萬六千四百貫,是秦牧和王泰投在任瀟瀟身上的錢,如今一個不剩,全歸了賈紅線。誰讓任瀟瀟人都不來,賭局自然輸了。

一萬六千貫,兩天時間,賈紅線就賺到手裏。即使以王掌柜這樣見慣世面的老江湖,也覺得她賺的未免太容易。

當時情況,只是王掌柜和任瀟瀟倆人之間的鬥氣,和賈紅線毫無關係,沒想到她卻果斷的出手設置賭局,近乎空手套白狼一般,搶走了一萬六千貫。

人才呀!

賈紅線拿起自己的鐲子,戴在手腕上,去沒取那些錢。

王掌柜有些不解,望着賈紅線。

“王掌柜,”賈紅線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說道:“那天,我記得王泰押的是一把刀。”

她不要錢,要刀。

錢算什麼,那把刀才是真正寶貝。

王麻子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別給臉不要臉。

王泰當日是掏出了刀子,但是他只是要抵押六千四百貫,不是要抵押這把刀。

刀子還是自己給估價,這事大家都看到,如今賈紅線要刀不要錢,這事做的不地道。

若是普通一把寶刀也就給她算了,王家店鋪家大業大,不會在些許小事上計較,免得傳出去影響聲譽。可是這把刀不是凡品,而且少東家早就拿走了。

賈紅線要刀,是明擺着有點欺負他王麻子了。

怎麼著,老虎不發威,當我是茄子?好捏是吧?

“師太,”王麻子把錢向賈紅線身前推了推:“當日,那王泰押注六千四百貫,押的可是錢,不是刀。這把刀子,只不過是拿來和小店換錢而已。”

王麻子只想把事情快快了結,所以還很客氣的和賈紅線解釋。他不想讓這點子破事影響店裏生意。

“可是,王泰的確拿出來的是刀子,不是錢。他只是讓王掌柜給估個價,值不值六千四百貫。”賈紅線卻不退縮。

昨日的一場大火,是鎖四條命人放的。

汴梁城有完善的消防系統,城內設置有“望火樓”,樓下有營房,駐紮着潛火隊員,也就是後世的消防兵。城內有火情,他們馬上就會帶着專業的滅火設施出動滅火。

正因為如此,鎖四條才定下計策。

火頭起來之後,他就換好潛火隊員的衣服,躲在附近,等潛火隊過來,他就趁亂摸黑跟着一起衝進了任家鋪子,順利的拿到了兩塊手錶。

手錶到手,已然讓鎖四條發覺其中的特別之處。這明明是整個大宋朝都沒有的玩意,所以對任瀟瀟一夥拿出的別的東西也非常感興趣。

那把刀子,他也想要。所以賈紅線不要錢,只要刀。

王麻子生氣了。

怎麼給臉不要臉。先是一個鄉下人在店裏耀武揚威,眼下一個尼姑也敢跟自己搶東西。難道三槐王家的名頭這麼不亮了嗎?

“師太,”王麻子看都不看賈紅線,似乎對着空氣說話:“昨夜城東起了一把火,我聽說,不像是夥計不小心弄的,有消息說,好像是有人特意放火。在大宋,不知道縱火是個什麼罪名。要不要吃刀子呀?”

鎖四條一夥自認為做的隱秘,可王麻子多精的人。哪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王麻子只不過因為是開店的,講究和氣生財,所以才不會使用這些下作手段,只是讓烏都頭想辦法攔住任瀟瀟就行,不傷人更不會傷性命。

但是王麻子不會使暴力手段不代表他不懂得這些。

烏都頭一大早就向他來回報,任家店鋪失火了,而且火起的快,感覺比較蹊蹺。

王麻子頓時就明白了。現在賈紅線死活要這把刀,王麻子心裏禁不住鄙夷。胃口太大了點吧。

賈紅線吃驚不小。

昨夜的火她自認為放的很隱秘,沒想到還是被有心人看了出來。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證據,只要他想,只要他是個大人物,那就是證據。

王麻子雖然不算大人物,但是他身後站着的絕對是大人物。

賈紅線本想着混過去,看來自己是低估了王麻子。

“奴也聽說了。任家鋪子失火,任娘子還不知道怎麼樣,奴要不是因為這邊事情牽挂,早就應該去看看了。聽說,”賈紅線壓低聲音,似乎在吐露一個秘密:“任家招惹了汴梁城的大人物,唉,真是替小娘子頭疼。”

說著,她收好錢,提也不提刀子的事,起身道:“事情既然了結,奴這就去看看任小娘子。”

王麻子望着賈紅線離去的背影,呵呵冷笑。

任家鋪子亂糟糟的一團。

院子過火的面積不大,睡人的屋子都沒有着火,所以萬幸的是人員沒有傷亡,但是倉庫和門面都燒沒了。

任掌柜粗略估計,損失在近萬貫。發生了這麼大事,他必須趕緊通知任員外。

任掌柜正準備派人給任員外送信,卻沒想到任員外自己來了。

任員外在吳家莊了解清楚之後,立刻動身來了汴梁,和任英不過相差一天。

他也不全是為了秦牧的事,更主要的是因為自家生意。

韓城碼頭的問題通過在吳家莊建新碼頭解決了,可京城那邊的碼頭又出了問題。這更是要命,在京城他沒有過硬的關係,解決起來更是不容易。

不容易也得解決!船上的一箱一箱鮮果等不了。

任員外快中午時分來到了汴梁,一到汴梁就看到店鋪凄慘的樣子,這火燒的,差點認不出來是自家店鋪了。

任掌柜把任員外讓到屋內,一五一十把事情彙報清楚,連任瀟瀟和人打賭也沒隱瞞。

這場大火起的蹊蹺,任掌柜久經世故,內心隱隱感覺和任瀟瀟的賭局脫不了關係,所以特意給東家點出來。

任家店鋪在京城開了幾十年了,縱使商場鬥爭不斷,可還沒有人動用燒鋪子這樣的手段打擊對手。這純粹不守規矩了。

任員外聽完,沒有說話,只是閉目思量。

他也認同任掌柜所說,這場火來的莫名其妙。城裏那個大戶是要吃任家的肉,可不是要把任家砸爛。砸爛對他有什麼好處?放火這樣的事,肯定不會是他們乾的。

聽任掌柜說,火災裏面沒有人員受傷,也沒丟銀錢財務,唯一丟的只是任家兩塊手錶。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嗎。

任員外不禁對任瀟瀟很是生氣。讓你來是陪秦牧買瓷器,誰讓你去賭博了。

就是賭博也沒關係,可你也要懂點事,什麼人是你惹的起,什麼人是你碰都不能碰的。這都不明白,你還敢在汴梁行走?

他這裏正生氣,卻見任瀟瀟推門進來,哭着說道:“爹爹,你把手電給我,我要去跟他們賭上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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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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