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萬貫

第五章 一萬貫

這又是誰呀,別是個傻子吧。

六千四百貫,恰好是買王掌柜的數字,擺明是要和貴婦們做對呀。

一眾貴婦齊齊望向王泰。

王泰泰然自若,臉上神色不變,心裏卻樂開了花。

他是知道結果的。任瀟瀟必勝無疑。莊家開出的盤口一賠五,六千四百貫出去,回來就是五倍,三萬兩千貫。

王泰一個月工錢是二十貫,三萬兩千貫他不知幾輩子才能賺回來。天大的好處掉在地上,自己不撿起來,那真是傻了。不如抽出九轉軒轅斬,給自己脖子一刀,來個痛快。

這個數字也是王泰故意為之,擺明替任瀟瀟撐腰。畢竟任瀟瀟是任府小姐,他賺錢的同時也不忘做人。

秦牧現在還不下注,他也猜不出秦牧的心思,總不能一直讓任瀟瀟的面上難堪。所以果斷就喊出六千四百貫。

賈紅線忍不住面色一變。

六千四百貫,買任瀟瀟贏。這是搶錢呀,還搶到賊祖宗身上了。

如果真的比寶,肯定是任瀟瀟贏,這點賈紅線毫不懷疑。任瀟瀟贏了,自己要賠出去三萬兩千貫,這邊只能收回六千四佰貫,你當我是傻的不成?

哼,蠢才,真以為老娘是為了賭錢嗎?且讓你高興兩天,做兩天美夢吧。這投注,我接了。

不過接歸接,錢上要清楚,你說六千四百貫就六千四百貫,錢呢?

“不知這位好漢怎麼稱呼?”

“王泰。”王教頭很懂規矩,說話間就彎腰取下寶刀,來到任瀟瀟面前,說道:“這是我的賭本。”

眾人本就被王泰的賭注嚇了一跳,如今再看王泰拿出一個好像刀子一樣的東西,都非常的好奇,俱都伸頭觀看,好像一群鴨子被拎着脖子等着挨宰。

六千多貫對她們來說雖然不是很大,也不是小數目了。這麼大一筆錢說扔就扔,端的是個好漢。可得看看好漢啥模樣。

“這是什麼?”賈紅線不敢接。誰知道有什麼古怪。接手下來,萬一他說自己搞壞了怎麼辦?已經扯開這麼大場面了,賈紅線必須小心。

王泰也不理她,拿着刀子遞到王掌柜面前,說道:“王掌柜,請給估個價,看看值不值六千四百貫。”

說著,他打開卡扣,緩緩抽出了刀子。

眾目睽睽,光天化日,王掌柜當然不擔心對面行兇。他小心的接過刀子,連刀鞘也一併拿了過來。

刀一離手,王泰心頭一陣心疼。雖然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分別,兩天後就會回到自己身邊,可還是萬分捨不得。如果不是為了三萬貫,打死他也不會讓刀子離開自己。

王掌柜面色變了又變。這是一把刀子,確定無疑。可是這把刀子怎麼如此怪異呢。王家首飾店雖然主營各色首飾,可是其本質是經營貴重物品,所以一些市面上稀罕的東西,在買賣雙方無法在價格上達成一致的情況下,往往會來這裏找他給個都認可的價格。

就因為這樣,王掌柜手上見過的寶貝無數,所以眼力也是非同一般。

這把刀,一看就不是大宋的玩意。大遼也不是。難道是吐蕃。可是全天下的刀子都是明晃晃白花花的,這個漆黑一片是什麼原因?

王掌柜用手在刀面使勁摩擦了一下,抬起手來細看,一點黑色也沒有。看來不是墨。

王泰忍住心裏譏笑。你以為我的刀能用手抹的動?

刀子的造型,這樣古怪,顏色如此稀奇,王掌柜看不明白。

再看看刀柄,非木非鐵。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材料。

王掌柜來了精神。

好東西呀。

再看刀鞘。還是搞不明白材質。非金非銅也不是牛皮。可是摸起來異常的有韌性。

這上面還有兩根帶子,帶子上還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線圈。這都是什麼玩意?

王泰知道王掌柜不會用。他伸手拿起尼龍魔術貼,粘上又撕開,撕開又沾上,變戲法似的演示了幾遍。

王掌柜大吃一驚。這是好東西呀!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妙的事物,貼在一起,就粘住了,可一使勁又能撕開。

這玩意,厲害呀!

王掌柜縱使再有城府,也忍不住帶出好奇的神色,望着王泰。

“這把刀,名喚九轉軒轅斬,王掌柜,我抵六千四百貫,不貴吧?”

“不貴,完全可以。”王掌柜瞬間就做了決定。這刀子必須留下來。

他的東家可是好刀如命,府里不知道收藏了多少好刀。可是那些刀子和眼前的這把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

其實這就是物以稀為貴。如果一把宋朝的刀子來到二十一世紀,那價值可以買一火車*****。可這不是倒過來了嗎。大狗腿來到宋朝,那就是買兩車皮大宋的刀子。

有了這把刀,只要讓東家看看,東家也會對自己更高看幾分。即使自己比試輸了,也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

看到刀子的奇異,王掌柜有點擔心自己的賭局了。他看得出王泰是任瀟瀟的從人,保鏢。

從人都有這樣的奇物,那主人身上的寶貝更是精彩了。

王掌柜現在反倒一點不擔心自己賭局了。反正他也不是莊家,輸了不用自己掏錢。

反到因為在王家首飾店出現了兩件奇物,會讓自己家的店鋪名頭更響亮。

王掌柜一張老臉笑的褶子更深了。

“來呀,”他叫過來夥計吩咐道:“這把刀子請到珍寶閣,十二個時辰專人看守,必須不錯眼珠的盯着。若是有半點疏忽,人頭就不要想留了。”

夥計看掌柜說的這麼嚴重,登時就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一個人抱着,倆人旁邊看着,三人一起護送寶刀上了樓,再也沒下來。

別問,盯着刀子去了。

王泰見狀送了一口氣。

他其實特別擔心王掌柜不識貨,不在乎他的刀子,那樣他寧可不賭了。否則刀子被弄丟了,他殺光了店裏上下幾十口子也沒用。如今刀子被專人整日整夜看守,又是在汴梁城最大的首飾店,他才放下心來。否則今晚別想睡得着。

秦牧看的都幾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王教頭好大氣魄呀。他現在對這個時空的價格體系大概有了個認識。

在任府時候,他和任員外商量過手電筒的價錢。具體怎麼定價,秦牧也沒概念,可是他知道自己要買的東西很貴。

他也不貪心,是個長久買賣,所以他只要五套最好瓷器的價錢就可以。

任員外雖然是韓城富豪,可在京城卻沒什麼太大關係,他也不好瓷器,又不做這個生意,所以不是特別了解瓷器行當。不過再怎麼不了解也比秦牧強的多。他給出了一萬貫,足夠買五套頂尖瓷器。

秦牧很滿意。一把手電換五套頂尖瓷器,這買賣做的太不人道了。所以他定下決心,以後再不能大規模倒騰手電了。稀罕才值錢,要是滿大街都是手電,任員外還不得掐死他。

現在眼看着王泰把刀子又賣出一個天價,秦牧不得不再增一份遺憾。大狗腿這生意也沒法做了。

只是這傢伙有點不地道呀。一賠五的買賣,我也做的過呀。也就兩天時間,我手裏也有錢呀。怎麼被這小子搶了先。自己再加註一萬,不知道莊家會不會接。

如果加上自己的一萬貫,賈紅線要賠八萬出來,就算秦牧不是大宋人,他也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他不由得望向了賈紅線。嗯,莊家還挺漂亮的,怎麼看都像散財童子。

似乎是看透了秦牧心思,賈紅線轉頭向他微笑道:“這位郎君,是否也想下注?”

“我也可以嗎?”秦牧略微有點吃驚。

“當然,奴家還有點體己錢。”

你這體己錢也太多了。

“那我買任娘子,一萬貫。”

一萬貫,嘩,店裏頓時又響起一片唏噓。

瘋了嗎,今天瘋子扎堆呀。這小白臉看着挺漂亮,沒想到是個傻的。

一萬貫說扔就扔。

“錢!”賈紅線走到秦牧面前,攤開手。

“跟我回去取。”沒等秦牧說話,任瀟瀟接了口。

“好說,姐姐就隨妹妹走一趟。”賈紅線笑嘻嘻滿口答應。

王家首飾店開賭的消息就如春風吹送柳絮,迅速在汴梁傳遞開來。

有點身份地位,或者勾搭的上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了王家首飾店要和一個鄉下人對賭寶貝。

其實整個賭局的賭資並不算多,之前貴婦買了六千四百貫,王泰跟了六千四百貫,加上秦牧的一萬貫,不過兩萬出頭。就算外鄉人贏了,莊家賠七八萬貫,在大宋朝的汴梁城,還真不是多大的數。

可是這個賭局不同尋常。等於是京城貴婦階層集體對上鄉下小娘子。在這個層面上來說,京城人有點抱團心態,都想看個熱鬧。所以一場不大的賭局,就變得城了汴梁城裏頭號新聞。

經過勾欄瓦巷的推波助瀾,一天時間就幾乎傳遍了汴梁城。所有人都在期盼,等着京城的貴婦們羞辱不開眼的外鄉人。

外鄉人好不懂事,羞辱貴婦,就是羞辱我們全部的城裏人!

秦牧完全沒料到任瀟瀟能搞出這麼大的事。不過看看首飾而已嗎。怎麼鬧到如此地步。

就好像帶女朋友逛一趟王府井,結果上了熱搜頭條,全國人民都知道自己這檔子事了。

不好辦呀。秦牧從來沒想過要在大宋朝出名。相反,他非常非常的想低調發財。買幾套瓷器,跑回二十一世紀換巨額鈔票,縱使自己活不過四十,至少也精彩十幾年。

現如今就有點鍋砸在手裏的感覺。

棘手!

事情發生了,就不要去後悔。這是秦牧的人生宗旨。如果有麻煩,自己大不了就跑回二十一世紀唄。

這樣一想,似乎也沒多**煩了。

望着身邊任瀟瀟的興高采烈,走路似乎都飄起來。秦牧簡直不知道她腦袋裏裝的是什麼。

唉,本以為眼前是一條金光大道,卻原來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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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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