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合作愉快

第二十一章 合作愉快

任員外面對眼前的三樣東西,好半天沒有動作。

一把太陽能手電筒,兩塊手錶,整齊的擺放在案几上。

案幾是紫檀木所制,清漆刷的油光發亮,四條腿上的牡丹雕花栩栩如生。這是任員外從京城最好的木器行——老魯家木店,買來的他家最好的案幾。不論材料還是手工,都是大宋頂尖水準。

可是和案几上的東西比較起來,大宋的頂尖水準似乎一錢不值。任何一個人來到案幾前,絕對是眼裏只有案几上的東西,再看不到這個案幾。

這三樣東西太特殊,也太震撼,甚至可以說,太美了。美的不似人間所有。

若非確確實實有這三樣東西擺在眼前,任員外根本不會相信小女兒的話。什麼神仙國度,什麼世間珍寶。怕不是話本看多了,發燒糊塗了吧。他都忍不住想摸摸閨女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燒的能燙酒了。

任瀟瀟早就知道爹爹不會相信。所以她把事情講完,隨手就把藏在背後的手電筒遞給了爹爹,又忍痛摘下手錶,也把小桃的手錶一起摘下,遞給任員外。

任員外萬萬沒想到閨女說的竟然是真的。

他連忙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擺放在案几上,聚精會神的仔細觀瞧。

要說最吸引人的,還是百達翡麗。

十萬塊呢!這做工,連現代人都會被吸引,何況千年前的古人。

任員外不錯眼珠的看着手錶,光滑的錶盤,精緻的錶帶,和那個透明罩子裏面,滴滴走動的錶針,那麼規律,那麼神奇,這真的是神仙國度才有的寶貝吧。

任若虛年過半百,一輩子走南闖北也算見過世面的人,可是眼前這三樣東西,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連名字都沒聽說過。

手錶?為什麼叫手錶呢。聽閨女說,是計時用的,可是家裏計時用的漏壺,那麼大玩意,怎麼給縮小到這丁點大小,還能戴在手上。漏壺別說戴手上,就是歪一歪水也灑光了。怎麼還能用。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閨女的確是從手腕子上摘下來的。這兩塊手錶雖然樣子不同,指針的位置卻完全一樣,長的短的一樣指向一樣角度,聽閨女說,這就是現在的時辰。

好神奇,簡直是神器!

“爹,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還給我。”任瀟瀟不滿意了。爹爹已經溜溜的看了一刻鐘,也就是說有這麼長時間手錶離開了自己的腕子,這簡直是不可以忍受。

“急什麼!”任員外不悅的說道:“還怕爹吞了你的東西不成。早晚給你。”

說著,任員外拿起了那塊潛水錶,問道:“七娘,這手錶怎麼戴?”

小桃差點哭出來,好懸腿一軟就要跪下。任員外你可是主人家,別沒良心搶丫鬟的東西呀。

大宋的僕人更類似後世的公司員工,只是在主人家幹活賺錢而已。不像之前的唐漢兩朝,僕人是主人的奴隸,別說私有財產,就連生死都攥在主人家手裏。

西晉的巨富石崇,每次宴客都讓美麗的女僕給客人敬酒,如果客人不給面子不肯喝,他就殺了敬酒的女僕。有一次一個人非常不給面子,連續三個女僕敬酒他都不喝,石崇就連續殺了這三個美麗女僕。

換大宋絕不可能。殺了僕人,主人也要償命的。

任員外正常情況下當然不會貪圖僕人的東西。就好像一個億萬富翁怎麼會看上打掃衛生阿姨手指上的戒指。可眼下不同,三樣東西件件都不尋常,別說是家裏丫鬟的,就是皇上的東西,如果不殺頭的話,他也要拿來看看。

“員外,”小桃帶着哭腔說道:“這塊手錶是奴的。”

“我知道是你的,我試試不行嗎?又不是不給你,真是丫鬟見識。”任員外不悅的說道:“過來,給我戴上。”

小桃沒辦法,員外的積威她可受不了,只能委屈的撅着嘴把手錶戴在任員外的腕子上。

任瀟瀟感覺到了危險,馬上伸手去抓自己那塊,卻被任員外一把攥住手腕:“說了別急,放這裏它也不會長翅膀飛了,你這丫頭怎麼如此不聽話。”

任瀟瀟恨恨的甩開爹爹的手,坐在旁邊生悶氣。

沒想到爹爹是這樣的人。她不過是想把事情經過講明白,徵得爹爹同意,然後和秦大哥一起進京,誰料到爹爹見錢眼開,竟然……

任員外倒不是沒皮沒臉的人。只是這幾樣東西實在是太過珍惜,來的也太過蹊蹺。他是風裏浪里闖過來的,他的心思自然不是任瀟瀟這樣的黃毛丫頭能看透的。

任員外戴上手錶,仔細端詳着每一處細節,突然指着錶盤問道:“七娘,這是做什麼用的?”

潛水錶比百達翡麗多了一個小圓圈,裏面有一個指北針,靈活的晃動。

秦牧給她們講過表的各個功能,所以任瀟瀟清楚。

“這個是指北針。”任瀟瀟提高音量,炫耀的說道:“秦大哥說了,不論走到哪裏,不論白天黑夜,這個小箭頭都指着正北方向,永遠不會迷路。”

說著,任瀟瀟拿起手電,按動開關,一道光柱猛然射出。

任員外嚇了一大跳,總算是幾十年練就的涵養,讓他還能控制住沒有失態的摔倒。

這東西好邪性啊。縱使在白天沒有夜晚那麼震撼,可是一道光柱從這個黑棍棍裏面冒出來,也太怪異了。

光,任員外並不稀奇。白天有太陽,晚上有月亮,街道還有燈籠火把,屋裏有蠟燭,這些都能發光。可是這個黑棍棍為什麼也能發光?裏面又沒見半點火苗。而且這光線凝聚不散,似乎被捆在一起,真的太厲害了。

神仙國度的手段端的厲害!

“秦大哥說了,有了這個手電,再有指北針,黑天走夜路也不怕了。”

任員外心裏一動。

七娘說的對呀。有這兩個寶貝,晚上走路,豈不是如白天一般清晰,還不怕迷路。真是太有用了!

“伯淵,”他問站在一旁看直了眼的大兒子:“你怎麼看七娘這事。”

“爹爹,我先看看再說。”任文沒有他爹的閱歷,更是被三件東西震住。只是上有老爹,下有妹妹,他哪邊都不能搶,所以一直忍着好奇心沒動手。聽見爹爹發話,他馬上伸手把妹妹手裏的電筒搶了過來,翻來覆去的端詳。

任瀟瀟一看大事不好,自己的寶貝看起來非常的危險,兩個男人虎視眈眈,而且一個是爹一個是兄長,都是自己抗衡不了的,所以當機立斷搶過自己的手錶連碰帶跳的出了門。

“我去給娘看看。”說著一溜煙跑沒影了,只丟下小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按說她應該跟着自家小娘子,可是潛水錶還在員外手上戴着呢,她不能走呀。

“咦!”任員外詫異的望着小桃:“你怎麼不去服侍七娘?”

“奴……”小桃委屈的流淚了。

“快去快去。”任文瞪着眼把小桃給轟走了。

房間內只剩下父子兩人,一個戴着手錶,一個拿着手電,一時鴉雀無聲。

半晌,任員外開口了:“伯淵,這秦牧,我家必須傾全力結交。你去吩咐設宴,馬上開席,請秦牧。”

任府家大業大,僕從眾多,任員外要請客,分分鐘就準備齊全。

任老爺主位,秦牧坐在客位,任文和任瀟瀟左右相陪。

望着滿桌子的好吃食,秦牧肚子忍不住咕咕叫。畢竟早上走了那麼遠的路,剛才又跟王教頭鬥智斗勇,太消耗體力精力了。秦牧感覺現在他連桌子都吃的下去。只是任員外不動筷子,他也不好下嘴。

小桃給眾人滿上酒,退到旁邊伺候。

還好,任員外畢竟是要臉面的,手錶又回到了小桃的手腕上。小桃現在加倍打起小心,生怕惹惱了員外,把她的寶貝找個借口搶走。

“秦牧,聽七娘說,你來自神仙國度,才到大宋,就遇到我任家的女兒,這可說是一種天地註定的緣分,老夫冒昧問一句,”任員外端起酒杯,滿面笑容問道:“你可有表字?”

稱呼表字,是一種身份的認可,是熟悉且親近。

秦牧想了想,自己在大宋活動,應該有個表字比較方便。那字什麼好呢?有了!

“任員外,我有表字。我字功業。”建功立業,好兆頭。

“好,功業,”任員外略帶興奮:“來,飲了這杯。”

有酒有肉好談話。

任員外或者旁敲側擊,或者拐彎提問,秦牧俱都如實回答。他說的都是事實,可事實未必全說。

酒過半酣,任員外終於了解到他想知道的情況。

看來神仙國度也不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就比如秦牧的落腳點,只能是大宋朝韓城縣吳家莊自家閨女的婚房裏,而神仙國度也有缺少的貨品,就是大宋最好的瓷器。

這兩點就是兩家合作的基礎!

你有我要的,我有你要的,而且還不能被替代。

這樣的生意簡直太完美了。

任員外看着秦牧,就好像看着一座閃閃發光的金山,恨不得給他煉化了,刻上“任”字。轉眼又看到坐在秦牧旁邊的任瀟瀟,頓時有了主意。煉金爐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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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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