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進退兩難
回學校的車裏，氣氛有點尷尬，因為車上的三個人，都沒有開口……
宗帥不開口估摸着是覺得因為自己的原因，弄丟了李墨的一份試鏡，不知道該說什麼……
胖迪純粹是羞窘，再怎麼沒心沒肺，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在公眾場合大聲開口說著要一份弓雖暴雞米花……
而且……還不止說了一次……
估計如果現在汽車底盤上有條縫，胖迪說不定都會想辦法讓自己鑽進去……
自從上車開始，她就切換到了隱形模式……
不聽，不說，不看，不動……簡直比靈隱寺還要城隍廟……
至於李墨，他是真的被驚到了……
驚到他的不是宗帥剛才爆的‘內幕’，而是宗帥從公文包里拿出來的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房屋抵押貸款協議……
協議的經手人是宗帥，不過委託人卻是李墨……
協議的內容和普通的抵押貸款協議並無區別，抵押物是李墨昨晚住的那棟房子，還款期限是一年，而貸款金額則是400萬軟妹幣。
關鍵是，李墨對這樣一份貸款協議沒有任何的印象……
什麼時候委託的？
貸款的原因是什麼？
打算拿這筆錢幹什麼？
所有的這些東西，李墨完全不知道……
幸虧宗帥還算靠譜，事情辦完了還知道知會李墨一句，萬一遇上個居心不良的……
嘖嘖，後果不堪設想，畫面不要太美……
問題是，現在這個李墨並沒有關於這件事的任何印象，雖然手上多了一筆將近400萬的巨款，可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銀行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前世有位號稱要做閉環生態的老大，就是因為攤子鋪得太大，又是汽車，又是影視，生生的把算是良好資產的公司變成了什麼都是‘有可能’的大忽悠，自己也多次被列入‘老賴’名單……
雖說因為人在國外而暫時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可‘下周回國’卻變成了人盡皆知的笑話……
前車之鑒，李墨可沒有當老賴的想法……
至於為什麼是將近400萬，因為李墨這貨已經用了50多萬了啊……
據他所說，一部分的款項已經按照李墨委託他去辦理貸款前的吩咐，匯入了某個賬戶，另一部分則是用於辦理以李墨為法人的個人工作室的註冊手續……
對於昨天才穿越過來的李墨來說，雖然還不到24小時，可這一天過得實在是夠刺激的……
先是熊襲了未來的人氣小花胖迪……
然後有了兩輩子屬於自己的第一個家……
接下來客串了一把救美的英雄……
最後莫名其妙的身背數十萬元的巨債……
尤為可氣的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挖的坑，可挖坑的那位現在已經不知魂飛何處，他造成的一切後果都需要由現在的李墨來承擔。
把胖迪送回學校以後，李墨回到了自己位於靖安區華山路的房子。
宗帥雖然看出李墨臉黑得快趕上了包公，但他只以為是因為試鏡的原因，倒也沒有多想，叮囑了幾句讓李墨不要多想別的，他會繼續尋找機會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兩天，李墨足不出戶，好好體驗了一把宅男的感覺。
李墨的腦子在這兩天完全處於查詢狀態，上輩子成名前，他也曾看了無數的影視作品，也曾自己創作過劇本，雖然初期的東西根本不能說是劇本，只能說是段子，而且還是漏洞隨處可見的段子，但那卻也讓李墨了解到，一個劇本的誕生或者是一個故事的構思，是需要一個完整體系的，並不是說腦海里蹦出一個靈感，然後故事就自動完善的了。
同樣的，即使是李墨腦袋裏有無數前世上映過的經典電影的故事範本，也不是說寫出來就可以寫出來的，一個出色的故事框架，卻沒有優秀的台詞補充血肉，那麼經典的故事靈感一樣可以被糟蹋得渣都不剩，而且最關鍵的問題是，他的資金並不充裕。
2011年，400萬不到的資金，能做的選擇……
真的不多……
以小博大，這種事在任何地方之所以都會被傳為美談，不僅僅是因為操作這樣的事情很有成就感，更關鍵的是，這種事情很少……
其實稍微想想便會知道，如果以小博大經常出現，所有人司空見慣，又怎麼會被那麼多人津津樂道。
在後世的記憶中，2011年電影方面最以小博大的例子應該算是由騰華濤導演，紋章，白百合主演的‘治癒系’愛情電影《失戀33天》了。
這部電影改編自鮑晶晶的同名網絡小說，這部電影上映四天便成功突破億元大關，首周票房更是高達1.89億，勇奪當周票房冠軍，最終票房更是達到了3.5億，以600萬的投資，斬獲如此成績，堪稱以小博大的典範。
可惜……據宗帥打聽到的消息，這部片子不僅已經做完了立項的所有準備，甚至已經確定了開機時間，據李墨估計，這部電影按照原時空的軌跡，在2011年的光棍節上映的可能性極大……
所以……李墨只能繼續開動腦筋。
第二個進入李墨腦海里的選擇是讓張天艾一劇成名的《太子妃升職記》，這部片子和《失戀33天》不同，現在不僅沒人拍攝，甚至連鮮橙的原著小說也是連影子都沒有，如果要拍的話，不僅可以省下一筆版權費用，甚至連編劇的費用都可以省掉……
可……李墨仔細考慮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條件不成熟。
《太子妃升職記》出現於2015年底，當時的網絡流媒體，視頻網站已近成熟，自媒體時代初露端倪，《太子妃升職記》的火爆固然有演員顏值，劇情吸引等因素，但起碼一半的推力來自觀看群體的自發推薦。
可如今是2011年，三大視頻網站尚未形成氣候，自媒體時代尚未到來，視頻網站還沒有形成用戶充值的盈利模式，所有的視頻網站這年頭都處於燒錢，跑馬圈地佔領用戶的階段，即便有人看中，《太子妃升職記》最多也是一次性買斷，價格自然不可能太高，或許能夠解決李墨貸款的問題，可對於李墨後續的計劃卻完全沒有任何幫助。
考慮再三之後，李墨只是將其列為最後的備選。
在不斷的檢索和放棄之中，兩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想得腦袋發矇的李墨覺得自己迫切需要放鬆一下，再繼續下去，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會像過熱的電腦CPU一樣燒壞，於是他打算找點輕鬆愉快的，能讓人忘掉煩惱的片子來看看……
十五分鐘以後，李墨像一陣風似的衝出書房，抓起放在客廳茶几上的電話，撥打了宗帥和孫魚洋的電話……
‘宗（孫）哥，我這有個事，你能幫我查一下嗎？’
‘其實很簡單，我就想知道有部電視劇是不是已經有過備案了？’
‘名字？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說了，那部劇叫《愛情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