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逼債
胡必林伸長着脖子張望着，差點連眼珠子都要望掉出來了，張哥終於從那邊走了出來，將他的試驗費遞給他。
一邊將抽成拿給張哥，胡必林一邊討好地朝着辦公室那邊示意了一下道：“張哥，那邊怎麼回事？”
“哎......”張哥一臉古怪地看了看胡必林，搖頭嘆了口氣道：“那小子好像又做了一個B級試驗！”
“B級試驗？！”
胡必林愕然叫道：“這...怎麼可能？他只是C級，昨天才做了B級，今天怎麼可能又接？不可能！”
“是不能接！”張哥驚嘆地搖頭道：“但你知道，有時候藥物會有錯漏的，這小子剛做的C19號藥物很有可能是B級藥物！”
“這......”胡必林滿眼驚駭，半晌才道：“可這小子怎麼沒事？怎麼可能？”
“是啊，沒事......而且還做得很好！”
張哥意味深長地看了滿臉不敢置信的胡必林，輕笑了笑，轉身離去。
對於一個僅僅只是C級的試藥員，守衛們並不在意；能讓他們稍稍在意的至少也是B級以上。
眼前這個，雖然只差一次，就能進階，但畢竟還是差一次不是？
倒是裏邊的那小子，厲害的緊，連續做兩次B級試驗；特別這次還能一臉輕鬆的模樣；這就算是B級試藥員也沒這本事。
有這本事的，還只有A級的那幾位。
這番想着，張哥腳步就越快了幾分，他也很好奇，昨天就差點死了的這小子，今天做的這試驗到底是不是B級，若真是B級......
胡必林站在走廊里，看着張哥的背影，臉上一陣的陰晴不定，終於咬了咬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倒要看看，看看這小子是不是真有這等運氣？
並沒有等太久，只過了一刻鐘之後，趙陽便一臉笑容地從許研究員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看着趙陽從一個信封里抽出一疊錢，拿了兩張遞給張哥他們，胡必林的面容瞬間蒼白。
“B級其實也不難的，對吧！”
朝着前邊眼睛瞪得跟個橘子一般的胡必林揮了揮手裏的信封，趙陽嘴角微微一翹，輕聲笑道。
胡必林的臉色瞬間鐵青，半晌才咬牙道：“你才做兩個B級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是哦，沒什麼了不起的！”趙陽輕輕一笑，聳了聳肩，道：“不過可別讓我比你先成為B級試驗員！”
說罷，一身舒爽地大步走出研究所去，只剩下氣得渾身發抖的胡必林和兩個看着兩人一臉玩味的守衛。
走了研究所來出來，看着頭頂燦爛溫暖的陽光，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感覺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
早上的檢查補貼一百，C18號試驗費兩百，C19號試驗費一千，C19號特殊補貼三百。
一共一千六百塊，減去兩百守衛的提成費用，還有一千四！
一千四百塊，這是有史以來，賺到了最多一筆錢。將昨日殘留的絕望、無奈和苦澀一掃而光。
有這一千四百塊，足足地可以讓家裏接下來大半個月衣食無憂，父親所需的藥物也能準備齊全。
至於還欠了黑虎幫的一千五百塊，趙陽自信的確認，現在的自己只要願意，下個禮拜就能賺回來。
又去了一趟糧店，買了十斤玉米碴和五斤大米，還有四個雞蛋，拍了拍口袋裏還剩的九百多塊錢，趙陽昂首挺胸，大步朝着家中而去。
路過城中主道，再次看到了拓荒隊歸來。
只是這次截然不同，是幾個拓荒小隊一起，幾十號人，抬着一個巨物，雄赳赳氣昂昂地進城而來。
看着那頭被四、五個人用一根橫杠抬進來的三、四米長，米半高的一頭豹子，趙陽也是一陣的駭然。
這兩年雖說變異的大號野獸見得不少，但像這麼大的豹子還真是少見的很，而且這豹子頭頂之上隱隱還有一支半尺長的獨角在毛髮中不時浮現，一看便知至少是二級進化的異獸。
而領頭的幾人，也相當的引人注目，當前一人身材中等，但氣勢驚人，有若一柄鋒銳鋼刀一般，讓人一看便忍不住心生退意，乃是大名鼎鼎的巡遊者江韓龍。
第二人看起來卻是普普通通，甚至還有些瘦弱，但趙陽卻是知道其名字，也是新山城赫赫有名的高手，宣明義，極為強大的掌控者。
第三人模樣敦實，行走之間沉穩有力，正是拓荒隊有數的守護者之一楊成虎。
有這三人領隊，難怪這等異獸，也會被獵殺。
旁邊圍觀的人群，此時也都是極為振奮，二級以上進化的異獸，上一次被獵殺，還是一個多月前。
而那頭被獵殺的風狼，據說它的心臟直接讓拓荒隊多了一位巡遊者。
這次這頭豹子，只怕也能造就一位新的覺醒者，只是不知道這次會落在誰的頭上。
隨着拓荒隊的離去，人們還在熱血沸騰地議論紛紛，趙陽這時卻已經沒有了昨日那般的羨慕，雖然自己的異能似乎不能戰鬥，但不管如何，目前看來也是前途遠大的。
將來或許就不一定會成就在這些人之下。
回到家中的時候，母親不在家，弟弟似乎也出門去了。
趙陽將糧食放到廚房，看着廚房裏裝了大半缸水的水缸，突然心頭微微一動，將心神關注在那水缸里的水裏。
“起來，起來！”
隨着他這番用力地鼓着眼睛盯着那水面，終於那水缸的水面開始緩緩地起了波瀾，在水缸里左右蕩漾起來，但卻是沒有辦法如同趙陽所想的一般，什麼直接從水裏冒出一根水柱之類的。
嘗試了半晌之後，除了水缸里的水蕩漾得更激烈了一些之外，還是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這讓趙陽不禁地有些失望。
當然，也算不上失望，至少可以肯定，自己能夠引動水，就比如那天搖水一般；當時之所以能搖上來，應該是與搖井本身自己搖動時具有負壓導致的吸力有關。
但真正對水的影響力，估摸應該就是這麼大。
嘆了口氣之後，趙陽便習慣性地進裏屋，照看父親去了。
雖說這幾年來，父親早已經習慣了卧床，家裏人也無需時時照看，但只要有時間，趙陽都會盡量陪在一旁。
聊聊天，說說未來什麼的......
“回來了？”
謝謝地靠在床頭的父親，看着走進來的趙陽，微微地笑了起來：“今天什麼事這麼開心?”
趙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跟父親分享這個消息，但還是深吸了口氣，平緩地道：“爸，我好像覺醒了！”
“覺醒了？”父親疑惑地言語了一句，眼睛突然一下瞪圓，臉上原本的笑容瞬間僵硬，死死地盯着趙陽：“哪個覺醒？你覺醒了？覺醒者?”
“對，我覺醒了，我成了覺醒者！”趙陽很篤定地點了點頭，看着父親，道：“以後，我應該能賺很多很多的錢，給你治病，然後我們一家還可以搬到內城去住，有水有電，再不會餓肚子！”
看着趙陽點頭的認真模樣，父親的嘴突然抖了起來，好半天才顫聲地道：“你覺醒了？怎麼覺醒的？覺醒了什麼能力？掌控者？巡遊者？還是.......力行者？”
“我也不知道怎麼覺醒的，但都不是這些能力！”聽着父親這一連串的問題，趙陽輕輕地搖了搖頭，皺眉道：“一種全新的，非戰鬥的能力！”
“全新的，非戰鬥的？”父親遲疑了一下，似乎反倒鬆了口氣，道：“那是什麼能力？”
“應該是很能賺錢的能力！”
趙陽想了想，笑着道：“這個能力，能夠讓我很簡單快速地清晰辨別出任何植物的藥性和能力！還有這個......”
一抬手，趙陽的手上便多了一塊板磚。
看着這塊板磚在兒子的手中時而浮現，時而消失......
父親明顯地有些傻了眼，這是魔術異能？
但他很快地便將心思放到了兒子說的，對植物的辨別能力上了。
原本他還有些懷疑的，但看着那塊板磚，他覺得兒子應該不是安慰自己的。
作為卧床數年，基本上靠那些拓荒隊帶回來的新出產的高價特殊草藥來維持身體機能的人，深知整個家為了他每月必用的那些葯，付出了怎樣高昂的代價。
若是兒子有這樣的能力，在這樣的新世界，一旦利用的好，那確實是非常能賺錢的能力。
“好，好好！”父親用力地點着頭，臉上滿是欣慰和歡喜，有這樣的能力，又非戰鬥型的，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兩父子說著話，突然便聽得樓下隱隱地有爭吵聲傳來。
趙陽伸頭到窗外看了看，臉色變了變，便笑道：“爸，我下去看看！”
大步地走下樓去，還沒到樓下，便聽得一個尖銳的聲音道：“尋老師，你還是當老師的人，說好的半年還錢，怎麼不講信用？”
“還......當然會還，可現在還不到半年，張姐你急什麼？”趙母的聲音無奈地響起。
“我怎麼不急？這隻有一個月不到了，你剛還到處借錢；我可是聽說昨天黑虎幫都找上你家來討債了，到時候只怕不說答應的利息，只怕連本金你都給我吞了去！”
這張姐一身肥膘肉，在這樣的新世界，能維持這個體型可真是不容易，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長出來的？
此刻肥膩的臉龐之上滿是兇悍，死死地盯着旁邊瘦弱的趙母，有若一頭氣勢猙獰的杜高犬。
旁邊原本還有幾個鄰居在勸着，但此刻這張姐一身的兇悍氣，倒是無人敢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