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安樂公主在線上演潑婦罵人(新書求收藏求評論啊~~)
安樂公主李裹兒,唐中宗李顯與中宮皇后韋氏的么女。
她在房州出生,那時李顯還在流放,住的是陋瓦破屋,飲食餐飯也是飢一頓飽一頓的。
安樂公主生,身體虛弱,李顯無計可施,以他的流放之身,自保都困難,更別提給剛出生的女兒,請醫延葯了。
只能用自己的破舊衣衫裹住安樂,給她取暖,一連就是好幾日,安樂公主終於度過了生存難關。
李顯也因日夜包裹抱持女兒,故而,為她取名李裹兒。
唐書讚美公主美貌,稱其“姿貌秀絕”,短短四個字,就將李裹兒傾國傾城之色貌,勾勒的栩栩如生。
盡顯她大唐第一美人的風采。
可嘆,擁有高貴的血統,恍若仙人的姿貌,父親母親的無限寵愛,李裹兒卻並沒有成長成為一個胸有大志,兼濟天下的好女兒。
自從李顯複位太子,李裹兒跟着他從房州返回皇宮,就因為自己嬌媚的容顏,獲得了包括武則天在內的許多宮廷貴戚的喜愛。
他們越是寵愛她,她就越是專橫跋扈。
李顯登上皇位,李裹兒獲封安樂公主,這寓意美好的封號,承載着皇帝李顯,對女兒未來的殷切希望。
現代心理學研究表明,過度補償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病態心理。
這種過度補償的狀態,同時出現在李顯和李裹兒的身上。身為父親的李顯,對本應無憂無慮的女兒,曾經遭受到的困苦,無法釋懷。
自其登基大寶,就竭盡全力的,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奉獻給她。
而李裹兒,也好似永遠不知饜足的吸食着這大唐帝國的財富、榮耀、權勢。
她廣設田宅,勞役民眾無數,賣官鬻爵,假傳聖旨,更可怕的是,若按照真實的歷史軌跡發展,最疼愛她的父親李顯,還將被她反噬,生生毒害!
安樂公主在大唐王朝的範圍內,已經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還心有不甘。
無論李顯如何疼愛她,驕縱她,她仍然不是大唐第一公主。
在她的上面,還有幾十年間,大唐境內,真天上地下唯一一個的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比李裹兒的輩分大,而且,爹爹是皇帝,媽媽是皇帝,哥哥又是皇帝,從出生到死亡,實實在在的享受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再者,太平的政治眼光也比安樂要強上百倍。從定計誅殺武則天僻寵的張易之、張昌宗兄弟,到擁護李顯稱帝,每一步,都有太平公主的推動。
自從李顯登基,他就冊封妹妹太平為鎮國太平公主。得此稱號,說明她對李唐王朝實有安邦定國的功績。
鎮國,這是對一個公主最高的榮譽稱號,李裹兒就是拍馬也趕不上。
只能咬牙切齒,無限攀比。太平生活奢侈,田園廣大,安樂也不甘屈居人後,積極向她學習,驕奢淫逸,蠻橫跋扈。
當不上皇太女,又是她的一大恨。他老爹李顯就是再糊塗,也沒有聽信她的忽悠,讓她當接班人。
是以,權力慾望強烈的李裹兒,就把矛頭對準了現任太子李重俊。
動不動就對他百般羞辱,兒子受辱,李顯倒是沒什麼反應,這就更加助長了李裹兒的囂張氣焰。
唐代的建築風格,大門以里,有一片寬敞空地,可以停放馬匹車輛。其後,便是正堂,正堂一般只有三面牆,面向門的一側,是敞開式的。
李俊來到正堂,看到李裹兒早就在那裏等着了,面色青灰,想來情緒不佳。
李裹兒挑眼一看,她是劈頭就罵:“你個大膽的南蠻野獠!”
兩人明明隔得很遠,李俊卻覺得,她的唾沫星子,都濺到自己臉上了。
不禁感嘆:生的真是好看,奈何就是沒長腦子,滿嘴噴臟,真沒素質。
李裹兒的來意,他再清楚不過。這種虛張聲勢的女人,他以前見的多了。
你越是搭理她,她就越是來勁。李俊故意端着,就不說話,面對聲聲叫罵,面不改色。
心想,李重俊要是有他這樣的厚臉皮,也不會天天生悶氣了。
“你身為東宮太子,不知為父皇分憂,反而跑到那青樓楚館,吃酒狎妓。”
“你還把延秀打成了那副樣子,你是何居心?你好大的膽子!”
“你這個奴婢生的賤種,別以為當了太子,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等我去稟告父皇,早晚把你廢掉!”
等一下,李裹兒這話,他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她的駙馬,不是武崇訓嗎?
怎麼反倒是為了武延秀來罵他,這個事情就很微妙了。
李俊在心中掐指一算,史書記載,自武崇訓娶了公主,他們武氏兄弟就經常和公主一起玩耍。
一來二去的,武崇訓死後,安樂就和武延秀結婚了。
看這個情形,武崇訓還沒死的時候,李裹兒和武延秀就已經搞到一起去了!
這倒也符合安樂公主的人設,坊間野史傳說,武崇訓年幼之時,經常在後宮中行走,因為是武氏宗族子弟,也沒人管得了他。
他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在後宮勾三搭四,也就被沒規沒矩的安樂公主給看上了眼。
兩人沒結婚之前,便已經行了苟且之事。
現在,安樂公主和武延秀,也就是如法炮製而已,沒有什麼稀奇。
鬧騰了半天,李重俊也不說個話,這就相當於說評書的沒人捧場,說相聲的沒人捧哏,李裹兒癟了癟嘴,嗤道:“奴子,為何不說話?”
李俊嘴角一歪,笑道:“好妹妹,你這是罵夠了?”
“誰是你妹妹!我是中宮皇后之女,你是南蠻野獠之子,也配和我相提並論!”
“皇后?我沒記錯的話,恭皇後趙氏亦是皇后,最後不過一死而已!好妹妹,我勸你,多少收斂些,莫要等到重蹈覆轍!”
恭皇後趙氏,那是李顯的前妻,在則天時期,因為母族犯案,她受了牽連,最後被幽禁致死。韋氏那是李顯後來才找的老婆。
“你!你好大的膽!”
李裹兒氣的說不出話來,衝上前來,劈手要打,李俊凌空捉住了她的手腕,李裹兒掙脫不開,表情更見猙獰:“你毆打延秀,咒罵母后,你放手,看我不打死你!”
李裹兒心道:他還敢反駁我,他這個奴婢之子,如今真是長本事了,竟然騎在姓武的和姓韋的兩家人的頭上。
他難道不明白,這個天下輪不到他坐嗎!
李俊面容沉靜,定定的仰頭看着她的怒容:“安樂公主,我怎麼聽不明白,你是誰的妻子?誰才是你的駙馬?”
李裹兒面容一滯,好像被李重俊抓住了把柄一般。
李俊見他終於不再張牙舞爪,遂鬆開了手,任由李裹兒的皓腕,在眼前陡然垂落。
“再者,”李俊團扇輕搖,這團扇是他來的路上,順手拿的,純粹為了裝X:“妹妹罵我是南蠻野獠,可妹妹這滿口的房州口音,聽起來也不似中原人士。”
好傢夥,李裹兒的臉騰的就紅透了,李俊這句話,算是戳上了她的肺管子。
她隨李顯在房州生活數年,這個口音是想改也改不利索。
她可以在內宮橫着走,可就怕別人嘲笑她的出身,嫌棄她鄉土。
這次她也不和李俊廢話,拔下髮髻上的金釵,轉瞬之間,那金釵就好像是導彈一樣,沿着拋物線,直奔李俊而來。
多虧李俊一直關注着李裹兒的動作,略一閃身,避開了攻擊。
李裹兒見一擊未中,又來一擊,她滿頭的簪釵,武器並不難找,立刻就挑中了一隻更長的簪子。
奈何,這隻簪子,簪頭有刻花,李裹兒拔的急,頭髮絲和鏤空刻花糾纏在一起,是怎麼也拔不出來。
李裹兒吵吵嚷嚷,還不罷休。
一頭亂髮,像個大瘋子一樣,李俊一言不發,憋着笑看着她的表演。
還是一道跟來的,她公主府上的人,終於看不下去。
幾個人一起過來,連拉帶拽的,總算是把李裹兒給請了出去,登上馬車之前,李裹兒還在叫囂:
“奴子!你等着,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李俊一點也不吃虧:“好走不送!”
李裹兒沒有訴說前因後果,可李俊也猜得出來,這個衝動急躁的公主,一準是聽了武延秀的攛掇,才跑來東宮鬧事。
這麼說來,他的正牌駙馬,武崇訓,應該並沒有向她告狀。
這也是有可能的,李俊只打了武崇訓一拳,他喝的醉醺醺的,說不定早忘了是誰打的了。
倒是武延秀,本就是仗着一張漂亮臉蛋,在貴婦人之間周旋,前兩天挨了李俊劈頭蓋臉一通打,這混飯吃的傢伙,都不好使了,自然要向李裹兒抱怨。
如今,李氏家族與韋武兩家,早已經勢同水火,到了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地步。
武崇訓,就算你這回不害我,我也留不得你了!
李俊掰斷了手裏的扇柄,暗道:剪除韋武黨徒,就從你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