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詳陳利弊二
李一鳴嘆氣道：“我的夥伴中，有不少進入了職業俱樂部的梯隊，大部分人進入的是低級別聯賽中的球隊，少數人進入了國安梯隊！”
步凡打斷道：“進入國安梯隊的人，踢球比你好嗎？”
宋小兵和艾磊也疑惑的看着李一鳴，能順利進入國安的梯隊，至少說明得到了家人的支持，也從側面說明，這些人比李一鳴更有潛力，有立足職業聯賽的把握，不然的話，家人不可能做出這樣冒險的決定的。
豈料，李一鳴道：“跟我相比，他們都半斤八兩，有兩三個人，還不如我呢！”
艾磊道：“你真失敗，踢球不如你的人，都進了國安的梯隊，你反倒當了縮頭烏龜。”
李一鳴白了一眼艾磊：“哼，所有這些人，不論是進入國安梯隊，還是其他職業球隊梯隊的，現在全都被淘汰了！”
李一鳴說話的時候，兩眼緊緊盯着步凡，擲地有聲，他在警告步凡：足球這條路，淘汰率比你想像中的高很多，你這種半路出家的和尚，可能沒看見寺廟的影子，就渴死在半道上了！
艾磊悻悻然的閉嘴，宋小兵若有所思。
李一鳴繼續道：“就說進入國安梯隊的那幾個人吧，比我踢得差的人，家裏面不缺錢，所以敢任性，敢去大浪淘沙，但是，他們的天賦有些不夠，在梯隊的表現平平，一直是替補，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肯定是萬年的飲水機看管員，所以，陸續退出球隊，安心上學。”
“踢球跟我差不多的人，倒是能在梯隊打上比賽，但是，梯隊的競爭異常激烈！”
“他們為了爭取位置，每天都在拚命，就算這樣，也都是與其他人輪換着上場。”
“梯隊是按年齡段劃分的，每次梯隊升級，都有一定的淘汰率。”
“經過兩三次的淘率，這些人也都退出了國安梯隊。”
步凡感嘆道：“強中更有強中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李一鳴搖頭苦笑道：“你太幼稚了，在中國，淘汰與否，不完全是能力的問題，有關係，有人脈，一切都好說，只要不是太差勁，都能順利升級，沒關係，沒人脈，有金錢做後盾，也可以，如果連金錢都沒有，那只有特別出色，才能升級！”
“他們之所以被淘汰，就是因為他們三無，沒關係、沒人脈，也沒厚實的腰包！”
一席話說完，步凡、宋小兵和艾磊陷入了沉默，李一鳴同樣變得陰鬱起來，如果當初他的堅持最終勝利，進入國安梯隊后，他可以堅持到最後不被淘汰嗎？
每當夜深人靜時，李一鳴時而會想起這個問題。
他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小夥伴的遭遇，是活生生的現實，給他當頭一棒：別傻了，你又不是超人，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你憑什麼做到？
李一鳴那顆驕傲的心，終於向現實妥協，向現實低頭，開始荒廢足球，身材也開始走樣！
突然。
沉默的步凡開口了：“就算是三無產品，但要是足夠出色，同樣能夠出頭！”
李一鳴冷諷的哼道：“誰都可以足夠出色，但你不是！”
步凡有自知之明，他豈止是與出色不沾邊，連普通和平庸都算不上，放在任何和足球沾邊的地方，他都是歪瓜裂棗，純屬讓人嫌棄的一類人。
但是，全能球星系統偏偏選中了他這種不可能成為球星的劣質產品！
除了硬着頭皮，迎難而上，還能怎麼辦？
他已經沒有了退路，不成為球星，就成為系統崩潰后的白痴！
“誰說我不是！”步凡激動的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只要努力，沒什麼不可能的！”
“努力！”李一鳴也激動起來，談到足球，他已經很久沒這麼激動了，“我難道不夠努力？看看我的膝蓋，看看我的小腿！”
沒說完，李一鳴便撩開了自己的兩隻褲腿。
步凡、宋小兵，還有痞里痞氣的艾磊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李一鳴的小腿和膝蓋上，都是舊傷留下的疤痕，猶如一塊塊補丁，覆蓋在他的腿上，可想而知，這些都是踢球那段日子，李一鳴拼得太狠留下的傷！
李一鳴沒有炫耀的癖好，給步凡他們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和膝蓋，便放下了褲腿。
“步凡，我告訴你吧，選擇了足球這條道路，沒人是不努力的！”
“和我一樣努力的人有，比我更努力的人，同樣不少！”
“但是，努力有用嗎？”
“努力只能讓我比普通人更強，但在強者如雲的職業球壇，努力只不過是上場比賽的必要條件之一！”
“我還要告訴你，那些太過拚命，太過努力的人，全都因傷中斷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我的小夥伴，有些進入了低級別聯賽的職業梯隊。”
“他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每天花大量的時間進行枯燥乏味的訓練，還時常加練。”
“他們如願以償，成為梯隊的主力，能夠經常打比賽。”
“但有人骨折了，有人筋腱斷裂了，有人肌肉撕裂了...”
“傷病過後，表現大不如以前，結果就是...依舊被淘汰！”
“步凡，你不要總盯着那些頂級球星看，他們有香車美女，豪車豪宅，是所有人的寵兒。”
“但他們是極少數的人。”
“你難道以為，自己足夠幸運，能夠成為萬中挑一的頂級球星？”
李一鳴急切的想知道步凡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眼睛更加一瞬不瞬的盯着步凡。
步凡鬱悶的想道，被系統選到，我已經是萬中挑一了！
艾磊見步凡沒說話，急忙忙的問道：“步凡，你倒是說話啊，你能成為萬中挑一的球星嗎？”
步凡站起來，捏緊拳頭，萬分堅定的說道：“人總要活得有力量吧…沒試過，我怎麼知道自己能不能成為萬中挑一的頂級球星？
所以，我會繼續踢下去的！”
李一鳴嘴角抽動，想說什麼，最終沒說話。
宋小兵聳聳肩，提着熱水瓶，出去打水了。
艾磊給步凡豎起了大拇指：“小子，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為了這句話，我捨命陪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