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安靜的太空
“這裏是太空，安靜很奇怪嗎？”
老齊問道。
此時他和彼得已經將宇航服等等裝備都摘下來了，只穿着艙內服，所以不用無線電也能與對方交流。
除了他們兩個，空間站內再沒有第三個活人。倒是有一些設備的響動，不過艙內成員的生活區隔音材料挺給力。總的來說，無論是空間站內還是空間站外，安靜才是正常的。
“不是，我說的是無線電。”
彼得將無線電固定在公共頻道，打開。
跟沒打開一樣。
老齊臉上也閃過異色。
在他們爬回空間站之前，這公共頻道裏頭可是熱鬧得跟菜市場一樣。
彼得將音量旋鈕調整到最大也無濟於事。
“你的無線電壞了。”
老齊說著，打開自己的，調整到公共頻道。
同樣，跟沒打開一樣。
空間站內，一老一少，面面相覷。
然後分頭用無線電挨個單獨給還在下面工作的同事們發送通信請求。
然而，都沒有得到迴音。沒有一個人接受他們的通訊請求。
“……老齊，我有點冷。”
彼得說。他胳膊上已經起了雞皮疙瘩了。
“別緊張。”老齊強自鎮定，“目前的好消息是，咱們兩個現在正在空間站里。空間站里有足夠十幾人生活好幾天的食物和水，咱們只有兩個人，省着點用，應該能撐不短的時間。撐到下一波維修工到來，也是有可能的。”
“老齊，你不準備管其他人了嗎？”彼得驚訝道。
老齊啐了一口。在打開了重力模擬的空間站，唾沫筆直地下落，打在纖塵不染的地面上。“管他們？你敢說他們現在變成了什麼樣了么？他們現在還算是人嗎？萬一放進來，會不會威脅到咱們兩個的生命，你敢保證嗎？”
聽到老齊這麼說，一滴汗水順着彼得的鼻尖滴落。
“不會吧老齊……是不是你想多了。可能只是咱們的無線電壞了而已。”
“呵呵，你的壞了，我的也跟着你一起壞了嗎？”老齊冷笑道，“這樣，你我先去檢查一下空間站的各項設備，然後再去看看其他人的行李，把能用來補充能量和水分的東西都挑選出來，登記一下，做到心中有數。”
“我不想這麼做，老齊。隊長他們肯定會回來的。”
“哎呀，這只是做最壞的打算而已。”老齊攆彼得，“你懂機械，就去空間站的動力系統看看吧。我去試着能不能朝外面發送求救信號。”
彼得迷迷糊糊的，被老齊攆去查看動力系統了。
彼得一走，老齊迅速沖向了隊員們存放行禮的地方，打開同事們的背包快速翻找。每位隊員都會攜帶足以支撐往返路程的食物，這個時間大概是兩個月，也就是說此時每個人身上都至少應該有足以食用一個月的糧食。
另外他們在空間站也會呆大概一星期，在維修完高空平台之後，也需要把空間站檢修一遍。另外一些維修工習慣帶一些可口的小零食，用以打發枯燥的時光。維修工生活雖然也清苦，不過跟腳下死刑輪盤星上的人比，那日子也可以算天堂了。
老齊挖出一大堆食物，把它們藏到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然後拉上包鏈恢復現場，最後再裝模作樣地回到控制台前研究是否能發送求救信號出去。
他叫彼得跟他一起回來，除了因為他跟彼得是“老對兒”，不一起行動會讓人懷疑之外，主要是看重了彼得良好的身體素質。他老了，很多體力活都得找人代勞，彼得信任他，人又很好控制，是不二的選擇。
另外彼得懂機械，修高空平台修飛船修空間站都是一把好手，這些都是老齊欠缺的。
當然，老齊也不是單純發號施令，什麼活兒都不幹，那樣的話就算彼得人再傻，日子長了，也能看出老齊只是個沒用的老廢物而已。老齊年輕時做過飛船飛行員，對空間站的操作也懂一些，彼得也離不開他。
本來老齊還想再偷藏兩條氧燭的，可惜失策的是，剛才清點氧燭時彼得也在，才過了幾分鐘就少了幾根，就算是彼得那個一根筋也能察覺到不對勁。
彼得回來了。“空間站一切正常。”
“我的求救信號也發出去了。”老齊說。雖然就算髮送出去了，估計也沒人會搭理他們。
彼得糾結地嘬着牙花子。“所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老齊其實也挺打怵的，不過還是在空間站的操作台上忙活了起來。
雖說他已經迅速做好了長期奮鬥的心理準備，可誰願意被困在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破地方呢。
就算排除掉彼得，空間站里的物資恐怕也沒法支持一年吧。
而且正常情況下，空間站之後只有在維修工來工作這段時間會開啟維生系統。時間久了，空間站恐怕會自動關閉維生系統以降低能耗。到時空間站內的溫度恐怕會降至零下幾十度甚至一二百度，等面對太陽時又會驟升到零上幾十度。
所以想堅持下來，除了得修鍊辟穀術之外，首先要做的就是想辦法獲得空間站維生系統的控制權。
彼得看不懂老齊在幹什麼，在他身後站了一會兒就覺得百無聊賴了。
“X的，戴夫，你踩我腳幹嘛！”
“你自己把腳塞我腳底下你還有理了？”
“我去？你挺能呀，有本事咱倆賭桌上見？”
“見就見！我怕你啊！”
“你們兩個嚷嚷完沒有，我耳朵聾了！”
“隊長真的失蹤了嗎？！”
“誰說我失蹤了？”
無線電里突然爆炸。
彼得懵在那裏。
等反應過來時，他跳了起來，抓住老齊的手臂：“老齊！無線電好用了！！”
“是是是，我聽見了，你鬆手我胳膊要斷了。”
老齊將胳膊從彼得手中搶救回來。
好吧，這也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只不過，總感覺有些蹊蹺。
老齊正在思考時，有人在公共無線電中奇怪地說：“哎？奇怪，我的表壞了？為什麼剛才看才八點剛過，這怎麼一眨眼蹦到八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