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動她,先動我!
祠堂是祭祀祖先或先賢的場所,主要用於祭祀祖先,此外作為各房子孫辦理婚、喪、壽、喜等的場所。
最重要的是族親們有時為了商議族內的重要事務,也常在祠堂進行。
其實原本祠堂內別說外姓,就算是族內婦女或未成年兒童,平時也不許擅自入內,否則要受重罰的,只是今日的情況實在是都有些不同而已。
孫家的祠堂格外的氣派,無數高懸的匾額顯着孫家祖上的榮耀和財富。
此時祠堂內正滿滿的坐着孫家的各位長輩,當然也存在着孫暮蟬都未見過的生面孔。
但子截一進入其中,就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之前孫暮蟬被打劫時候出現的黑甲匪盜首領,而那個匪盜首領原本打劫的時候是帶着面甲的,讓人看不清模樣,可子截能看清氣息流動的雙瞳,卻是認得這黑甲匪盜的氣息。
此時這匪盜首領他一身明光鎧甲站立在祠堂的一側,明亮的鎧甲讓他很是引人注意,他身前是一個一襲布衫的俊俏公子,兩人一座一站,給人一種一主一仆的感覺。
但這個俊俏公子卻雙眸微閉,可子截卻知道他一直在注視着自己,而其實子截並不關心這個俊俏公子,他知道他的身份,他只是在關心那俊俏公子身旁放着的一把長刀,那可是個不錯的寶貝。
在之外,子截還見到了一個經典的人物方西平,這人是西州江湖內一言九鼎的人物,當然他能一言九鼎絕對不是因為他八品的修為,而只因為他的師傅,那個在子截看來逗比一樣的萬里大俠。
不過,方西平雖然在這裏,但他卻沒有出手,更多的是他會做一個見證,畢竟如果方西平要是站在孫家的另一半,那孫暮蟬也就不可能平安的走上歸來。
跟着孫暮蟬緩步向前,子截和孫暮蟬兩人自然受到眾人的矚目,而一個長輩卻突然大喝一聲:
“大膽孫暮蟬,竟然帶外人前來家中祠堂,還不速速跪下給祖宗謝罪。”
孫暮蟬緩步來到祠堂內的祖宗牌位前,恭敬的在牌位面前上相磕頭,但當她站起身後卻對着之前大喝的那個長輩道:
“來祠堂自然要給祖宗磕頭問禮,但今日又並非是暮蟬一人帶外人進來,謝罪的也不應該就是暮蟬一人吧?更何況我父親早就定我為孫家家主之位的繼承人,如今我父親重病不起,我自當履行家主之責任,你雖是孫家長輩,但你又有什麼資格對家主這般說話?在祠堂內呵斥家主,你算個什麼東西!”
孫暮蟬的言語犀利,完全沒有半點柔弱的樣子,這讓子截忽然感覺很有意思,他越發的絕對孫暮蟬有一種御姐的風範。
而呵斥孫暮蟬的長輩名叫孫不同,正是孫暮雨的父親,這一對父子先後被孫暮蟬如此弄的下不來台,也真是父子同命。
不過,孫不同被孫暮蟬噎的說不出話來,但這些早有準備的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一個年買的老者出言道:“定下你為家主這件事,我從一開始就是反對的,畢竟我孫家沒有女人當家的先例,而我們大周內也沒有女人做家主的習俗。”
見老者說話,孫暮蟬彎腰行禮,而老者則站起身繼續道:“原本這件事就是要和你父親商議的,但你父親如今重病不起,我們也無法與他商議,所以才召開這族內大會來定奪這家主之位,還望暮蟬你能夠尊重家中長輩的意見。”
老者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孫暮蟬的身前,他伸出手道:“把家中金庫的鑰匙,家中的總賬,還有家主的印信都交出來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並不適合做家主,但念在你這些年為家族做了很大的貢獻,我們也給你做好了打算,給你說了門好親事,到時候你風風光光的出嫁,族裏也一定會給你準備豐厚的聘禮。”
孫暮蟬面露笑意,對老者輕聲道:“真是勞祿爺爺費心了,但不知道家中給暮蟬找了一門什麼樣的親事?”
老者正是孫尚祿,蒼白的頭髮加上一張和藹的面容,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一旁的子截卻知道他可不是什麼好鳥。
而孫尚祿對孫暮蟬回道:“寧遠侯的二公子徐剛,如今乃是軍中的宣威將軍,他原意娶你做妾。”
說這話,孫尚祿還把手指向了一旁的那個俊俏的年輕人,也正是之前的匪盜首領。
徐剛並沒有說話,依舊是微閉着雙眸,是但孫暮蟬卻饒有興緻的看了看徐剛,而後甚至還回頭看了看子截,並且還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而他的這個舉動倒是讓子截有些不自然起來。
轉過頭,孫暮蟬看着孫尚祿道:“做妾,孫家的嫡女給人做妾,您也不怕被人笑話。看來祿爺爺這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啊,原本我手下有一百三十多名掌柜,可這趟我走商回來,能指揮的動的竟然也就剩下了不到十人。去各柜上查賬也被一再推脫,且各大鏢局的鏢頭和往來的商戶也都對我避而不見,但如今卻接受祿爺爺的邀請落座家中,甚至就連我的父親也不明不白的躺在病榻之上,你們在我遠去之時來個釜底抽薪,這是在逼我就範么?”
孫暮蟬的眼神微怒,而她面前的孫尚祿卻因為老邁眼皮下垂的厲害,已經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雙眼,但其中卻依舊是精光閃現,他笑着回答道:
“蟬孫女也不必如此憤怒,你掌握孫家許久,我們如果不做點準備,到時候受損失的可是孫家,但既然你已經都說破了,我也不比在掩飾什麼,今日我們族中的長輩已經決定,將家主傳給暮雨繼承,畢竟他是這一輩最出色的男丁,而你還是妥協的好?不然……”
說著,孫尚祿伸出了他的手,他是在向孫暮蟬要家中金庫的鑰匙等信物,而孫暮蟬則依舊平靜的瞧着孫尚祿,說道:
“不然怎麼樣?”
孫尚祿一陣冷笑道:“那暮蟬你可別怪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念親情了。”
一揮手,孫尚祿大聲道:“來啊,用家法。”
說是用家法,但走出來的卻是之前的那個拳術高手,而就在拳術高手想要上前抓住孫暮蟬的時候,孫暮蟬卻呵斥道:
“祿爺爺,你別忘了,我舅舅可是戶部侍郎,我表哥趙略更是新近就任的寧安府府牧,你們真的要撕破臉皮么?”
可一旁一直沉默的徐剛卻突然出言:“趙略這時候,應該正在同我父親喝酒,而你嫁入我徐家之後,我們兩家也算是親戚了。”
說著,徐剛還看了一眼孫暮蟬道:“但親戚歸親戚,未過門之前你家的長輩也是應該教教你規矩的,不然入我侯府後,那家法可不是你能輕易承擔的。”
徐剛的話一說完,那個拳術高手本已經停頓的手則繼續向前,而當他就要抓住孫暮蟬的時候,突然一隻略顯修長柔弱的手攀在了他向前的手臂上。
而後那隻修長柔弱的手只是輕微的一擰,那個六品境界的拳術高手的手臂竟然呈現出了一種非常態的扭曲,緊接着在拳術高手“啊”一聲慘叫之後,他手臂扭曲的部分已經露出了白色的骨茬。
這時候,那修長瘦弱的手的主人子截卻在一旁冷冷出聲道:“家法不是只有家中人才可以動用么?怎麼,這小子是你孫尚祿的爹么?在有,要動她,先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