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嬴媚和嬴娃完成善後，嬴家商議離開

嬴家客廳里一片安靜，窗戶破碎，滿是碎玻璃的地上躺着一個道士和一個道姑，牆角趴着一個道士……突然，從聽音室里傳來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贏媚和嬴娃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喝着威士忌。嬴泰坐在書房的書桌前翻看着生死薄，雙眉緊鎖，不時看看窗前掛着的鳥籠里受驚的小鳥，小鳥蹦跳着嘰嘰咋咋地沖他拚命亂叫。嬴泰看看地上的兩具屍體，其中一個靠在牆上坐着，閉着眼睛，嘴角掛着鮮血。嬴泰站起身來，把生死薄放到懷裏，對小鳥笑着說：＂好了，好了，我這就讓她們弄走！＂小鳥還是亂蹦亂跳着驚叫，嬴泰指指它：＂你這膽子，未免太小了！＂說完走出房門，身後傳來小鳥蹦跳和驚叫的聲音。嬴泰走到走廊，看到吧枱處有兩個道士屍體，說道：＂把家裏弄得這麼亂，這兩個傢伙也不收拾了！＂走向樓梯口，一陣音樂聲遍傳來，看到客廳里的屍體，搖了搖頭，走向音樂室。嬴娃看到嬴泰走進來，馬上笑嘻嘻地跑過去拉住他說：＂二哥，過來聽音樂吧！你喜歡聽什麼，我給你放！＂嬴泰被嬴娃拉到沙發上坐下，嬴媚笑着說：＂難得呀！你能走進這個房間！“嬴泰擺擺手無趣地說：＂我可不是來聽音樂的，我沒這時間，你們把我的小鳥嚇着了，快去給收拾好！＂嬴娃撅着嘴巴說道：二哥，你就不能不掃我的興么！＂嬴泰站起身往外走，邊走邊說：＂不能！＂嬴媚看着撅着嘴巴的嬴娃，呵呵笑了起來。嬴娃氣亨亨地說：＂收拾就收拾唄，有什麼大不了的！就不能陪我玩兒一會兒！＂說著狠狠地把一杯威士忌喝了下去。嬴媚有些犯難地說：＂把這些屍體弄哪兒去呢？＂嬴娃胸有成竹地說：＂你別管了，包在我身上！＂嬴媚放心地說道：＂好吧！反正我們家娃兒最有本事！＂嬴娃得意地笑着往外走，轉頭對嬴媚說道：＂我現在出去找人收拾一下！＂嬴媚喝着威士忌，點點頭說：＂行，快點，我等你聽音樂。＂嬴娃已經走到客廳門口，喊了一聲：＂OK！＂

嬴娃走出家裏大院門口，來到大街上，街上人來人往，不斷有轎車駛過，還有黃包車拉着人跑過。街上一些店鋪的留聲機傳來歌曲＂夜上海＂的旋律。街道兩側的樓房上掛着各式廣告牌：有力士香皂的美女，有黑人牙膏的黑人大叔裂着嘴笑，還有瑞士帥哥美女的天梭表，馬蹄牌香煙。還有中國航空建設協會的公益廣告，在穿着旗袍的中國女子的白貓花布的廣告牌上還寫着：好男兒要壯志凌雲，普及民眾航空教育。真是一片繁華。嬴娃走到一個停着幾輛黃包車的地方，問道：＂祥子呢？＂一個上年紀的黃包車夫指了一下鄰街的地方說道：＂到那邊吃飯去了！＂嬴娃奇怪地問道：＂怎麼這個點吃飯？＂旁邊一個十八、九歲的黃包車夫笑着說：＂小姐，干我們這個的，哪能按時按點地吃飯呀！有活就先拉活了！“嬴娃同情地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我去找找祥子，他要是回來了，讓他在這兒等我！＂小黃包車夫痛快地答應道：＂好嘞！＂嬴娃順着街道走去，路過一個賣茶水的小攤子前，看到很多人在喝茶，但並沒有祥子，又走到賣豆腐花的攤位前看看，老闆娘忙熱情地招呼道：＂小姑娘，來碗豆腐花吧！我的豆腐花好吃的嘞！＂嬴娃擺擺手笑嘻嘻地說：＂不了，不了。＂繼續往前找，又來到一個很像駱駝的駱駝餛飩攤，張望了一下，匆匆走開，嬴娃嘟囔着說：＂去哪兒吃了呢？＂一轉臉看到關東煮麻辣燙的攤子前，有祥子的背影，緊忙跑過去拍了一下那人的胳膊，那人轉過頭，一臉大鬍子，把嬴娃嚇了一跳，忙說道：＂唉呀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大鬍子沒理她轉過頭繼續吃着。嬴娃繼續邊走邊找，走過賣排骨年糕的攤位時，聞到了香味，眨了眨眼睛，又退回來，對老闆說道：＂老闆，給我來一份！＂老闆盛了一份遞給她，嬴娃美滋滋地吃着，吃完后抹抹嘴巴便走。老闆娘喊道：＂唉！小姑娘，你還沒給錢呢！＂嬴娃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沒帶錢。＂老闆聽到後生氣地數落道：＂小姑娘，可不好這樣子的啊！＂老闆娘輕蔑地說：＂看你穿得那麼好，可不像是一個討飯的呀！＂嬴娃生氣地說道：＂誰是討飯的，現在沒帶又不是不給你！＂老闆娘酸酸地說道：＂呦，話說得漂亮，那你怎麼給？＂嬴娃紅着臉說道：＂我一會兒給你送來！＂嬴娃說完轉身要走，老闆娘一下拉住她的胳膊，嬴娃一甩，老闆娘摔到地上，老闆拿着棍子來打嬴娃，嬴娃一閃，老闆撲了個空，棍子砸到攤子上，東西全灑了出去，嬴娃拔腿就跑，後面傳來老闆和老闆娘的叫罵聲。

嬴娃快步走回到黃包車等活的地方，幾個車夫在聊着天，祥子和祥子媳婦也在中間。嬴娃走過去，說道：＂家裏有幾具屍體，得去幫忙處理一下！＂嬴娃以為他們都會很害怕，不會答應，沒有想到，祥子媳婦從自己的車邊走過來喊到：＂祥子，去幫個忙！＂祥子痛快地說道：＂好嘞！＂祥子馬上拉着車跑過來。嬴娃轉頭對祥子媳婦說：＂幫我叫個修窗戶的。＂又不好意思地說道：＂你能不能幫我去給那邊賣排骨年糕的小攤送些錢去，我剛才吃了他們的年糕沒帶錢。＂祥子媳婦爽快地說道：＂行！＂嬴娃笑着說：＂得多點，他們的小攤也砸了。＂祥子媳婦一愣，馬上回過神來，說道：＂行，你甭管了！＂祥子媳婦轉頭找那幾個黃包車夫湊錢，嬴娃看到祥子已經走出去一段路，馬上追過去，聽到後面傳來祥子媳婦的聲音：＂嬴家人是好人！＂

嬴娃走回家，客廳里兩名道士和一名道姑的屍體已經不見了，祥子正從樓梯上往下拖着一個道士的屍體，累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嬴娃笑了笑向二樓走去。進了嬴泰的書房，嬴娃直接走到躺着的道士屍體旁，左手拎着他的衣服，又走到牆角坐着的道士屍體處，用右手拎着他的衣服，兩個道士的屍體就這樣被她一手一個拎着走了出去，走到一樓客廳，祥子還拖着剛才的道士屍體邊擦汗邊走着，祥子看到嬴娃拎着兩個道士屍體走過去，驚呼道：＂小姐，你這麼大力氣呀！＂

祥子媳婦拿着一把銅錢來到排骨年糕的小攤位前，老闆正坐在地上抽煙，老闆娘坐在一邊哭，邊哭邊狠狠地罵著：＂別讓我找到她，不然的話，老娘打死她！＂祥子媳婦笑呵呵地問道：＂這是怎麼了？＂老闆娘氣亨亨地說：＂來了個吃霸王餐的，還害得我們弄壞了攤子！小姑娘人不大，花花腸子倒是有的！說忘記了帶錢，鬼才會相信！＂祥子媳婦呵呵笑着拿出一大把銅錢遞給老闆娘，說道：＂這是她讓我給你們送來的，她真的是忘帶錢了！＂老闆娘馬上接過銅錢，不好意思地說：＂真的呀！謝謝，謝謝！＂老闆也站起來說道：＂謝謝。＂老闆看了一下老闆娘手中的錢說道：＂這錢多了吧！＂祥子媳婦笑着說：＂快把攤子修好做生意吧！＂老闆和老闆娘笑着點頭說：＂好、好！＂

贏俊的車停在了嬴家的大院門外，走下車，剛打開大門，便看到嬴山和姜秀從遠處跑過來，正要說話，聽到遠處汽車駛來的聲音，看到嬴燕目光獃滯，神情恍惚地開着車，奔馳轎車左右搖晃着開過來。姜秀驚慌地喊道：＂燕！＂嬴俊迅速打開車門拿出一個水壺，嬴燕的車猛地一腳剎車停了下來，嬴山立刻過去打開車門，嬴燕載倒在嬴山的身上。嬴俊馬上拿來水，扶着嬴燕喝下，嬴燕慢慢恢復了清醒……

贏俊、贏山、姜秀、贏燕走入客廳大門，從聽音室里傳來音樂聲，客廳到處乾乾淨淨的：黃花梨木製傢具擺放如故，地板乾淨整潔。姜秀馬上走到吧枱倒了一大杯水遞給嬴燕。嬴山對大家說：＂你們先收拾一下隨身帶的東西，我去叫她倆。＂姜秀憂鬱地點點頭，往樓上走去，嬴俊也走開……

嬴山走進聽音室，嬴燕拿着水杯也跟了進來。聽音室內大聲放着莫扎特的g小調第四十交響曲，一張老唱片在留聲機上轉着，沙發桌上放着一瓶威士忌和兩支有酒的杯子，嬴媚和嬴娃坐在沙發上很陶醉地欣賞着……嬴山走到留聲機處，把留聲機關掉。嬴娃笑着看着嬴山和嬴燕，得意地說道：＂沒什麼事，搞定了！＂

嬴山嚴肅地說：＂你們倆去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離開這裏，不要帶太多東西！＂嬴媚答應道：＂哦！＂卻沒有起身。嬴娃嘆了口氣，問道：＂我們能不能不走哇？＂嬴山堅決地說：＂不行！＂嬴娃解釋道：＂來的人全死了，別人應該不知道的！＂嬴山嘆了口氣說道：＂你也說是應該！他們既然能找到我們，就會有別的道士知道，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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