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師35·情緒
衛爾特斯聽取自己的意見了。
他準備去破壞那個魔法器了。
有點早了。
不，也不算是早了，就是這個時機不太合適。
現在結界解除了的話這個情形實在沒什麼危機感。
自己想要的是那種結界解除以後情況好像是在結界當中經過了無比慘烈的戰鬥，最後迫不得已，或者無力阻攔導致的結界被解除。
至少要讓他多招幾隻魔獸出來，讓戰況看起來更加激烈一些。
把劍刃橫過來，向著教堂的方向劈過去。
揮出的劍氣毫無阻力地穿過了教堂。
衛爾特斯躲開了。
他居然能感知到並且提前做出反應，這才是最讓自己吃驚的。
這個劍氣應該不算魔法才對，自己在用這把劍的時候也是感知不到魔力波動的。
是直覺嗎？
還是說是通過直接感知人身上的魔力波動來預測的動作？
感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雖然聽起來依然很離譜。
雖說衛爾特斯躲開了，但是教堂因為是完全被橫着切開了，再加上之前還被自己砸開了一面牆的原因，那棟舊房子終究是支撐不了自身的重量倒塌了。
倒下的教堂的廢墟把衛爾特斯壓在了下面。
衛爾特斯沒事，倒下的房屋還不至於對他造成威脅。
把劍再舉起來，想要再攻擊的時候，教堂下面突然又傳出來了魔力波動。
是衛爾特斯的召喚術沒錯，但是術式的規模可不是以前那些能比的。
甚至超過了過去自己印象當中過去輪迴裏面見到過的最大的召喚的魔法陣。
他這已經不是認真起來了，自己能感覺出，他的魔力波動失去了先前的穩重。
衛爾特斯被激怒了。
他是狂信徒。
自己想起來了，那個人對宗教的執念比任何自己知道的人都要強。
在教堂的牆壁上開個洞這種程度他或許還能勉強接受，但像是這樣摧毀教堂就實在超出他的底線了。
有點失算了，不過，還在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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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衛爾特斯看向四周，想要親眼看到周圍是怎樣的情形。
但是他做不到。
這裏沒有光亮。
教堂倒塌之後，衛爾特斯身上的術式保護了他。
當然，教堂他保護不了，他甚至沒有能力操縱那些自動術式去保護教堂。
衛爾特斯還活着。
但是當他注意到的時候，教堂已經不在了。
“只要你向主祈禱，向主懺悔，主就會原諒你的過錯，主會拯救你的。”
衛爾特斯的教父是這樣告訴他的。
他說的沒錯。
主曾經拯救了他。
但是主拯救的人只有他。
那時也是在教堂，那時候衛爾特斯還只是個孩子。
很不幸，他的父母帶他去的那座教堂和教會的魔法的研究有關係。
他後來才知道，當時教會的在教堂下面的研究所的實驗失敗了，那座教堂和教堂里的人不幸成為了教會實驗失敗的犧牲品。
在最後一刻，衛爾特斯做的事情很簡單。
衛爾特斯向主祈禱了。
最後，在那個事件當中活下來的只有一個人。
只有衛爾特斯一個人在那個事件之後活了下來。
去教會做禮拜的人也好，教堂里的神父和修女也好，在地下造成了那場事故的人也好，沒有一個人活下來，除了衛爾特斯。
所以，衛爾特斯知道神是存在的。
那時候衛爾特斯不是靠運氣活着巧合這樣的東西活下來的，衛爾特斯當時確實是被保護了的。
雖然記憶並不是那麼清晰，但他的記憶中有那樣的畫面。
在昏黑的環境中，有一個人在他的身邊說著什麼，看體型像是女人的樣子。
教堂已經倒塌了，磚石瓦礫卻沒有砸在他身上，大火熊熊燃燒，卻沒有絲毫熱量靠近他的身邊。
衛爾特斯很確信，是神回應了他的祈禱，讓他活了下來。
但是他那時並沒有祈禱讓其他人也活下來，所以事件的倖存者就只有他一個人。
他那之後不知多少次對此趕到自責，也不知多少次懺悔過這件事，但是那個事件對衛爾特斯造成的最大的影響，果然還是讓衛爾特斯加入教會的並且學習魔法這個結果。
在那時候之後，衛爾特斯就已經除了教會一無所有了。
衛爾特斯不忠於教會，衛爾特斯是為了主加入教會的。
但是教會辜負了衛爾特斯。
衛爾特斯緩緩呼出一口濁熱的空氣。
剛剛想暗些事情的時候不自覺地就屏住呼吸了，也可能和這裏的環境比較壓抑有關吧。
衛爾特斯重新把空氣吸進了肺里，稍稍緩解了一下體內的燥熱。
燥熱並不是缺氧，主要是因為心理上的原因。
世界給了衛爾特斯希望，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告訴衛爾特斯他不應該對這樣的事情抱有希望，告訴他別人不在意他的想法，告訴他他所希望的事情不值得。
衛爾特斯不曾討厭過這個世界，但是他討厭這個世界上的人。
想起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了。
對啊，衛爾特斯並不喜歡這個世界的人的。
衛爾特斯是不需要在意那些人的。
衛爾特斯半跪下來，運行身上的術式，把魔法陣在地面上展開。
負面情緒遠比正面情緒增值的速度要快得多。
感覺吸進胸間的空氣很快就變得燥熱，彷彿身體的產熱速度一下子變快了好幾倍。
沒有什麼管那些有沒有矛盾之類的事情的必要了，衛爾特斯不想管了。
總之解決掉他，問題就都解決了。
整片教堂廢墟的下的地面都覆蓋了魔法陣。
這個規模的魔法陣能招出來怎樣的魔獸，衛爾特斯心裏有數。
那樣的魔獸衛爾特斯是沒有能力完全控制的，最多只能儘力影響它們，引導它們像自己想要的那樣行動。
那也沒關係。
只要能趕緊把事情都解決掉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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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爾特斯還是太年輕了。
心理上的年輕。
應該還是因為經歷不足，情緒太不穩定了。
現在他也是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這是他失敗的地方。
因為這個失敗，之後他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