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鎖定
因為之前觀看了許久,秦然對這些新晉獵者的訓練科目都了熟於胸,對於熊連傲的邀請,可算是到了心坎上,想睡覺就有人來送枕頭。
慢慢踱着步過去,許多獵者都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奇有之,驚艷有之,總之把人剝開來的打量。
但也有幾個趁着這個時間間隔大口大口喘氣,爭取恢復體力。
秦然眼裏劃過一抹讚賞。
下一刻,眼神凝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背影凄凄慘慘的不怎麼好,似乎剛被人揍了,連頭髮絲都亂糟糟沖向不同的方向。
之所以注意到,是因為他是見到自己過來,唯一背轉身子的那一個。
目光幽轉,些許戾氣透出,笑容更加鮮艷。
直直朝那個人的方向走去,站他背後,在他腦袋上抓撓了兩下,原本就很亂的頭髮,瞬間就不能看了。
“現在知道委屈了?”嗓音涼涼的,秦然露出個帶寒意的笑。
那人身子一僵,始終沒有轉過頭,腰桿挺得直直的。
秦然差點笑出來,但看着他模樣,止不住火大,她的季小名,除了她就沒誰可以欺負!
“誰打的?我記得新人期間應該禁止私自鬥毆吧!”把頭轉向看戲吃瓜的四周,秦然忽然開口。
熊連傲走了過來,沒料到她會突然發難,四下比劃比劃拳腳什麼的,在連隊裏算不得什麼,可新人期間是絕對禁止的。
不成文,潛規則。
不提便罷,提了就是大事。
“秦獵教,這事兒吧……”
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挨得近的一個獵人站了起來,挑釁的望着秦然,“我打的,怎麼了?這可不是私下鬥毆,只不過互相間的切磋罷了。”
說完湊近季名,壓低了聲音,但周圍一圈的人都是能夠聽見的,“怪不得能半路插進來,原來是有人撐腰啊!”
秦然皺皺眉,這所謂新兵營恐怕真不那麼簡單,一股拗勁兒上來,伸手攥住了那士兵的衣領,氣勢鋪張開來,“誰欺負他,小爺就揍誰!”
轉頭,笑意張揚,“熊獵教,我跟這位獵人同志切磋一下,請你做個見證,不算違規吧!”
熊連傲臉色有些難看,十分後悔把這個扛把子的刺頭·未來同事,留下來看熱鬧。
這下可難收場了。
要是一早把人就送獵長那裏去,哪兒來的這麼多的糟心事!
不管熊連傲什麼心思,秦然打定了主意要做的,自然不會因為什麼外界阻力而終止。
率先走到訓練場中央,抬起一隻手,“朋友,你先請吧!”
那人眸光微動,嘴角上揚,“你真要跟我打?”
秦然慢條斯理把袖子挽到膀子,露出白皙的肌膚來,但離得比較近的還是可以看到上面橫七豎八的淺淡疤痕。
士兵自然看見,抿抿嘴,當獵人的,手上有傷很正常,可這樣的傷痕,只可能是實戰留下的,參加實戰是每一個獵人的夢想,他也不例外。
吸了一口氣,沉沉吐出,報出名字:“冀區新獵營二獵連三班李原,秦獵教,得罪了。”
秦然點點頭,“冀區第二十三獵隊,秦然。”
李原眼一眯,第二十三獵隊的啊,那個冀區唯一的一個混合編製,不僅人數少,還年齡普遍的小,職位都高的離譜。
他一直目標的地方。
這個人,來自那裏嗎?
眼中戰意熊熊,如果說之前是因為被下戰帖不得不戰,那麼現在就是為了驗證一些什麼,甚至決定將來路怎麼走的主動迎戰。
握緊拳頭就要打出去,黑影一閃,原本坐地上裝雕塑的季名忽然站起來,擋在兩人中間。
“你幹什麼?”
“季小名,給我讓開!”
季名朝着秦然微微一笑,“別鬧了,李原和我開玩笑呢!”
秦然眸中神光一閃,把人拉一邊,“熊獵教,有勞幫我看着這個獃頭鵝。”
“李原同志,我們繼續。”
李原點點頭,一個健步衝出,秦然神色不動,穩如泰山,那拳頭腳風的直到了近前才偏身閃避。
抬手一勾拳,再出腿腳硬抗上李原那掃堂腿,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
李原瞳孔一瞬間放大,暗道不好,下一剎那整個人就被劈倒在地,一腳踢進了心窩子,差點沒喘上來氣。
恍恍惚惚的,衣領子又被拽起。
“服不服?”
絕對性碾壓,所有人都看眼裏,一場比試,一拳兩腳,根本就沒有李原反抗的機會,如果真的是戰場,早就死上百次了。
“服,服了。”李原吐出一口血沫星子,平復了一下呼吸,說道,看秦然的眼睛亮閃閃的。
這就是那隻隊伍的實力嗎?
秦然微一笑,拽着李原站穩了才放開,“想來我這裏?現在可還差遠了,就算再給你三年也未必可以,你不適合,幻想與現實,總是差距很大,不過怎麼走怎麼選就是你的事了。”
“我為什麼不適合?”幾乎是吼出來的,李原眼睛微紅,似很不能接受秦然的評價。
秦然眼神幽深,“就四個字,自視甚高,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別以為自己練過一點,就可以碾壓別人,天下第一。”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看不起戰友你憑什麼當獵人?”
話音落下,李原臉色慘白,一句反駁都說不出來,跟蔫兒的白菜一般。
熊連傲有些不贊同看着她,示意少說兩句,這屆新加入的獵人里,他最看好的就是這個李原,武術世家,根正苗紅,未來可期。
但秦然說的每一點都是事實,被他忽略,刻意忽略去的事實。
“好了,今天下午就到這裏,解散,七點半還是岩壁那裏集合,去吃飯!”
熊連傲帶着煩躁的心情,揮揮手解散了獵人們。
可獵人們卻都跟沒聽見似的,膠着在自己的思想里。
“季小名,晚上來我辦公室,我們好好聊聊。”正當每個人都陷入沉思之時,秦然忽然開口。
季名一愣,只看見她大步跟着熊連傲離去的背影,顯然心情不很美妙,不由得摸摸鼻子,他哪兒惹着這丫頭了。
“那個跟你一樣空降過來的新獵秀,跟你啥關係?親戚家的弟弟?”熊連傲壓下心裏躁動,玩笑似的問。
秦然奇怪的瞅着他,怎麼就覺得是她親戚家小弟弟了,她看着很老?雖然不很介意當季名的姐姐,但女人嘛,對年齡問題天生的敏感。
“我比他小!還有,他是我男人,扯了證的。”
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從衣服兜里摳出來一紅本,打開晃了晃。
熊連傲腳步頓住,一個躡踟,差點摔倒,比出大拇指,真想發一條微博,名字就叫做:“偶拾一枚隨身攜帶結婚證的狠人!”
“不放心?把人弄進來看着,真有你的。”熊連傲驚訝夠了,隨即滿懷着笑意道。
秦然搖搖頭,頗有些無奈,“可不是我不放心他,是他不放心我,畢竟我這麼帥。”
畢竟我這麼帥……
熊連傲一噎,無言以對了。
估摸着還有段兒距離,為了避開獵者的人流,兩人特意繞了大轉,路程遠了近半。
“李原打我男人,你似乎不樂意管?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秦然想了想,問道。
熊連傲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唉了一聲,“這事兒,本來該獵長跟你講,不過你都問了,告訴你也無妨,你大概也看出來了,這屆新獵秀的年齡在歷屆看普遍偏大,他們可不是普普通通分配過來訓練的,都是經過了三年的層層選拔,專門培養的單兵精英,季名是唯一一個空降的,今天不挨這頓打,以後也得挨,我要管了這事兒,他怕才要真的在這裏混不下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