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記憶與信仰的交錯(一更)
是啊,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國之事了,更多的,是人類的未來命運走向。
季名嘆氣一聲,“所以,你是想要跟其他國家達成合作嗎?”
陸默卻搖搖頭,拉住季名的手,兩人十指緊扣着,不離不分。
“不,那些可不是我們操心的,自有大隊和季伯伯去處理協調。”
季名撲哧一笑,“也是,太不太符合你的風格。”
事到眼前了,要是陸默不摻和一腳進去,他會懷疑眼前陸默的真實性。
會不會在某一個瞬間,被人給掉了包。
“你知道腦電波投射嗎?”陸默接着問。
季名挑起眉毛,話題轉得這麼快,他有點反應不過來啊!
“什麼腦電波投射?”他問。
陸默打了個響指,配合清風蟬鳴,還頗有意境。
“嗯,就是一種可以把一個人的腦電波投射到另一個人的身上,然後實現類似於附身效果的技術,是不是很神奇?”陸默的笑臉猝不及防的映入季名的眼底。
季名愣了一下,“類似於附身的效果?”
陸默誠然的點點頭,“正是如此,雖然還不是特別成熟,只能在雙方自願的前提下完成,而且只能投射出去,回不到原位,但還是挺棘手的。”
季名眉毛皺成一團,也太荒謬了,“你怎麼發現的?”
一般人都不會朝這個方向去想的吧!
陸默勾着嘴角,笑得意味深長,“亞倫,你今天見到他什麼感覺?”
季名嗯了一聲,仔細會想了下,懷疑的看着陸默,“你的意思,我今天看到的那個亞倫其實不是亞倫?”
陸默點點頭,“你自己覺得呢?就沒發現很多地方讓人感到很違和嗎?”
季名搖頭,吐槽,“本來就是個陰陽怪氣的神經病,違和那不是常態?”
陸默失笑,拿額頭去撞了一下季名的,“我很認真的在和你討論,你能不能不要趁機攜私報復?!”
簡直哭笑不得,真的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打擊情敵的機會!
季名乾咳兩聲,面色沉靜了下來,認真的回想、分析了一番。
“和之前打交道時候的感覺確實不一樣,感覺……嗯,怎麼說呢?裝,對,就是特別裝。”
陸默低笑,倒是看得清楚,卻也沒有錯,要說亞倫是個真小人,顏非就是妥妥的偽君子。
看着像是世界上最乾淨純潔的小天使,實際上心比誰的都要黑。
激起人的保護欲和結交心,然後在背後淺笑吟吟捅你一刀,你還要笑着去安慰他:“我沒事,別擔心”的那一種。
回想以前,她總是會有一種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喂狗的衝動。
具體是什麼時候想通的呢?
早在安東尼島,發現老烏等人的不對勁時,她其實就已經反應過來了。
但也把自己給暴露了,顏非出於各種考量,沒真的要了她的命。
而是篡改了她逼着葉清給自己下達的心理暗示,然後又把她丟上那架註定要失事的飛機上。
若非她身體素質足夠好,反應能力融入了骨子裏,哪怕面對空白的人生也能自救,她大概就真的作了白骨一堆,等着季名來領取。
之後的記憶就錯綜複雜許多了。
顏非將重傷的她給救下,帶回了死亡峽谷,送到主上的面前。
她忘不了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時的心悸,連反抗的心都生不出來。
如今再回想,一切也是命中注定罷了。
那個給她血脈相連感覺的男人,那個和秦山擁有同樣面貌的男人……
黑獄裏,她的身體不知道注射了多少藥劑,承受了多少改造。
那三個月裏,她昏迷的時間遠遠大於片刻清醒,大約佔了十分之九吧!
從命懸一線遍體鱗傷變為了神跡最無堅不摧的戰爭機器。
走出營養池,她的眼前便從此血紅不散。
國際極道也終於迎來平靜太久后的波瀾。
與神跡敵對的勢力,在她的帶領下,已摧枯拉朽之勢,毀滅了一個又一個。
秉持着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信念,她手上的鮮血足夠浸染碧空,萬里如洗。
那時候,記憶和信仰的交錯,激烈的鬥爭着,沒有哪一方能夠妥協。
在艾斯維恩的暗示下,她毅然決然進入了青銅門。
無意間找到了自己留給自己以應對突髮狀況的光盤。
看完之後,她也是不計後果的選擇了相信,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有意的將青銅門內四方勢力給一一收服,一邊維持着明面上的勢均力敵,一邊將他們從神跡的影響中剝離開。
中間,趁着主上的幾次任務發派,她前前後後聯繫上了幾個人。
第一個是亞倫。
後面是張蔚,季瀾,畢冉,秦洋。
都是和她相對而言不算特別親近的,甚至沒有人會認為她會去聯繫的。
當時她並不知道這幾個人有什麼用處,只是照着光盤的內容,按部就班的一一安排。
現在記憶連成線了,她才看到這幾個人中間的那一條線,至關重要,決定成敗的線。
亞倫是第一個成功的實驗體,張蔚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實驗體,但她失敗了,所以才會被張獵首撿到。
而畢冉,他是畢長官的兒子,而畢長官則是十多年前有關神跡開展的調查的行動專員之一。
秦洋便是因為,她是二叔的孩子了,和她一樣留着秦家的血脈。
而如果她的猜測沒有出錯的話,秦家往上數的某一代老祖宗,大概就是神跡的創始人,就算不是創始人,也一定是至關重要的核心人物。
而慕家,慕老爺子和季老爺子都是神跡調查的總指揮。
慕老爺子退下來的原因也與之有關,往後多年,兩人都沒了交集。
就算她和季名的婚約解除的事情鬧得滿天飛,季老爺子跳腳,她四處走關係壓關注。
她外公也不動如山的坐着,權當世外人。
她從前以為,那是外公對她另外的維護,畢竟她以陸默的身份和季名交往的事情沒有瞞着家裏。
直到安東尼島那一次,她才徹底明白,那是慕老爺子在贖罪。
把昔日最好的戰友和他的家族從一潭污濁當中摘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