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擁有你,我便不畏懼失去全世界(二合一)

第416章 擁有你,我便不畏懼失去全世界(二合一)

P季名看着陸默,很溫和的笑起來,“有關這個,我娶你時就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需要想好的是你,不是我。”

一邊說著,季名還一邊幫着陸默整理了一下耳邊顯得些許雜亂的鬢髮,無盡的溫柔繾綣都盡數在於指尖。

陸默柔柔的一笑,“看來是我一直笑看了你的決心,我道歉。”

季名嘲笑的看着她,“你的負信譽值還是不要道歉了,來點實際的吧。”

陸默臉色微紅,當做聽不懂他的暗示,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是實驗室出事了,有內鬼,把門給反鎖了,裏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大火在熊熊燃燒。”

“雖然實驗室外面用了防火塗層,但也未必就可以支撐很久。”

“最重要的是,這次的大火很不對勁,對於各種類型的滅火方式都不管用,甚至反而助長了它的氣浪。”

季名點點頭,說到正事的上面,他也不會糾結兩人之間小情趣不放了。

想想后問道:“是哪一個實驗室?我記得你說過,這邊至少有兩個實驗室藏着,是沉風的,還是神跡的?這兩間實驗室又分別位於何處?”

這就是很清醒的一個問題了。

讓陸默原本阻礙住的思路一瞬間就豁然開朗,雙手一拍,響指打起,“季小名你真棒,是我關心則亂了。”

看向前方越發濃重的滾滾黑煙。

陸默沉聲道:“起火的位置是在神跡的實驗室附近,反而離沉風那邊比較遠。”

可沉風那邊都察覺不對主動聯繫了她,神跡一方卻一直沒有動靜。

這就很不對勁了。

就算主上對她並不那麼信任,經過之前笛安家宴會一事,黑獄被她強勢插手,意圖掌控,而龍堂付緒回歸,想必也有一番說辭。

但,哪怕是將這些不利條件全部都綜合,這邊的實驗室也是不至於在明面上違逆她這個少主的。

到底是要靠着神跡這顆大樹來吃飯的。

到底她也還是神跡的少主,名正言順的少主。

季名拍拍她的手背,“想到了什麼?你當局者迷,我旁觀者清,幫你分析分析?”

陸默點點頭,“神跡的實驗室與我斷了聯繫。”

季名挑眉,“你過來這邊有聯繫過?”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陸默頷首,“嗯,聯繫過兩三次,都是電訊,不過我有把外公血液當中的病毒樣本給送了一份過去,讓他們查驗分析。”

此一舉動,一是為試探,二則為著警告。

若這病毒當真是實驗室里的研究人員處心積慮的流出,便也該收斂鋒芒投鼠忌器一陣。

若並非如此,這病毒只是意外,或者另有其人的借刀殺人。

這便也就是一種具有警告意味的提點了。

聽了她的話,季名瞬間瞭然,跟着她的思路,繼續問:“你聯繫時那邊什麼反應,你仔細回想一下,是否有什麼不對勁之處。”

說完,季名就保持了沉默,只餘下耳邊風聲陣陣,儘可能不去打擾陸默的思維。

過了一會兒,陸默不知從哪兒摸出一隻古老型號的小“磚頭機”,撥通一連串號碼。

她冷聲說道:“帶上你搗鼓出來的東西,馬上到茵港的森林公園來。”

也不知道那邊回應了什麼,陸默的臉色一直不好,下一瞬間就扣斷了通訊。

季名挑眉看她,“誰?”

陸默抿抿嘴唇,“我那慕家表哥。”

“慕晟?你找他幹什麼?”季名萬二分的不解,慕晟又不是滅火隊。

陸默輕輕一笑,“之前便覺得這火的味道很熟悉,知道它滅不了我就更熟悉了。”

季名瞅她,有點心疼,“之前遇到過?”

陸默無聲一笑,“不僅遇到過,還被燒過呢!”

車禍時就是這種火,一瞬間就把什麼都燒沒了,還發生了小空間爆破,剩下的骨頭灰都是白的。

後來她犯了癮,其他幾個人也是在她的眼前,在那名為絕望的火焰里,受盡折磨,寧死不屈。

不由得將拳攥緊,身體細微的顫抖着。

季名抱住她,下巴抵在脖頸,“沒事了,我在。”

陸默搖搖頭,“永遠都不會沒事了,他們都沒了,我沒有說這三個字的權利。”

不管是指揮不當,信錯了人,還是最後的袖手旁觀,總歸都是她一人之過,罪無可恕。

而她竟然刻意忘記了這麼久。

“噗——”地一聲。

陸默竟是一口逆血噴出。

季名瞳孔放大,手指壓在她脈門上。

雖然半路出家,學藝不精,但還是可以把出來她的氣急攻心,氣血兩虧。

“然兒……”

他的聲音都顯得驚恐無比。

陸默搖搖頭,抬起手背將嘴角污血擦乾,“吐出來就好了,積鬱心口才是不好。”

季名

沉沉的看着她,然後別開了眼神,“對不起,是我不該提起。”

陸默搖搖頭,將他的腦袋掰正了,直視彼此的眼底,“季小名,不提起並不意味着就可以不必面對了,已經發生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你更加沒有對不起。”

一字一句的,季名勉強一笑,“好。”

陸默知道他沒這麼容易釋懷,她自己也是同樣,便沒有繼續再說。

而是繼續了之前的話題,“那次的事情是我們所有人心口的一道疤,尤其我回去之後是真的只剩一口氣,還沒了求生意志,真的嚇壞了慕晟。”

“在那之後,我和他就鬧崩了,但他那悶騷的性子,該關心還是關心的。”

“加入探索隊是為繼續追查那次任務失敗后的細節。”

“他很聰明,更細心,不過帶着葉晚去了泉城一次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嗯,就是發生大地震的那一次,差點沒在那兒英勇犧牲。”

“他力排眾議,以獨入狼穴為代價,取了多多的一撮骨灰,伙着葉晚做了研究鑒定,確認那火是有問題的,物質的結構和元素組成都和我被注射的藥劑里含有的成分有三分相似之處。”

“那時候開始,兩人就在搗鼓滅火的條件,或者說方式,本來是為了找到亞倫他們潛逃出去的蛛絲馬跡,想要聯繫一些無頭公案形成連環案件審查。”

“一直到了不久前才算有了成果,也算恰到好處。”

一番解釋完,季名眨眨眼睛,“這些都不是慕晟親口告訴你的吧!”

陸默奇怪的看着他,點點頭,不理解他的關注點為何總是那麼偏離正常人。

季名把手放在陸默腦袋上,然後輕輕的動了動,“我們秦小然也是嘴硬心軟,一直關注着大舅哥。”

這些明顯瞞誰不重要,但瞞她秦然最重要的事情都能了如指掌,不得不說她情報網絡之龐大,推理能力之高強。

陸默聽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但在眼下,她也沒有過多的去糾結。

她的通訊晶片終於來了動靜。

她按着后耳處,問:“情況怎麼樣?”

隨着另一邊的開口,她的臉色奇差無比。

聲音愈發的沒溫度,“啟動自毀程序,然後撤回來,傷亡降低到最少。”

然後轉向那加提老伯,“附近的水源地在哪兒?”

那加提老伯一直沉默的聽着後面兩人的交談,此刻內心早已驚濤駭浪。

勉強保持着面無表情,“要去嗎?不遠,也順路。”

陸默點頭,“嗯,麻煩您了。”

那加提老伯繼續面無表情,“不麻煩,為貴客服務是我的榮幸。”

季名閉上了眼睛,順便伸手蒙住陸默的眼睛,將人帶入懷中,“別看了,也別想了,先歇會兒,這接連不斷的事兒找上門,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陸默吐出一口濁氣,道:“好,為了不讓你太心疼,就依你好啦。”

季名淺淺一笑,抱着她,懷裏彷彿就是全世界。

等到了水源地。

陸默和季名對視一眼,雙雙縱跳下車。

還沒忘手裏抓着那加提老伯的“寶貝”們。

“我去看看水源,你替我望風。”陸默熟門熟路的戳戳季名的胳膊肘,彷彿家常便飯。

季名點點頭,把迫擊炮往後背一甩,“你男人,值得信任!”

那加提老伯撲哧一笑,“年輕人真有趣。”

季名看着他,“等此間事了,老伯也可以回去做做這許多有趣的事情。”

那加提老伯搖搖頭,“日子過久了,就平淡如水了,那能有你們這些醇厚濃烈?”

季名輕扯開一個笑容,難得的文藝了一次,念了一句詩:“夜彷彿紙浸了油,變成半透明體,它給太陽擁抱住了,分不出身來,也許是給太陽陶醉了,所以夕陽晚霞隱褪后的夜色也帶着酡紅。”

時間就是那油,感情就是那紙,隨着年華輪轉時光流逝,反而愈發浸透,愈發陶醉。

如酒,也如虹。

那加提老伯搖搖腦袋,“各人有個人的生活情趣,你不懂。”

季名暗自發笑,他的確不懂,可眼前這位老伯也未必真的懂得。

不過,他這話說得一點不錯,別人的生活,誰也沒有資格去指手畫腳。

單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已經是人生難得的追求了。

環境又陷入到了寂靜當中。

除了那遠方火舌四處游躥的聲響,便只有陸默用手攪動湖水的細微響聲了。

陸默將沾了水的手放置唇瓣,輕輕品嘗了一口。

甜中帶着澀。

她輕嘆,畢竟不是專業人員,更沒有專業儀器。

如今事發突然且事態緊急,她便也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

賭上一把。

拔出隨身的匕首,挽起左邊的衣袖。

將那礙眼的雪白手套緩慢褪下,露出一條猙獰可怖的手臂來。

或言之,這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的手臂。

上面滿是深藍色的刺青圖騰,皮肉上鼓起來一道一道的不知名的痕迹,立體,扭曲。

不帶絲毫猶豫的,陸默抬起匕首就將其中一處劃破。

摻着紫黑色紋路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滾出。

陸默將手臂伸到了湖水之上,慢慢的將拳頭握緊,似乎很費力,額頭上都染了薄薄的一層虛汗。

一滴,兩滴,三滴……

那奇怪的血液滴落入一望無垠的湖水當中,渺小如塵埃墜落入銀河般,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陸默的臉色一寸一寸的慘白。

比之前還要讓人感到揪心。

若說先前的那份白只是失了血色的蒼白,如冬日裏的白雪,晶瑩而不乏對春天的等待。

如今的這種白便是斷絕了生機的枯萎,似秋日裏的凋零,拚命掙扎着,還是墜入了無盡寒冬中。

嘴唇翕動,陸默還沒有到為了大義和一個虛無縹緲的猜測就可以捨棄自己的生命的地步。

她很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很清楚自己承受的極限在哪裏。

她在慢慢的數數,讀秒。

後面看着她一系列行為的季名已經全身都緊繃,蓄勢待發。

彷彿只要她有分毫的顫抖,都會衝上前去,阻止這一幕荒謬的場景。

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心疼陸默的付出,更理解她的執着。

在這件事上,他幫不到她什麼忙,能做的,只是隨時張開懷抱,讓疲累的她隨時可以停下來,靠一會兒。

終於,陸默鬆開了拳頭,那滴滴答答的血液也逐漸停止。

上面那寸長的傷口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癒合着。

不過眨眼功夫,已經恢復如前。

若非那些尚未乾涸的血跡還未洗去,恐怕沒有人會認為,這裏曾經流出過那樣神秘又美麗的血液。

季名抬步,走到陸默的身側,右手緊緊扣住她的左手。

觸感冰涼,如同金屬。

這是他早有的猜測,也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真的接觸到時,還是滿心的痛苦與懊悔。

他道:“是在納古的時候弄得嗎?為了我,所以失去了最佳救治時機……”

隱約的記起,葉清邀他喝酒多次,似乎某一次提到過。

他打亂了陸默的計劃,讓她差一點就滿盤皆輸。

讓她用最壞的打算,當著昔日戰友,親手“射殺”葉清。

那時候的她,哪怕對自己的槍法再自信,與葉清再有默契。

她也一定還是會害怕的吧?

可他卻在懷疑她,埋怨她,甚至仇恨她。

那一段日子,她,到底是怎麼走過來的?

好像,從來沒有人想着去問過……

陸默搖搖頭,“不怪你。”

救他,是她心之所向。

放棄治療的機會轉而去營救被抓的他們,更是她心甘情願,絕無後悔的選擇。

她踮起腳尖,輕吻季名的眉角,語似春燕之呢喃,“擁有你,我便不畏懼失去全世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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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烽火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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