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彼此有愛，為何情傷
不對比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出色，每天只知埋頭苦學的凌大公子萬萬想不到自己會在交流區掀起巨型旋風，席捲了整個超級學校，乃至高級文明，成為了當今最紅的偶像。
不管怎麼說，這都不關凌大公子的事，他繼續着忙碌的學習生活，將所學知識融會貫通。
學習生涯又這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度過。
今天，像往常一樣結束了學習任務，夢璃殿下發現凌大公子的狀態不是很好，便上前詢問道：“笨徒弟，你這幾天怎麼了，怎麼無精打采呢？”
“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幾天精神總是不能集中，意識也有點模糊，可能學習有些累了吧。”
隨着精神力的逐步提高，凌子康的思維越來越清晰，對於學習的理解能力和消化能力也大大提高，除了幾次精神力透支外，他從未有過意識模糊的情況，心想這會不會是學習過量引起的不良反應——身心疲倦。
夢璃聽后呆住了，身為掌管超級學校的核心智腦，從未聽過有學員在超級學校內學習會導致意識模糊，況且給他安排的學習計劃是經過自己精心制定的，根本不會出現這一狀況，再加上他的精神力已經達到十級，除了精神力嚴重透支外，不可能出現精神不能集中，驀然間，夢璃的心底湧現出不好的預感，彷彿要有什麼大事發生般，這讓她很不舒服。
“夢璃，你怎麼了？”
見笨徒弟的關切樣，夢璃殿下的心中不禁一甜，回道：“沒什麼。”
“明天，我們休息一天。”
心底為什麼會湧現出不好的預感，笨徒弟為什麼會出現精神不集中、意識模糊，這些她都要深入調查和分析，故此放假一天。
“休息一天？夢璃老師，學生沒有聽錯吧！你這可是第一次給學生放假。”
凌大公子和夢璃殿下相處了數千年，不知抱怨了多少次他這個做學生的苦，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誰讓他被當做全才培養呢？學習的知識實在太多了，就算一天假期，她也不曾批給他，如今仙子導師讓他休息一天，不禁懷疑自己聽錯了，有些不敢置信，老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明了？
“你這是什麼語氣，弄得我這個當老師的很刻薄你似的。”
“千萬別這麼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你為什麼無緣無故給我放假呢？”
“老師給學生放假，這需要理由嗎？”
“別的老師怎麼對待學生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給我放假一定有理由。”
“既然你這麼認為，那我就收回假期了。”
“夢璃殿下金口一開，豈能隨便收回呢？”
“算了，這一天假期就當我這個做老師的獎勵你這個表現突出的學生，行嗎？”
“當然行了，不過學生有個疑問望夢璃老師解答，在老師心中，我除了是個表現突出的學生外，還是什麼呢？”
兩人相處了數千年，關係一直不清不楚，介於師生、朋友、親人、愛人之間，不是戀人，勝似戀人，其實兩人一直維持着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也不錯，不過凌子康隨着知識的不斷攝入，閱歷的提高，整個人充滿了自信，不再自卑，不再認為自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她，加上兩人在不經意間擦出的愛之火花，終於讓凌大公子有了勇氣捅破兩人之間那層曖昧不明的關係，他想得到她的確定，堂堂正正地定下兩人之間的戀人關係。
從他的灼熱目光中，她讀懂了他的心，知道他急切想確定兩人之間的關係，可兩人之間這種曖昧不明的情愛關係又有什麼不好呢？一旦兩人確定了那種關係，牽扯的不僅僅是她一人，而是整個超級學校，如果牽扯的只有她一人，她願意與他痛痛快快地愛一場，即使下一秒程序崩潰也無怨無悔，可她不能為了自己一人的幸福而棄這個世界於不顧，這裏有她的子民，她要為他們着想，所以她絕對不能與他確定關係衝破感情的禁錮，否則這個世界將毀滅。
“子康，你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的朋友，更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而我們也只能是這種關係，你應該明白，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屬於現實世界，而我屬於虛擬世界，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請讓我們永遠保持着這種師生、朋友、親人間的關係，你說好嗎？”
忍着痛，夢璃終於將話說完了，這時，她的心在滴血，她是愛她的，在她心裏，他不僅僅是學生、朋友、親人那麼簡單，可她不能對他明言。
她的心在滴血，他又何嘗不是呢？他很想大聲告訴她自己不在乎兩人是否兩個世界的人，但他不想讓她為難，怕兩人最後連師生、朋友、親人這種關係都不能維持，他是有感覺的，兩人之間除了師生情、友情、親情外，還摻雜着其他情愫，要不他也不會與她確定關係，她這麼說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很想問，又不敢問，一聲嘆息述說著道不盡的無奈。
後悔，凌子康後悔了，早知那個問題會讓兩人陷入尷尬的氣氛中，將自己逼到絕境中，他就不問了，如今兩人還能維持那種曖昧不明的情愛關係嗎？他不能確定。
沉默了一會兒后，凌子康無力的說道：“夢璃，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嗯，你早點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他因愛而痛，因愛而傷，她又何嘗不是呢？她的心比他還痛，之前所說的每一個字，好比錐子鑽入她的心，很痛，這種痛不是言語能形容的。
凌子康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一路上腦海不斷閃現着她方才所說的話，為什麼彼此有情的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呢？為什麼人類和非人類不能在一起呢？為什麼要有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之分呢？為什麼他是人類，而她是一道程序呢？為什麼安排他們相遇又不能相愛呢？
他真的好想去改變這一切，可是以他的能力能改變這一切嗎？不能，對這個世界來說他不過是一個意外來客，一個微不足道的入侵者，好比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塵埃，又怎麼能改變一切呢？再說，凌子康也不知自己能在這個數據世界呆多久，或許未來的某一天他就會從這個數據世界消失，就像他莫名其妙的闖入這個世界一樣，又怎麼敢奢望兩人的永恆之愛呢？
望着他失望離去的背影，她很想進入他的內心世界了解其真正想法，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因為愛上這個笨蛋徒弟后，她學會尊重這個男人的**，不再去窺探他的內心世界。
次日清晨，夢璃來到夢之城，因為她昨晚研究了整整一夜都沒有分析出心底湧現出的不好預感預示着什麼，這個預感是因笨徒弟而起，源頭會不會在他的身上呢？所以她帶着這個疑問來了。穿過大廳，夢璃來到了笨徒弟的卧室，看見他靠坐在窗邊，一臉憔悴，心中甚是難過，很快，夢璃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面帶微笑走過去問道：“在看什麼呢？”
“夢璃，你怎麼來了？”
凌大公子很是訝異，夢璃不是說讓他休息一天嗎？
“不歡迎我嗎？”
凌子康急忙回道：“當然不是，你來找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給你做個身體檢查，查找你精神不能集中、意識模糊的原因。”
“這不用檢查了吧！我想過幾天就會好了。”
“還是檢查下比較放心。”
“那就檢查吧！”
以前兩人不說話都不會覺得尷尬，一切是那麼的自然，如今兩人說著話卻是那麼的尷尬，感覺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凌大少很討厭這種氣氛，卻又無可奈何，乾脆來個沉默是金。
兩個人近在咫尺，兩顆心咫尺天涯，他沉默她亦沉默，靜靜地為他做着各項數據檢測。
不知過了多久，夢璃終於將笨徒弟的各項數據檢測完畢，從這些數據中，夢璃沒有找到異常，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還要等她把這些數據帶回宮殿研究分析。
身體檢查完畢，兩個人還是繼續保持着沉默，夢璃很想一走了之，離開這個讓她無比傷心難過之地，可她知道他心裏也不好受，這事怪不得他，所以她不能一走了之。
“對不起，我已經盡最大努力去維持着我們以前的那種關係，可惜卻無法做到自然，我是不是很沒用。”
凌大公子的心中彷彿有根刺扎着般，無法做到坦然面對仙子導師，一切做得太刻意，結果弄得兩人都難受。
“笨蛋，你沒必要道歉，這事怪不得你，都是我不好……”
凌子康打斷道：“是我不好才對，我們以前的那種關係不是很好嗎？為什麼我想要進一步發展呢？我真是個大笨蛋，我現在好後悔，本來我們不必弄成這樣的，這都是我的錯。”
見笨徒弟不停的自責，夢璃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裏解釋道：“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這都是宇宙條例的錯。”
隨後，夢璃將一切都告訴了這個徒弟，她的真實身份，以及兩人一旦確定情愛關係的後果，本來她打算守着這個秘密，不想讓他也背負這個沉重的包袱，可是現在不把話挑明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