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園一霸4
“仙君，小仙覺得，現在是不是……哎呦，仙君，你看，那小子一定受傷了，摔倒了——”
初墨皺眉，官蝶仙，本仙尊的千年仙修計劃你了解一下？
“仙君，您再不出手，就要失敗了，還談什麼仙修計劃。”官蝶仙恨不得替自個的仙君上前了，就恨此刻腳沒了。
初墨上前兩步。
“走不了了？”初墨知道地上的少年身形消瘦，可是此刻看起來更加弱，一伸手不由分說將少年拽了起來。
從放學回來就沒有吃完飯的蘇木正想蹲在地上緩一緩，被初墨這一拽，頭暈目眩，身體本能地朝着初墨的方向倒去。
初墨皺眉，滿手的骨頭，這小子在家是不是受虐待了？
下一刻，初墨又覺得，官碟仙的壽年也不必翻了，她估摸着這小子的身體狀況看上去也長不了的。
“仙君，這根姻緣線吶，命可是真的苦吶——”官蝶仙一腳抱着《凡塵仙錄》，一腳抹眼淚，一腳還拽着初墨的口袋角。
蘇木，父親醺酒，一喝醉就鬧得家裏雞犬不寧，所以蘇木幾乎每天都帶着傷去學校，在學校更是沉默寡言，十分內向，又被學校的混混欺負，每次都忍聲吞氣。
只怕，昨日站出來找初墨，怕是花了這少年所有的膽子了。
“我——”蘇木伸手，想要掙脫初墨，身體篩糠般地抖了起來，像是怕着什麼。
“去哪裏，我送你——”
官蝶仙：仙君啊，這才是凡塵歷練打開的正確方式啊——
初墨：本仙尊是想着，關這小子兩三天，以現在的虛弱狀態，她是不是可以直接銷案勾劃了？
官蝶仙：……
少年無聲地指了指前面的醫院，或許是初墨冷冷的聲音給了他一些安全感。
初墨皺眉，這凡人的路走的本來就艱難，開個車也不如仙界裏的清波雲可以視野全開，你讓本仙尊扶着你過去？
嗯，還是捏個訣直接讓他飛過去得了——
仙君吶，仙君，注意一下，你仙法給沒收了。
官蝶仙及時出聲提醒，生怕沒了仙法的仙尊直接把人給扔了出去。
初墨又皺眉，凡間的事就是煩。
“謝謝，我好些了。”
“半夜你來醫院幹什麼？”初墨感覺自己的想法的確很有必要試一試。
“沒什麼，這麼晚了，你先回去吧——”少年一慌，目光始終沒敢看身旁的少女，緊張地揪着自己書包的肩帶。
放學回來，就看到父親喝醉了，拿着棍子滿屋子追趕母親，這一次比以往都嚴重，肋骨都斷了三根，醫生說不住院，就再也不能下床走路。
可是這住院……
“你受傷了？”初墨覺得很有必要檢查一下，於是動手就扯少年的衣服，那少年先是一愣，跟着本能要躲，卻沒意料到初墨的力氣如此大，根本拽脫不開，胳膊上的傷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中。
青紫一片，大大小小的傷佈滿整個露出來的左肩與手臂。
官蝶仙的眼淚又止不住了。
仙君，你還是做做好事吧——
初墨：本仙尊不正做着，早死早超生，七道輪迴，該有個好歸宿了。
“不，不是我，是我母親住院——”少年慌忙想要拉回校服，卻發現校服在少女的手裏，他根本拉不動，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背上的書包也因初墨的拽動已經掉了一根帶子。
初墨很自覺地規避責任：這書包可不關她事，哪裏都磨破了，一個用力，就能散的那種。
初墨突然一鬆手，少年頓時活了過來，像離岸的魚終於又回到水裏一樣。
“我，我進去了——”蘇木轉身就走，剛走一步，又回頭，“謝謝，謝謝……”
官蝶仙：仙君吶，大好的姻緣，就這麼飛走了，哎呀啊——
“誰說本仙尊要走？”初墨心情不妙，一日不修仙，她就感覺渾身的骨頭都不在狀態，所以，才很是重視起這下凡歷練起來，還是早點了了這塵緣回她的仙山才好。
初墨抬腳就往醫院裏走，這小子緊張、結巴、明顯不想告訴她家裏的事，還不如自己去看個究竟。
蘇木轉過醫院的拐角，立刻靠在了牆上，修長的手指緊緊抓着胸前的校服，不斷地喘着氣。
蘇木，你要冷靜，你配不上她，哪裏都配不上，不要妄想，不要妄想——
少年深吸兩口氣，這才慢慢地睜開眼，上了電梯，朝着病房走去。
“蘇木，你父親還沒來么？按理說不交住院費，是住不了醫院的，不是看在你母親病重，又沒個監護人，這才先收了院，你父親什麼時候到？”
“護士長，明天，他明天就來，明天天一亮就會來的。”蘇木立刻說道，希望明天一早，他爸爸能醒來，他還要再回去一趟，喊醒爸爸來交醫藥費。
護士長看了一眼蘇木，嘆了一口氣。
“蘇木，你還沒吃飯吧——”這少年到現在忙得就沒停過，瘦弱的可憐。
護士長說著就拿出一袋麵包塞給了少年。
“這你拿去吃吧——”
“不用，護士長，我不餓——”少年局促地要拒絕，這來的多了，護士長多多少少知道他家的一些情況，更讓他有些惶惑。
“拿着，也不知誰留下的，明天就得扔了。”護士長不由分說塞進了少年的懷裏，轉身就進去配藥了。
蘇木默默地轉身，朝着病房走去。
母親還沒有醒過來，蘇木將麵包放在了床頭，發愣地看着床上臉上一片青紫的蘇母。
蘇木對母親的傷已經麻木了，從他記事起，他們挨的打比吃的飯還多，蘇木暗暗發誓，等高中畢了業，打工賺錢，帶着母親搬出來，他一定能養活母親，一定能。
“沒吃飯？”蘇木突然聽到頭頂一個聲音傳來，一抬頭，就看到聲音冰冷，神情同樣冰冷的初墨，頓時手慌地不知道藏在哪。
初墨看了一眼桌上的麵包，不吃？
“你這孩子，怎麼不吃，你母親明日醒了，我們醫院是有食堂的——”護士長正好進來，怪異地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的初墨，從沒見過這少女啊。
這少女年紀不大，氣場倒是很強，雙手插着口袋，更顯得蘇木的局促不安。
“走，跟我出去吃吧。”初墨踢了踢床角，不能不說，做了仙家久了，久得都忘了凡世的疾苦了。
“不了，我這——有吃的——”少年立刻拒絕，話未說完，就被初墨拽着往外走——
“我得看着我母——”
“放心吧，你去吧，我幫你看着——”護士長立刻說道。
少年看着初墨拽着的手臂，感覺自個所有的神經都集中到那被觸碰到的小小的一塊地方，心跳一下子就快了起來。
“遲初墨同學，我……”
“還有，醫藥費我已經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