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契靈
“這是……人類？”隨着伊莫爾大祭祀驚疑不定的一句話，大廳里炸開了鍋。
“人類？真的是人類！”
“怎麼會是人類？”
“會不會是聖級契靈？聽說聖級契靈是可以變化成人的外形的。”有人猜測道。
“聖個屁，你什麼時候聽說過聖級契靈一召喚出來就是人形的？再說剛剛那閃電，嘖嘖……”
……
望着眼前這個男人，雅心驚愕的說不說話來。這就是我的祝福？但是為什麼會是個人類？還是個男人。
雅心蹲下身子，細細的打量這個男子，是錯覺嗎？為什麼這個男子一出現，就有股悲傷的感覺擁上心頭？
大廳眾人議論紛紛，討論不休。
雅芮抱着她的小黑貓走上前來，笑嘻嘻的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藍發少女露娜好奇的問。
“一定是女神知道妹妹想男人了，所以賜下這個男人給妹妹……”
“胡說八道！”不等雅芮把話說完，多維公爵大聲呵斥道。
雅芮吐吐舌頭，抱着小黑貓趕緊退了開去。
多維公爵擔憂的看了一眼正看着那男子發獃的雅心，走到伊莫爾身邊，喃喃道：“大祭祀，你看這……”
大祭祀此刻也被這種狀況糾結着，苦惱地說：“不知道，我幫別人主持生命女神的祝福三十餘年，從未遇到過這般狀況，就是在歷年來，神殿古書籍都沒一本記錄過這般情況。”
“那你看這情況算不算是女神的祝福，可不可以再來一次？”
“不可能！”伊莫爾堅定的道：“生命女神祈文已經念出來了，祝福儀式就算成立。人的一生只能接受一次祝福，再舉行，就是對生命女神祝福的褻瀆。”
“可是這……”對於這個結果，多維公爵顯然不能接受。
伊莫爾安慰他道：“雖然不知道這次祝福為什麼會是這樣，但我想女神如此定有她的用意，女神仁愛大陸的每一個子民，我們就順其自然吧。”
“但願如此吧。”多維公爵無奈地道。
突然，一道凌厲的劍氣衝天而起，大廳眾人噤若寒蟬，個個抓緊了自身的武器，但心中的恐懼卻不斷加劇，這是哪位劍聖來了嗎？
劍氣在大廳盤旋片刻便散去，雅心身前的男子慢慢的睜開雙眼。
這是哪裏？葉飄零慢慢地坐起身子，環顧四周，眼前圍了不少人，一個個拿充滿疑問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們的服裝，以及大廳的裝飾，處處顯示着和天劍閣的不同。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葉飄零閉上眼睛。
“飄零，忘了我，好好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嗎？”
……
袁文雅的一顰一笑不斷在葉飄零腦海里浮現，最後定格到那一記混沌神雷。
你不知道，我的希望就是你。
雅心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悲傷嗎？心裏的這股感覺是悲傷嗎？眼睛濕濕的，好像有什麼要流下來。這個男人好陌生，但為什麼感覺又如此清晰，這麼熟悉，彷彿他一直就陪在我身邊。
雅心沒發現自己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了。
“大祭祀？”多維公爵看着流淚的女兒，心痛不已。
伊莫爾還沉浸在剛才的那一道劍氣當中，聞言，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再一看雅心，又是一怔，仔細打量下雅心和那男子，琢磨許久，道：“雅心大概是受到那男子的思緒影響，畢竟主人和契靈從某一方面來說，心靈是相通的。”
“那他，算是雅心的契靈？”多維公爵自言自語道。
“喂，起來，起來拉！”原來是雅芮心痛妹妹，再次拉着露娜走上前來，她用小腳輕輕踹了葉飄零兩下，大聲道。
葉飄零再次睜開雙眼，望着雅芮。
這是怎麼的一雙眼睛，空洞無神，毫無生念，眼裏充滿的那是什麼，悲傷嗎？
他的世界只剩下悲傷了嗎？
雅芮可看不出什麼東西，她噼里啪啦地問道：“你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出現在這裏？是人類嗎？叫什麼名字？為什麼……”
“這是什麼地方？”葉飄零沒搭理雅芮，轉過頭去，輕聲問旁邊一直注視着自己的小姑娘雅心。
雅芮大怒：“喂，問你話呢！”
葉飄零還是沒搭理她，只是默默地盯着雅心，她，為什麼在流淚？
“啊，”發現男子在問自己，雅心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卻沒聽清起葉飄零對自己說什麼。
“這裏是亞林公國，多維公爵府邸！各位，小女成年禮已經結束，大家就先散了吧，待我有時間再向各位登門道歉！”多維公爵大步走上前來，回答葉飄零的問題，並婉言逐客。
“哪裏哪裏。”
“公爵大人太客氣了。”
……
“契靈？你說我是她的契靈？”雅心的書房裏，葉飄零指着雅心問道。
“對！”雅芮堅定的問答。
“那契靈是什麼？”葉飄零實在不懂這個詞語是什麼意思，在修真界的他從來沒聽說過這個詞語。
雅芮狀如發狂：“契靈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這個大陸的人。”
確實不是這個大陸的，葉飄零不語。
雅芮抓狂道：“契靈是生命女神賜給大陸上人的夥伴，要一輩子協助主人，幫助她，保護她，不可背叛，知道嗎？”
“雅芮姐姐，你確定你說的不是丈夫？”露娜疑惑的問道。
……
旁邊的雅心早已經羞的滿臉通紅，再任由雅芮解釋只怕會越說越離譜：“自古以來，女神降下來的祝福，凡是契靈者，皆為幻獸。而這種幻獸能在生活各個方面幫助契約者，特別是在戰鬥方面，高級別的契靈具備化鎧能力，能變化成鎧甲，大幅增加契約者的攻防能力。”
說到此處，雅心頓了頓，掃了一眼葉飄零，接着道：“今天是我的成年禮，在接受生命女神祝福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面前。”
“所以，你就是雅心的契靈，明白？”雅芮惡狠狠地補充道。
契靈，大概相當於修真界的靈獸吧。葉飄零想道，只是他對靈獸這方面實在了解不多，天劍閣素來是以心修劍，以劍入道，從不藉助其他法寶，靈物。
靈獸？契靈，隨便吧。葉飄零黯然的想到，什麼都無所謂了：“嗯，知道了。”
但雅芮顯然並不想放過他，“你鬥氣幾階了？“
“什麼是鬥氣？”
“那你是魔法師？”
“魔法師又是什麼？”
……
“啊！你夠了啊！“雅芮以為葉飄零在耍她，再次抓狂。看的露娜在一邊抿嘴直樂。
“你叫什麼名字？”從一開始，雅心就能感受到葉飄零心裏悲傷的情緒，而現在，在他的身上，雅心更多感受到的卻是空，空空的，彷彿一具行屍走肉，他的心哪去了？
“葉飄零！”
雅心微笑道：“我是雅心?多維，這位是雅芮?多維……”
雅芮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我叫露娜?瑪琪。”露娜搶着介紹自己，又好奇地問道，”飄零哥哥，你真的不是會變成人形的聖級契靈嗎？”感情這小妮子剛在大廳聽別人的胡言亂語還一直當真了呢。
“我不是你們口中的聖級契靈，也不會你們所說的魔法和鬥氣。”葉飄零淡淡地說道。
露娜蠻喪氣地：“真不是啊。”
“那留你何用？感情還要雅心妹妹照顧你啊，葉飄零大人！”雅芮怪聲怪氣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看到葉飄零那無所謂的眼神心裏就來火。
“嗯，確實沒用，那我走好了。”葉飄零是無所謂拉。
“走？身為雅心的契靈你想丟下主人逃走？”雅芮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她倒是忘記了，雅心的契靈不是幻獸，而是一個人類。
葉飄零問道：“那你想我怎麼辦？”
“這個……反正你不能走，家裏還缺個打雜的，就你吧。”雅芮想了半天，嬉笑着說。
“雅芮！”雅心瞪了雅芮一眼，遞上一個警告，“葉飄零，想走想留，按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不用顧及那麼多。”
葉飄零緩緩說道：“我不是你召喚出來的契靈么？還能走到哪去？”事實上葉飄零也確實不想走，應該說是懶的走，天下雖大，對他來說，哪裏都一樣，沒有她的世界，還有什麼值的自己去追尋，得過且過吧。
葉飄零的心思，作為名義上主人的雅心又怎麼感覺不到，雅心實在很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才會讓這個看起來很堅強的男子變的心如死灰。
雅心充滿探究的眼光注視着飄零，越想越是出神。
“喂喂！”雅芮戲謔的調笑雅心道，“看來女神還真是貼心呢，看對眼了吧？”
“雅心姐姐看飄零哥哥的眼神好奇怪啊。”露娜也笑嘻嘻地打趣道。
葉飄零的目光看向雅心，眼裏也帶着一絲好奇，這個名義上的主人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緒。
雅心臉一紅，嗔道：“別胡思亂想了，都回去吧，大家也都累了，葉飄零，我帶你去房間休息吧。”說著，當先走了出去。
葉飄零沉吟一會，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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