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震驚
“你是瘋了嗎，讓我兒子去哪個烏煙瘴氣的圈子，他不需要，更加沒必要。你死了這一條心吧。”葉玫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
胡珂道：“表姐，我說一個假設，你願不願意聽。”
葉玫沉默一會兒，道：“你今晚說不出來什麼，等我回來弄死你。”
胡珂苦笑，這個表姐脾氣真是一點兒沒改。整理一下語言，胡珂說道:“雖然你和他約定好大學畢業之後就去接管你的公司，可是表姐你忘了一點，那就是時間。四年後他大學畢業如果一心考古，從事歷史方面的工作，你能拿出什麼阻止他。就算你強制性的讓他接管公司，他心思不在那上面，公司恐怕不見得能發展好。到時候你只能被動的接受事實，表姐，雖然你嘴上很生氣，可若是霖霖一意孤行，你最後只能成全他，”
葉玫道：“四年時間我有辦法讓收心。”
胡珂道：“表姐，你知道霖霖，他能現在就背着你填寫志願，四年後你還能阻止他嗎？”
葉玫不說話了，胡珂說的沒錯，霖霖的脾氣和他的固執讓她沒有半點辦法。如果四年後霖霖真的不接受公司，她可能真的沒有辦法。
葉玫道：“這和你說的娛樂圈有什麼關係。”
胡珂嘴角勾起笑容，道：“表姐，你知道這個圈子有多亂，霖霖如果經歷了這個圈子，他還會願意去做一個考古學家嗎？更何況，這個圈子和商業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他會明白自己媽媽經營一個公司有多麼不容易，他還會坐看自己家的公司後繼無人嗎？”
胡珂，頓了頓道：“更重要的是，霖霖被你保護的太好了，他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沒有人生閱歷，他繼承了公司只怕也會被你公司的元老架空。我知道表姐有能力掃清他道路上的障礙，可是表姐有能力一輩子都保護他嗎？”
良久之後，葉玫道：“我算是明白了，你想讓霖霖進入娛樂圈歷練，對吧。”
胡珂點頭道：“沒錯，是純粹的歷練，你不能夠幫助他，你要讓他明白一個人活着有多麼不容易。你要讓他知道，東海市的房子他如果不藉助你的力量，他連一個廁所都買不起！”
胡珂繼續道：“表姐你知道這個圈子多難混，如果沒有資本幫助，他一輩子也混不出來，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時間問題。估計，過個兩三年，在沒有你的幫助，他看清了這個社會的本質，他會自己回去接受公司。霖霖的脾氣你也知道，長這麼大沒受過什麼挫折，這可不利於去接受你的公司。”
葉玫道：“好，這件事我可以贊同，不過你別讓霖霖被某些變態傷害。三年之內我要看到霖霖的變化，否則我會強制截至你的計劃。不過，你能勸說他進入這個圈子嗎？”
胡珂自信道：“交給我就行，好了，表姐我掛了。”
關上電話，胡珂看着一旁依舊在副駕駛位子上熟睡的葉霖，胡珂暗暗道：“YES！”
牧馬人在街區一拐，進入另一個街道。
M國，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
葉玫穿着絲質睡衣，身材高挑，長長的黑髮一直拖到腰部，她和葉霖長得七分相似。
葉玫拿起隨身攜帶的二鍋頭，拔開蓋子，仰頭就喝，將二百五十毫升的二鍋頭全部喝掉，嘴角流落一點，她伸出舌頭舔了舔。狹長的眼睛微微咪起，看着巨大落地窗外面的夜景，葉玫忽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陳衛國，你好好看看吧，給老娘好好看着！”
回到東海市
葉霖一臉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環境，三個字形容：臟，亂，差。一棟和火柴盒一樣的房子矗立在江邊，搖搖欲墜，牆壁破爛不堪。大樓前面大大小小的架着數不清的竹竿，竹竿上面曬着各種各樣的衣服，褲頭之類的。垃圾就堆在不遠處的垃圾集中地。風一吹，一股衝天的臭氣進入葉霖鼻子裏面，他胃裏一陣翻騰。他居然看見幾個小孩在垃圾地裏面玩的不亦樂乎。
“小表舅，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葉霖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如果不是遠處那座髒兮兮的東方明珠還在，葉霖都懷疑自己到了印度。
胡珂道：“我拍攝《民工》的時候，曾經和黃柏前輩一起來這裏體驗過一段時間。今天突然想起來就過來看看了，你要不要一起進去看看。”胡珂看着葉霖一臉的遲疑，恍然大悟道：“我忘了，像我們霖霖這樣的上層人是永遠也不會出現在這裏的。唉，看看我這腦袋。”胡珂一拍大腦。
葉霖皺眉，他總覺得小表舅是故意這麼說的。隨即一想，來都來了，去一下又能怎麼樣。遂道：“看看就是了。”
胡珂心道：“終究只是個沒見過風雨的孩子。”
兩人並肩走進大樓，穿梭在衣服架子之中，葉霖看着那些斑斑點點，破洞百出的衣服，臉色難看得很。
“小表舅，東海會有這種地方？”葉霖問。
胡珂道：“你沒去過，不代表不存在。不要天真的認為這個世界是你見識的那樣美好。”
葉霖不說話，老老實實跟着胡珂，兩個人進入樓道。
葉霖道：“我猜想這裏住的都是外來打工的人，他們住不起市中心的房子，所以只能在這裏湊合。”
胡珂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嘲諷，而後帶着他走到三樓，敲門。
門打開，是一個穿着很清爽的女孩。
“好久不見了，夏雯，考研準備的怎麼樣。”胡珂笑着打招呼。
女孩看見胡珂，沒有像一般粉絲那樣尖叫，很平靜的彎腰感謝道：“我已經準備的很充足，一定可以考進去東大。一定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援助。”
胡珂點點頭，道：“好，你去複習吧，我再看看其他人。”
接着，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到最後，葉霖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他見到了許許多多的青年，他們有的人考研，有的人準備托福，有的人三戰考研，有的人四戰。
天台
“到底，什麼意思。”葉霖問。
胡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你從他們眼中看出了什麼？”
葉霖聞言，回想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那是他只在電影中見過的表情，不屈，倔強，充滿幹勁。
胡珂看着葉霖臉上露出了悟的表情，適當開口問：“想想看，你有過這種眼神么？想想看，你和他們處在同一位置你能不能做到這種程度？你所謂的未來不過是寄生在你媽媽身上的未來罷了。說的難聽點，你不過在吸你媽媽的血，沒有你媽媽，你只能被一個小小的道具導演罵的抬不起頭。你，究竟在拿什麼和你媽媽談條件，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你是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