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堅持
征明從小門出來，便來到上次打架的地方。看到黑子正帶着一群孩子在那玩耍，想挑釁黑子，可是覺得昨天蒙氏兄弟的舉止太過粗野，不符老師教過的君子之風。於是拿起地上的石頭朝黑子扔過去，正中黑子的後腦勺。黑子大怒回頭看到征明大吼道“兔崽子，昨天沒卸了你的胳膊，今天又來撒野了？”說罷沖了上來就是打。
征明突然想起來自己從小討厭打架，所以從來沒學過打架，在黑子一拳打來之際，只能用手護着自己的臉，只要護着自己的臉不被打，母后就不會發現自己被打過。於是死死的護住自己頭部。任由黑子對他拳打腳踢。
黑子一看征明不還手，就更加來勁，一頓猛打，把自己這兩年打架的所有招式都用上了。打了半晌，黑子都有點累了，看着躺在地上喘氣的征明，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指着征明說“小子，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這塊，我定叫你好看”。說罷領着孩子們繼續去玩了。
征明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都疼，勉強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剛回到書房，準備換下自己的衣服，好好休息一下。長孫無忌便推門進來，向征明行了一個禮“臣冒昧直接進來了，雖太子殿下向臣告過假，但臣始終覺得學問不可一天荒廢，所以在殿外一直候着，等太子殿下忙完，繼續完成今天的功課。”
見征明連忙穿上衣服，坐到書桌前，長孫無忌便開始不停的之乎者也，當講到聖人曾經學習的經歷，便想考考徵明，回頭一看征明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長孫無忌不由的搖搖頭，心想“這孩子往日功課還算上心，怎的今天出去玩了半日就如此懈怠，這日後怎麼匡扶社稷啊”便走到征明身邊，準備叫醒他，並教育一下這孩子，但看到征明稍微一動，嘴角便抽搐一下，好奇之心大起。偷偷掀開徵明沒穿好的衣襟，發現身上全都是傷，便心痛不已，於是站在門前望着外面的景色。一個時辰后，征明被餓醒了。心想“挨揍這麼消耗體力”。抬起頭來，望見老師站在門口，才想起來自己還在學習中。便起身向老師行禮，“先生，學生失禮了。”
長孫無忌回頭看着征明“打架了？”
“不是，是挨打了。”
“哦！何人動的手。”
“一個鄉野村夫，年齡比我大不了幾歲”
“你從小便不愛習武，如何出去與人打架？”
“父皇說，秦人尚武，我在哪吃了虧就要在哪站起來”
“恩，於是你便去找人打架，你可知道這樣打架並不是好事情。”
“學生明白，謝謝先生教誨”
“也罷，今天就到此吧，明天午時過後我再來教你”說罷長孫無忌便離開了。
第二日，征明還是那個點出門，出了城來到村子裏，用同樣的手段招惹黑子，換回來的自然又是一頓暴打。回到宮裏便看到長孫無忌站在門口，便上前行禮，沒想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長孫無忌連忙扶征明到屋內“殿下先休息一下，臣在一旁候着”。說完便往門口走去，不一會便聽見征明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這時長孫無忌悄悄來到征明身邊，拿出一個小瓶將葯塗在征明的身上，便又回到門口站着。
一個時辰后，征明醒來，覺得渾身的疼痛減少了很多，行走已無大礙。便向長孫無忌行禮“多謝先生為學生用藥。”
長孫無忌回過頭來看着征明“今天可曾還手”
“不曾還手”
“那去之若何”
“以禮相待，以德服人”
“你倒是把聖人的教誨銘記於心啊”
“學生時刻不敢忘記聖人教誨”
“那為師問你一句話。你想當聖人啊，還是當聖君？”
“學生不明，二者有何區別”
“哈哈哈，聖人者教化萬民，使人人皆向善，行之有法，動之有規，所行皆善舉，內心堅韌。聖君者管理萬民，
使民生安康，天下太平。”
“這二者不是做着同樣的事情？”
“是也不是，聖人先律己后律人，以教化為主，聽取別人的意見，接納別人的行為，以禮待人，以德服人。聖君雖也如此，但為君者，身邊難免良莠不齊，敵人也不會都是君子。所以行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法，戰場上，廟堂上都是些骯髒的手段，所以聖人是聖人，聖君是聖君。”
“那學生想當聖君。”
“那打架就不能用你這招，要利用智慧，這樣今天你先休息，明日午時后，我教你用兵之道。”
“用兵之道？用兵不是誰的人多，誰的馬壯，誰就贏了嗎？”
“哈哈哈，明天學了后你就知道，用兵才是這天底下最難的學文。”說罷長孫無忌就離開了
次日，征明沒有放棄還是跑去挑釁黑子，換來的仍然是一頓揍，不過進步的是他終於敢還手了。回到宮中，便見長孫無忌已經立於門前，於是上前行禮，長孫無忌沒管其他的，就將征明拉入房內。一進房間便見一人一席黑衣，猶如鬼魅，但身邊氣場之強，征明根本靠近不得，一靠近便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壓着。
“太子殿下，這位是秦國第一劍客，秦羽先生”長孫無忌將秦羽引薦給征明，但秦羽彷彿對牆上的字畫更感興趣，並沒有回頭。“他就是這個樣子，我請他來，是教你些許武功，將來防身用的”長孫無忌見秦羽不理會征明，便對征明解釋到。
“打架就是打架，何苦說將來防身之用？”秦羽轉身看着長孫無忌“長孫大人，我是看你是這朝中唯一敢說真話的人才來幫你的，可不要讓我覺得你跟他們一樣。”
長孫無忌深知秦羽的脾氣，往後退去站在門口。
“小子，上午去打架了？”
“回先生，是的”
“別跟我來之乎者也的，說實話就行。聽說你已經連去幾日都是挨揍？”
“是的”
“大丈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說人話”
“鍛煉膽量，膽子太小不挨幾頓揍，恐難以還手”
“哈哈哈。好，和我的脾氣，小子但願你能將這樣的脾性保持住，今天太陽落山，我在這院中等你，先去跟長孫大人學習兵法吧”
“是的，先生”
秦羽走到門口，向長孫無忌點了一下頭便消失了。後者進屋后將房門鎖好便開始了兵法教授。
一連數日，征明都是先去挑釁黑子，中午學習兵法，晚上習武。
“先生，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你的本事”夜間習武的間隙，征明向秦羽發問
“別叫我先生文縐縐的不適應，就叫我一聲師父就行了”秦羽停下手中揮舞的劍“小子，你要記住了習劍如同習學問，不可有一日慌殆。”
“弟子明白，可是師父，長孫先生叫我兵法時說用兵打仗，不可乘一人之勇，否則將滿盤皆輸。而你教我習劍的時候說，如果學到你這個水平，入千軍萬馬，如入無人之境。那你說你倆誰說的對呢？”
“哈哈，這就像你現在打架一樣，你根本不會打架，你卻去挑戰一個高手，你必死無疑，你就是將天下的兵法都用盡了也還是這個結果。而兵法是讓你在實力有所差距的時候，利用天時地利人和來轉變這種差距。所以你現在習武，不是為了日後能殺入敵陣取上將首級，而是讓你在任何環境下都能輕鬆自如的應對。兵法即是告訴你用兵之道，也是告訴如何在這混亂的局面中，找到能幫助你的，避開那些傷害你的東西。小子，你兩樣都學好了，才能成為一代明君”
“明白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