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連打十四場
顧嵊縮在老父親身邊，“爸，我怎麼感覺這白正比以前更厲害了呢？而且他那個拳法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顧嵊說的是連環攢子錘，這是白正在演武令上學到的，拳譜上反而沒這個內容，不然顧嵊就能認出來了。
顧父哼了一聲，“叫你好好學拳你不學，他那拳法不過是一鑽拳一崩拳，算個屁。”其實他也不知道那叫什麼。
可他一點都不擔心白正會變厲害，再厲害能扛得住車輪戰嗎？他擔心的是白正的成長速度，這一般人能想出連環攢子錘嗎？
要是放任白正這樣成長下去，那還不知道要成什麼樣，說不準還真能將國術武館這個名字拿出來用。
跆拳道館的館主對着顧父笑了一下，“我這邊的人已經上過了，咱們輪着來吧？”
顧父這才反應過來，衝著館主一點頭，擺足了長輩姿態，“輪着來。”然後對着身邊的方廷吩咐一句，“你去。”
白正準備三天就是為了今天，他又何嘗不是呢，今天七人除了顧嵊，方廷就是最弱的。
田忌賽馬大家都聽過，今天雖不是賽馬，卻能將白正全盛時期當做上等馬，力竭時期當做下等馬。而現在方廷的任務就是消耗白正，以下等馬換掉上等馬。
方廷也清楚師傅的打算，苦笑一聲上了比武場擺出防守的姿態。
前幾次白正都是后發制人贏下對手，所以這一次他想逼着白正先出手，多出手一次，那就是多一分消耗。
若是三天前還不會十二形的白正或許對方廷的防守感覺棘手，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今時不同往日，他苦學十二形就是為了進攻。
白正進一步，後腿蹬勁順勢打出一崩拳。崩拳力大遠遠超出了方廷的承受範圍，被這一拳打退。
一步退步步退，白正下盤走疾步雙手打崩拳，正巧應對方廷的快速後退，兩人距離不變，崩拳不斷。
追打時有“起如閃，快如風，追風趕月不放鬆”之意，正是十二形中的馬形。
雖說觀眾看不明白這當中的門道，可也知道方廷現在正被壓着打，說不準馬上就要輸了。
顧父在場外看得真切，白正馬形勢起不可斷，節奏被白正把控着，除非有旁人阻止不然的話方廷連調整呼吸的時間都沒有。
而場上的方廷的確是這種感覺，崩拳一拳接着一拳，前幾拳打在手臂上生疼的，後面就因為手臂發麻連感覺都沒有了。
而白正氣息綿長，有吐息法調整完全可以接着出拳。
方廷感覺自己就像是大海里的一葉扁舟，海上狂風暴雨不斷，扁舟被海浪拋起來又落下去，始終不得停。
每一拳他都要後退幾步，可才退了一步就被白正跟上再挨一拳，要不是這三天突擊扎馬步，恐怕就要倒下去了。
可這又能怎麼樣，扎馬步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見效的，再來幾拳方廷就亂了陣腳被白正打倒。
高中生對此驚嘆不已，這完全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展開攻擊，再狂風暴雨般摧垮對手取得勝利，打得對手毫無還手之力，可不就是他想學的。
“我輸了。”方廷下了比武場，撩起袖子一看，用來擋拳的手臂已經紫了，想起胸口也挨了兩拳，不知道是否變青。
顧父將這看在眼裏，已經盤算好了下一步要如何對付白正。
白正長出一口氣，雖然有吐息法調整，可這種劇烈的進攻還是會消耗他不少體力，不過最重要的吐息沒有被打亂就好。
吃瓜觀眾還以為白正現在肯定要先休息才能繼續，就連跆拳道館館主都是如此認為的，可白正只是出了一口氣就表示可以繼續。
“難道不會累嗎。”古怪的念頭從吃瓜觀眾腦海中升起。
接下來的時間，觀眾們就在這個古怪的念頭當中見證了白正一連十場比武無一敗績。
這是怪物嗎？尋常人一打一就差不多了，練家子再厲害一打三一打四頂了天，而白正居然連續打了十個！
白正此刻大汗淋漓，一打十對他來說也是一場不小的挑戰，好在他還能抗住，吐息法也能幫他快速調整狀態。
就在觀眾都認為白正要提出休息的時候，白正又開始了第十一場。
靳筱竹也很擔心白正的情況，真怕他會輸，“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白正不語，進攻卻越發猛烈，連續三拳打出將對手打到手臂發麻，最後一套打出，先打潛龍下降繼之是蟄龍升天，最後是神龍游空。
當白正收尾時依舊是潛龍下降之勢，若是對手沒倒他甚至可以再來一套。
這一套打法不但動作優美，連貫性強，殺傷力也不小，一套下來就將對手打倒，觀賞性極強。
行雲流水的動作將人瞬間震撼，這簡直就和電視劇里的差不多，而且還是親眼所見，簡直顛覆他們的觀念。
高中生也是激動不已，這就是他想要學的！誰不想像電視劇里的那樣行雲流水的打一套，裝逼和揍人兩不相誤。
猛的一拍腦袋，忘了拿手機出來錄像了，不然的話拿去學校也能好好的吹一波牛皮。
正當懊悔的時候又看到了攝像大哥，屁顛屁顛的拍過去拉關係求着攝像大哥分享錄像給他。
靳筱竹也沒拒絕，這本來就是要發在網上的，她現在不光想要在武館報名學拳，還想要給白正給武館寫一篇新聞。
顧嵊在場外愁眉苦臉的看着老父親，“爸，這可怎麼辦？”沒有將白正打一頓就算了，可眼下的情況是他馬上還要被白正揍一頓，這可不行。
顧父也心煩意燥呢，他是萬萬沒想到白正居然真的連贏了十一場，“我能怎麼辦，叫你不要過來你偏要過來，給我滾上去。”
顧嵊愁眉苦臉，半個月前被白正踹的那一腳回想起來還疼着呢。
現在又去找揍，新仇舊怨一起算他還不得在醫院病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
“我能不能不挑戰……”越說聲音越小，顧嵊頂不住來自老父親的怒視最後幾個字都沒說完。
“不挑戰？”顧父強忍着怒氣將聲音壓下去，“你看看周圍有多少人，你就這樣認慫了以後怎麼辦？還有誰願意來咱武館？”
這可關乎到武館的未來，不是顧嵊一兩句話可以擺脫的。
顧嵊仍舊不情願，“都輸了這麼多，就算我上了那也……”
顧父卻想得清楚，輸可以，那叫技不如人。但認輸不行！認輸就等於認慫，就算白正不開口他們也沒法在這開下去——已經失去了競爭力！
衝著顧嵊一瞪眼，越發的氣自己有這麼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兒子，“要你上就上！哪那麼多話！”
白正還奇怪怎麼磨蹭這麼久也沒人上場，轉頭一看頓時樂了，“叔！你別勉強人家啊，這種事情總要人家願意才行吧。”
說完這麼一句還不過癮，又衝著顧嵊嚷嚷：“顧嵊你不是膽挺大的嗎？又是想強上人姑娘，又把我搞進看守所，咋現在就這麼慫了呢。”
白正見義勇為的事觀眾都知道，聽白正這麼一說也知道了顧嵊的身份，“他就是那個人？”
“離他遠點。”不光是女人，男人那也一樣的退避三尺，連帶着顧家武館一行人身邊那也是一片空地。
“本來我還想去他們武館看看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萬一在裏面就被那啥了……”
聲音不小不加掩飾，顧父聽了臉色陰沉沉的，顧嵊更是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更加抬不起頭了。
白正得意又肆無忌憚的表情落在顧父眼中那是可氣又可恨，可他左想右想還是想不出白正突然間是怎麼變得這麼厲害的。
明明拳譜都被他偷出來了！明明只學了那麼一點基礎功夫，怎麼就跟突然開了竅樣的呢，難道他白正天生就是武學奇才？
顧父不信，而他也不會因為白正的三言兩語就被打倒，相反的他和白正之間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不過作為配角他是不可能想到主角白正還有演武令這麼一個金手指。
磨蹭半天顧嵊終於走上比武場，白正也休息夠了。
本來還擔心體力不足的問題呢，結果這樣一折騰他居然恢復了不少體力。
沒等顧嵊準備好，白正身子一晃就靠過去，“直接開始吧。”話音剛落就是一記崩拳。
顧嵊沒反應過來硬吃了這一下，一瞬間感覺自己被鐵鎚砸中仰面癱倒在地上。
說實話白正的崩拳遠沒到力透臟腑的地步，可面對顧嵊這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白正還留了幾分力氣，就這樣依舊將顧嵊打倒在地好半天沒法爬起來。
“你這是殺人……你這是殺人！”顧嵊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一隻手指着白正恨不得將白正碎屍萬段。
白正早知道他的秉性，“你不是已經被我打成二級傷殘失去勞動能力了嗎？怎麼還有勁在這裏打滾放賴。”
顧父老臉一沉衝著顧嵊大喝一聲，“給我滾下來！”這張臉真是都被兒子給丟盡了，以後武館還要怎麼開下去？
想到此顧父就腦袋疼，本來接下來這一場應該是跆拳道館的館主上場，可他坐不住了，他必須得贏下一場，只要他贏回來，前面輸得六場那都只是浮雲！
顧嵊連滾帶爬的走下比武場，那一瞬間身上的壓力驟減，他甚至想就這樣癱着，癱在比武場邊上不願再動彈。
顧嵊下場，顧父上場，白正卻沒有直接開始的意思，反而笑道，“顧家武館這些年發展起來的徒弟都不怎麼樣啊，居然還要老人家上場。”
別說大爺才是最厲害的，人家只是厲害在經驗豐富，真比身體素質肯定不如白正。
而顧父的確是大爺，可他經驗不夠豐富，白正估計可能還沒跆拳道館館主經驗豐富呢。
“少說廢話。”顧父冷哼一聲不善地盯着白正，如果不是這小子自己何至於上場。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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