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淑女和女流氓
雪白的毛巾從張凡的臉上擦過，立刻就染上了一抹黑色，那些油泥沾了水，散發出來的氣味兒更加濃烈了幾分，好在經過最初的衝擊后，白淑影已經稍微適應了那種氣味兒，繼續用毛巾給張凡擦着臉。
昨天白淑影半死不活的，後來又害羞，都沒怎麼仔細看張凡的臉，這會兒擦乾淨了，她索性雙手托着腮在旁邊仔細端詳了起來。
張凡不屬於那種第一眼帥哥，猛的看上去吧，基本會歸結到大眾臉一號或者大眾臉二號之類的分類里。可是看得久了，白淑影就覺得張凡的面部線條很剛毅，越看，越讓人覺得心裏踏實。
看到張凡面頰上的淡淡瘀傷，白淑影不自覺的伸出手去輕輕撫摸着，就好像小時候給妹妹揉傷處似的。
“唔嗯……”
張凡的嘴裏突然發出這麼一聲，把白淑影嚇了一跳，趕緊抽回了手。而張凡卻在這時候翻了個身，變成了面沖白淑影側躺的姿勢。
不知道是因為身上的油泥還是什麼，睡夢中的張凡居然把一隻手伸進了褲襠，一邊抓撓一邊發出哼哼的聲音，隨着他的抓撓，褲襠里頂起來的那東西不停的搖晃着，想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白淑影下意識的盯着那地方看了兩三秒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在看的是什麼，頓時羞臊的滿臉通紅，雙手捂住臉，不停的發出輕輕的“呸”聲，也不知道是在咒罵這個臭流氓還是在罵自己不要臉。
然而白淑影忽略了一件事。
她不是第一次這樣害羞，而每當她坐在椅子上捂臉的時候，腳丫都會下意識的在地上輕跺幾下。
於是乎，當她把手從臉上拿下來的時候，原本還在睡着的張凡已經張着嘴巴，用那雙格外清澈的眼睛在盯着她看了。
在那一瞬間，白淑影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自己做了那麼羞人的事情，還被人抓了個現行，這也，這也太丟人了吧。
“額，額，白小姐，你，你來了啊，我，我沒瞎想，真的，我沒夢到昨天晚上的事兒。”
張凡此時面部肌肉也是不停的抽搐着，他是被跺腳聲吵醒的，在看到白淑影的同時，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放在了什麼地方。
蛋疼啊，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每天早上一柱擎天那是必須的，漲得難受了難免會抓撓一下，可是當著姑娘家的面做那種動作也有點太不雅了吧，更重要的是張凡這會兒是真的心虛啊！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正經的碰觸女孩子的禁地，那種衝擊力根本就不可能在一時半會間消化掉，剛剛做夢的時候，他還在回味昨晚看到的美妙場景，誰知道春夢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夢中人。
那心情，別提多尷尬了。
白淑影此時已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這個壞蛋，你就算夢到了什麼也別說出來好不好，你那麼說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擺明了告訴我你夢到的是昨晚的事兒。
不行了，這地方真的呆不下去了。
白淑影再也不理張凡，捂着臉跑出了病房。
張凡看到白淑影扭頭跑了，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緊接着，他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兒，抬手想捂住鼻子才發現手上全都是發著臭氣的油泥。
“要命了！”
啥也不說了，逃命般的鑽進衛生間，脫了衣服開始沖洗。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凡才注意到了身上不太對勁的地方。
昨天他分明是嚴重的脫力，夜裏還經受了煞氣的折磨，按理說身子應該非常虛弱才對，可是剛剛起床竄向衛生間的時候，卻沒有半點乏力感，甚至他特意握拳感覺了一下，好像自己的力氣比以前還大了一點。
更奇怪的是身上那些瘀傷在一夜之間竟然好了大半，就連幾處輕微骨裂的地方也不怎麼疼了。還有就是身上的油泥是怎麼回事？就算昨天被煞氣折磨的出了不少汗，也不應該這樣吧。
思索再三，張凡終於回想起昏迷前聽到了爺爺聲音的事情。
不用問，爺爺是肯定不會出現在醫院裏的，聲音的來源應該是腦海中的《楊公秘錄》，而後來張半仙念的那個法決，張凡也在《楊公秘錄》裏找到了，正是一篇道家修鍊真氣用的《太一真訣》。
張凡盤膝坐在地上試着按照《太一真訣》裏的記載冥想了一下，頓時就感覺有一股極其微弱的氣流從天靈進入身體，而丹田的部位竟然也有一股氣流遙相呼應一般在身體裏流轉開來。
那一瞬間，張凡差點樂的從地上蹦起來。
這氣流是什麼還用說嗎？既然是由《太一真訣》練出來的，那自然就是道家真氣了。身上的油泥自然也不是汗，而是在修鍊時從體內排出的污穢雜質，怪不得那麼嗆鼻子了。
想通了這個，張凡心裏那叫一個舒爽啊，洗澡的時候，嘴裏不停的哼着歌，從今天起，哥也是有真氣的人了，嘿嘿，真氣啊，聽這名字就老牛逼了不是。
不過張凡的嘚瑟勁兒也就維持到洗完澡為止了，這貨尷尬的發現自己的病號服連帶着小褲褲都被油泥給弄髒了根本就沒法再穿，而衛生間裏竟然連毛巾都沒有一條。
這這這，這不光要光着出去，還得濕着出去啊！
張凡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看了看，病房裏沒有啥異樣的情況，門也好好的關着，這才大着膽子挺着依舊不服不忿立正敬禮的小張凡朝病床走去。
啥？為啥還立正着？那還用說嘛，做夢不過癮，洗澡的時候又回味來着唄。
剛走到床邊，床頭柜上的手機就響了，張凡去抓手機的時候發現旁邊放着一條毛巾，毛巾上沾了不少油泥，心中就是一動。
這個點，夢玫姐還沒有來，進過病房的就是白淑影吧，自己洗澡的時候臉上好像沒有什麼泥，莫非……那女孩兒給自己擦過臉了？剛剛自己可是臭的要死啊。
張凡心中百味雜陳。
上次有人照顧自己是什麼時候了？
七年前？八年前？
給自己擦過臉的好像只有爺爺張半仙。
至於和呂蓉在一起的那一年，現在回想起來，呂蓉根本就是拿自己當個傭人，哪有什麼照顧和關愛。
電話是李夢玫打來的，一上來，就對張凡表示了一番歉意。
嗯，這當然不是要炒了他，而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實在抽不開身，早上不能來醫院探望他了。李夢玫說她已經聯繫好了陪護中介，過一會兒就會有護工來照顧張凡，讓他不要瞎琢磨，夢玫姐不會不管他的。
對於李夢玫來不來，張凡本人倒是沒有什麼想法，畢竟他和李夢玫都是要吃飯的，總不能為了照顧他，把中介給關了吧。不過這個人手終究是個大問題，應該跟夢玫姐提一下，招幾個新人吧。
“就在這裏啊？真的假的？我可要看看是什麼大師救了我老姐。”
張凡剛剛掛斷電話，就聽到門口那邊傳來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緊接着，“咔嚓”一聲，門被擰開了。張凡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和門口那女孩兒來了個眼對眼。
那個身高，那張俏臉，不就是剛剛才跑掉的白淑影嗎？
只是這麼一會兒不見，這小妮子已經把病號服換成了一身日式水手服，白色的半袖海魂衫和火紅的短裙搭配在一起格外的惹眼。
原本披散開來的烏黑長發現在紮成了一條馬尾，頭繩上還有一個大大的粉色蝴蝶結。這簡直是瞬間從病西施變身為魔法美少女啊！
“你，你……”
張凡的話還沒問出口，門口的白淑影嘴角一翹，露出了一個邪邪的笑來。
“喲，少年，這就是青春的活力嗎？”
那腔調，還真的有點動漫少女的感覺，可是為說這話的時候為毛要雙手在身前虛抓，還聳動幾下腰啊。這動作是不是有點猥瑣？
等等，猥瑣？
一股涼意從后脊樑爬了上來，張凡驚呼了一聲，一把從床上扯出被子胡亂的往自己身上包裹着。這叫什麼事兒啊，大清早的被一個小丫頭看光了！
不，不是小丫頭，剛剛那毫不在意的表現，分明是個女流氓好吧！
“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被子怎麼當衣服穿呢，包裹了幾下看到效果不佳，張凡才想起來那張病床，趕緊躺在上面用被子把自己的重要部位蓋了起來。
“吶吶，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可從來沒來看過你這個暴露狂呢，什麼叫又回來了？”
白淑影雙臂抱在胸前大大咧咧的走到病床邊，饒有興緻的低頭看着張凡，那眼神簡直讓他有點發毛啊。
話說這妮子咋的了？難道還真是雙重人格的魔法少女，換個衣服就徹底變身了？
白淑影那種靦腆是發自於骨子裏的，之前只是瞄了他那裏一眼就羞的要死，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變得可以肆無忌憚的盯着那裏看了？
不過下一刻張凡就明白了原因——另一個一身病號服的白淑影站在病房門口，正一臉羞怯的往裏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