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豬豬也有心事

第159章 豬豬也有心事

一行人沿着那條尋找到晴芷的小路,飛快出了九虛谷,可如今的月未闌已然是奄奄一息的狀態,若是無法得到及時的治療,怕是會失血過多而亡。

於是梨末當機立斷便前往了那暮暮與簡練的奶娘家中,此時的月未闌似乎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口中似有囈語。“你們出去吧,我要替她將匕首取出。”梨末瞧了瞧這清一色的男子,立時間便是下了逐客令。

“小雪兒,你便讓我在此吧,畢竟她是因為我才會受了這麼重的傷。”韓千願的眼底滿是自責,“她一個富家千金,本也是不必跟着我們受了這許多的苦楚,誠然我不該將她牽連進來。”這還是梨末第一次瞧見這韓千願這般軟下了性子,莫非這豬豬也會有心事?

“那你且站的遠一些,畢竟這男未婚女未嫁的,女兒家的名聲可是馬虎不得。”既然韓千願不願意娶了這月未闌,那這月未闌的閨譽梨末便是不得不細細思量一番的,韓千願聽罷點了點頭,乖乖退到了帘子後面,可此刻韓千願愁眉緊鎖,憂慮之情皆是不言而喻的。

見韓千願退了下去,小啞巴亦是退到了門外,梨末這才開始動手將月未闌體內的匕首取出,可那匕首雖沒有傷及到月未闌的要害,卻着實不淺,梨末給月未闌餵了一顆安眠的丹藥,又細細地在傷口附近塗抹了止血的膏藥,隨機屏息凝神一用力便將那匕首從月未闌的腹部拔了出來,立時間,能瞧見月未闌雙眉緊鎖,臉上痛苦不堪,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叫喊。

“是不是出事了?”韓千願聽見喊聲,立時之間沖了進來,他的舉動着實叫梨末嚇了一跳,竟還未曾讓月未闌嚇住,被險些讓韓千願這豬頭嚇死。

梨末立時擋在了月未闌身前道:“快出去,快出去,你還不相信我嗎?”梨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只見韓千願仍是左右張望,直到梨末硬是將他推了出去。

梨末搖了搖頭,這頭豬今日怎麼竟然如此反常?莫非豬豬也會有感情嗎?梨末將月未闌的傷口處理乾淨,又細細的包紮好,這才鬆了一口氣,所幸這匕首上並沒有毒素,也未曾傷及月未闌的要害,但是月未闌如今的樣子,怕是無法再跟他們一起回去。

梨末見月未闌熟睡,這才從帘子後走了出來,只見韓千願立時間上前拉住了梨末的胳膊,焦急問道:“她如何了?”

“你就寬心吧,雖然傷口深了一些,但是並未傷到要害,這匕首上也不曾塗抹任何的毒藥,只是她如今的情況,不適宜再跟着我們。”梨末對着那反常的韓千願一臉不耐煩的解釋道。

“是,我也知曉她本就不應該跟着我們,應該回到她原本的地方。”韓千願想着不如將她送回夜闌山莊,也好過如今這般扯不清理不斷的牽絆吧。

“你的意思是要將她送回夜闌山莊?”梨末猛然間想起了冰室里的那一幅畫,月幽兒瞧着那三個男子下棋的畫面,細細回想那三個男子的特徵,其中一個的樣子大略有些像那九虛谷的谷主簡練,但是顯然依照簡練的年歲來講,大抵便是不符合,那麼此人便應該是簡練的父親,九虛谷的老谷主,那麼另外兩個人又是誰呢?

“是,她回去對我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韓千願此刻滿心滿眼皆是月未闌受傷的那一幕哪裏還能夠想的起來殘卷的事情。

“我在冰淵的密室里看到了幾幅冰雕,上面似乎是極幽的故事。”梨末試探着韓千願聽聞此事以後的反應。

“什麼?你說你看見了極幽的故事?”韓千願似乎滿臉的難以置信,但隨後立時間便想到了若是那九虛谷從前的老谷主是月幽兒的師兄,那麼知曉月幽兒的事情定是算不得什麼稀罕的。

“那畫中的人很像是門主,你可能與我說實話?”梨末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韓千願眼神有些躲閃,梨末竟然在冰淵之下看見了賀蘭澤與月幽兒的事,這也當真是韓千願始料未及的,“確實,這極幽的執念來源便是那老頭和夜闌山莊月無言的養母月幽兒的故事,其實種種曲折想來你已經有所了解,可你不知的是,這月幽兒當年為了不讓那老頭尋找到那本毒經,便是用了一種蠱術,以靈為引,生出了兩朵極幽之花,而這兩朵極幽之花一朵種在了老頭的身上,一朵種在了月幽兒自己的身上,令老頭痛苦終身,可老頭依舊未曾放棄尋找毒經的下落,月幽兒曾將刻有毒經下落的殘卷分別交給了三個人,她的養子月無言自是不必說,這九虛谷的老谷主原本便是月幽兒的大師兄與月幽兒一貫交好,老頭也只是猜測這第二張殘卷便是在九虛谷。”

“那第三張殘卷的下落呢?”梨末反問道。

“這第三張殘卷的下落委實不曾知曉。”韓千願所知皆是已然知無不言了,哪裏還能有那通天的本事呢?

“你方才是說那月幽兒將那殘卷交給了他最為熟悉的三個人嗎?我記得那冰雕上的第三個人身上似乎有一塊玉佩,玉佩上似乎雕刻着一條龍形的圖紋,你可知曉?”

“什麼龍形圖紋?”韓千願愈發一頭霧水。

“我們和月未闌一起回夜闌山莊,我相信在夜闌山莊裏興許能尋到着第三個人的下落。”梨末心覺既然那月無言是月幽兒的養子,又怎麼能夠不知曉着第三個是誰呢?

可韓千願卻是一臉愁苦面露難色,“去,去夜闌山莊。”韓千願幾乎驚掉了下巴,這月無言瞧見他,還不將他生吞活剝了啊。

“對,左右九虛谷的那些個珍稀的藥草也是盡數在夜闌山莊,不若我藉著歸晚閣的名義,去與夜闌山莊談談這一筆上好的買賣,再憑着月未闌的關係,不定便能再夜闌山莊中尋到一些線索。”梨末瞧着月未闌的方向,饒有信心的說道,這主意當真是坑苦了韓千願,可眼見梨末主意已定,韓千願卻也不好反駁。

“可你如何那月無言知曉了你是極幽花的主人不會像九虛谷的那個簡練一般痛下殺手呢?”韓千願似乎還想再次掙扎一下。

“我也未曾預料到那簡練竟是會對我們痛下殺手,但我心覺那月無言既然是月幽兒的養子定然會遵從那月幽兒的意思,令極幽花再度重生,且我也並不覺得那簡練便會立時之間預料到我們會前往夜闌山莊。”果真,梨末下了決心之事僅僅憑着韓千願又怎麼能夠說服他呢?見這般情況,韓千願便也算死心了。

休整了一夜,一行人便去雇了馬車,因着如今月未闌的身子,怕是需要儘早趕到夜闌山莊才好,夜闌山莊距離九虛谷約莫一天的路程。待到一行人到了夜闌山莊,已然是第二日清晨,韓千願頓了頓猶豫着上前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老管家。

“你們是來找誰的?”那老管家見了眼前妖嬈公子也是不禁有些疑惑,所幸月無言並未曾見過韓千願,雖說見過景亭,但卻並不知曉他與毒蠱門之間存在的關係,梨末便是這般想着能夠順水推舟的瞞了過去。

“我們是歸晚閣的人,此前在九虛谷參加宴會之時,見貴山莊月未闌小姐受了重傷,便將她送了回來。”說罷,韓千願指了指馬車。

“小姐?”管家有些疑惑,不是說這小姐去了毒蠱門嗎?怎麼竟是出現在了九虛谷,梨末撩起了馬車帘子的一角,好讓管家瞧清楚這月未闌確實在馬車裏頭,瞧見月未闌如今憔悴的馬車,那管家便打消了疑慮。

“多謝諸位救了我家小姐,可莊主此刻並不在山莊內,我這就去回稟了少莊主,還請諸位稍等。”說罷,那老管家便慌忙跑了進去。

不多時,只見一位年輕公子帶着老管家和幾個侍女急匆匆朝着門口而來,景亭如今換了樣子,月眠並不知曉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誰?梨末掀起了帘子的一角,只見那月眠立在車頭,恭恭敬敬地對梨末說道:“多謝姑娘救了我家妹妹,不知家妹如何了?”月眠關切的問道。

韓千願瞪着月眠心中埋怨着這傢伙是瞧不見我們這幾個大活人,只能瞧得見姑娘?梨末見月眠這般翩翩有禮的模樣,心覺這公子約莫便是夜闌山莊的少莊主月眠了吧,“不必這般客氣,月小姐此前受了重傷,不過如此我已然為她包紮了一番,但想來是藥材不足,還是需要再細細診治一番。”

聽罷,月眠對梨末愈發感激,“那便有勞姑娘了,聽聞這歸晚閣一貫是治毒不治病,此番能救治家妹也算是家妹的福分,還請姑娘若是不嫌棄能在我夜闌山莊多住幾日。”月眠此番誠意邀請,卻也正中了梨末的下懷。

“那便多謝少莊主了。”說罷,梨末便準備下了車,誰知那月眠竟是伸手去扶住了梨末,可這一下攙扶,頓時便是讓一旁的景亭雙眼幾乎冒出了火花,不過區區一個夜闌山莊的少莊主也敢碰他的梨末。

梨末並未曾接受他的攙扶,這才讓景亭那噴涌而出的醋意稍稍有一些平息了下來,“姑娘請。”月眠讓人攙扶着身後的月未闌,卻與梨末並肩向前走去,這可是讓身後的兩個男子愈發有些不樂意。

“竟不知姑娘這般年紀輕輕便已然是歸晚閣的閣主了。”竟不知這月眠會突然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委實出乎了梨末的意料之外。

原來他方才並未與韓千願和小啞巴多說,只因第一眼他便認定了這車上的梨末便是歸晚閣的閣主,可是他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少莊主客套的很,可恕小女無心一問,少莊主又是如何得知小女便是歸晚閣的閣主呢?”梨末未曾承認,誠然也未曾想否定。

“閣主在九虛谷救了那簡練的孩兒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吧。”顯然聽這話九虛谷那頭所傳出的消息只是她解了那簡鈺多年未曾解出的毒素,怕是簡練也不敢將他那對他的救命恩人痛下殺手的事情傳了出去吧,且那極幽花與殘卷的事情又是極度隱秘的,簡練應當是不會傳出去的。

“原是如此。”既然旁人無意提起,那梨末也不便多說什麼,只他竟然完全沒有好奇這月未闌究竟是如何受的傷,倒是讓梨末略有些詫異。

月眠引着一行人住進了待客的小院子,那夜闌山莊的小院倒是亭台水榭頗具江南的風格。梨末收拾停當,便再次去了月未闌的住處,月眠送來了一些上好的傷葯,雖然這個妹妹並不是與他血脈相連,可經此一事,月未闌與月眠的這份兄妹情誼卻愈發顯得彌足珍貴。

梨末將那上好的傷葯盡數給月未闌用上,左右住在旁人的處所,這般盡心竭力還是應當的,誰知月未闌卻突然來了主意,拉着梨末的胳膊,撒嬌道:“雪姐姐,你且莫要給我用這般上好的傷葯,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讓我的傷口好的慢一些。”

梨末一頭霧水,傷口好的快些不好嗎?依照月未闌這活潑的性子又怎麼捨得整日裏躺在床上無法動彈呢?“你想做什麼?”梨末盯着月未闌這滿臉的嬌羞彷彿明白了些什麼。

“這千哥哥從不着緊我,如今因着這般受傷他才上了心,若是我的傷好的太快了一些,那豈非又無法讓他着緊了呢?”月未闌嘟着嘴說道。

看來這女兒家的心思當真是百轉千回,可原原本本卻只是緊着那心裏的一個人罷了,“可你又怎知他對你就是那般的心思,若是最後都無法有個結果,你可也會覺得如今的付出當真一點也不值得吧。”梨末彷彿是在問她,卻好像也是在問自己。

“值不值得又如何,你着緊一個人便是希望能夠瞧見他時時處處的安然與歡喜啊。”她仰着頭,淺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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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樹梨花半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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