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又來個美女
我剛要走,便聽一個雖冰冷卻悅耳之極的女聲隨風傳入了我耳中:“好威風,好煞氣!不過殺了人,你不怕冤魂索命?”
我冷哼一聲:“有種就站出來說話,躲在暗處出言諷刺算什麼英雄好漢!”說罷隨手揮出一劍,一道無形劍氣撕裂空氣,發出嗚嗚聲響,直朝發出聲音的地方射出。
我劍指向的地方立時飄出一條白色的俏影,舉手間凜冽劍光亮起,一道無形劍氣掠出,與我的無形劍氣碰撞在一起,沉悶的轟鳴聲中,兩道劍氣同聲消失無蹤。
那白色俏影猶如白虹經天,輕飄飄地掠出樹林,一身白色長裙在空中飄揚,好像一朵怒放的白蓮花。
我看着空中那朵白蓮花,眉梢眼角均是笑意。熱血沸騰,心中默念着那一句“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驚艷的感覺在心頭縈繞不休,那天空中掠過的俏影已深深印在我心裏,看着那向自己飄來的白色俏影,竟然罕見地浮出一抹驚異。
人世間竟有此等絕色?
白衣、素裙、雪白地,不沾片塵的布鞋,背上長劍雪白的劍綃在風中飄揚。
長袖半遮半掩着一雙纖長的玉手,皮膚在陽光下散發著晶瑩的光澤。
飄揚的齊腰長發,光潔如玉的額頭,小巧的瓊鼻,一抹淡紅的櫻唇,最完美的藝術品一般的臉龐。
最致命的是那一雙眼睛。那一雙柳葉眉,恰似蘊着一汪春水的雙眼睛,雙眼皮下俏麗的雙眼勾魂奪魄,就連眼中閃過的冰冷殺機也是那般令人情動。
她的臉很冷,就如完美的雕塑一般。然而雕塑再美也只是無生氣的藝術品,可是配上她那雙眼睛,一切都活了過來,一切都靈動了起來。天上飄過的彷彿已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那嫡下凡塵,只在傳說中聽到過的絕色仙女。
驚艷,全場人皆驚艷!
就連隨後趕來的清兒、月湖幾女,在看到那白色俏影的容貌之後,都忍不住出聲驚嘆:“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語氣中不見嫉恨,卻滿是欣賞與羨慕,那白色俏影的容貌便連女子都恨不起來。
我臉上的寒霜融化了,掛在嘴角那縷若有若無的譏笑變成了真正的微笑,如陽光般溫暖的微笑。
白衣女子飄落到我面前,一雙美目冷冷地看着我。
我對白衣女子微笑道:“姑娘好身手,無論是劍法輕功,還是隱藏氣息形跡的本事,都令在下誠心佩服。”我已知道這白衣女子就是先前一直在暗中窺視我的人。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道:“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態,若不是我多少有點本事,現在只怕已作了你劍下亡魂!”
我曬然一笑,對白衣女子咄咄逼人的詞鋒不以為意,轉身徑朝清兒走去。對我而言,和女人打交道,比跟敵人打交道難多了。對付這個女人,還是交給女人比較好。
白衣女子見我轉身就走,臉色頓時多雲轉陰。她是江湖群芳譜上排名第一的白蓮仙子,無論是容貌武功,均是江湖女子中第一人,尋常男子,便是求着見她一面也不可得,更不用說與她說話了。
現在我卻擺出一副爺對你不感興趣,你請自便的樣子,怎能不讓她氣惱?
衝著我的背影道:“你殺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嗎?”
我默不作聲,徑直走到清兒身邊,當我走近之時,原本圍在一起的清兒等人,半弓着腰用崇敬加畏懼的眼神偷眼瞧着我。
“你先看看她是不是人,然後再來跟我說話吧!”我對着那個女人說道。
我說罷,又施施然朝那白衣女子走去。
白衣女子見我剛才對她不理不睬,現在反而又走了過來,心裏氣得要命,臉上卻仍是冷如冰,寒如雪。
我走到白衣女子面前,朝她拱手作揖,口中唱出京劇腔來:“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白衣女子頓時一陣眩暈,這人說話怎麼這樣?這是哪地的方言?聽得人頭都大了!當下冷冷地道:“你又來作什麼?好好說話!”
我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其實我初見姑娘之時,就已經對姑娘一見傾心,再見鍾情。敢問姑娘尊姓大名?芳齡幾何?父母安在?有無婚配?如蒙姑娘不棄,我就要到府上下聘禮求親哩!”
饒那白衣女子冷淡如水,此刻卻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震驚,脫口叫道:“你說什麼?”
“小生方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姑娘莫不是沒有聽清?”我惺惺作態一番,道:“那小生只好再重複一遍了。我想向姑娘府上提親來着,你看這提親總得知道你的名字吧?”
白衣女子像是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般,想笑又不敢笑,強板著臉,雪白整齊的貝齒咬着下唇,直把淡紅的櫻唇咬得發白。忍了好一陣才說道:“你這話說得太荒唐了,一見傾心這種說法騙騙那無知女子還是可以,想騙我司徒仙,卻是休想!”
看着眼前的可人兒的裝扮,心知她是個風雅之人。雖然是個江湖女子,但是應該有些文化水平。裝模作樣地惋嘆道:“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處可消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唉,司徒小姐,你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俠,自然不屑與我結家。真是可惜,可惜啊!”一聲浩嘆,彷彿要把肺也給嘆出來似的,我滿臉惋惜之色,轉身回走,留給司徒仙一個蕭索的背影:“司徒小姐,就此別過,有緣再會!”
說著,走到我走到幾女身邊,拉起幾女,招呼着大哥擠出人群,轉眼就消失在街角。
司徒仙看着我的背影,一顆心砰砰直跳。她低聲吟誦着:“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世間怎會有如此優美的詞?這人,怎會有這等愁緒?此人果然人才出眾,便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也有這等妙才……哎呀,他們怎地走了?我不是要抓他的嗎?怎麼一聽此人念的那詞兒就忘了正事,亂了分寸?不行不行,我是司徒空的女兒,我有重任在身,怎可這般失態?不過那人,仔細看起來也不是特別討厭,那笑容有時候也是像陽光般溫暖,那模樣,也很有幾分俊俏……要死了要死了,我怎地這般不要臉,想這羞人的事?”
司徒仙這一番胡思亂想,我早帶着幾女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