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友嘉沒理會小西,指着花花,說:“你說對了,我就是在拜託你們以後要好好照顧我女朋友。”亭溪聽見了這句話,頓了頓,接着,加快了腳步。齊友嘉站起來,沖一桌子女生一揮手,說:“我還有話要對亭溪說,本來想當著你們說的,可我看亭溪是不打算讓你們聽見,所以,先走了。你們自便啊,自便。”

見齊友嘉已經追了出去,花花不甘心地叫道:“我看,安亭溪可沒打算聽你說話。”

齊友嘉回過頭,笑道:“這是我操心的問題,各位,先走了。哦,我代表亭溪謝謝你們來。”說著,邁開大長腿,三兩步便來到露台與餐廳連接的玻璃門前,看見安亭溪已經快要走到餐廳大門口了,靈活地繞開各種桌子椅子,飛快地向她跑去。

留下五位女生面對着一桌子的杯盤狼藉面面相覷,終於,有人開口問了句:“我們怎麼辦?”

另一人聳了聳肩,道:“能怎麼辦?扁擔開花,各回各家唄。”

“你說,這個齊友嘉能夠追上安亭溪嗎?”

“你是希望他追上呢,還是追不上呢?”

……

新湖位於這座城市的中心。中國人講風水,新湖三面都是緩坡,東南面是通途,便被這裏的人賦予了聚財的徵象。據說最早的本地人都聚居於新湖邊,隨着城市發展,新湖東南面就成了市中心。最近這些年,本地人都有些懵圈,不知怎麼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家鄉就變成一個有幾百萬人口的城市。而這城市就圍着新湖像攤大餅一樣,越來越大。越往遠處,高樓大廈越多,而新湖旁則由於規劃和保護,仍然保留着往昔那一點點小橋流水、楊柳扶風的意思。新湖周邊也就順理成章,變成這座城市房價最高的地段。由於各個時期的建築遺留,最貴的房子並不見得是最好住的,但窗外倒是有一片最具這個城市特質的風景,雖然因為人多有點吵。

腳跟腳從餐廳追着安亭溪跑出來的齊友嘉看見亭溪穿過綠化帶,朝垂着一排柳樹的新湖岸邊跑去,便提速朝那兒沖了過去。若論跑步,長跑才是安亭溪的長項。短跑雖然也不弱,但怎麼能是長期泡在球場上的齊友嘉的對手?

齊友嘉連呼吸節奏都沒做任何調整——就是俗話說的一口氣——就衝到安亭溪身後,想伸手拉她,卻又縮了回來。有人在自己身後一伸手一縮腳的,亭溪自然能感覺到,一回頭,看見齊友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離自己這麼近,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齊友嘉輕嘆一口氣,拔腿跑到安亭溪前面,堵住了她的去路,說:“亭溪,我真的有話要對你說。”

安亭溪此刻不想說話,忽然記起來即使想說話也再不能說,便舉起雙手狠狠捂住自己的耳朵,又返身跑了回去。齊友嘉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又回身堵在亭溪身前。幾個回合下來,亭溪只能把捂住耳朵的手拿下來,放在微曲的雙膝上,探身向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道:“安亭溪呀安亭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臉皮是屬城牆的,行為方式是屬狗皮膏藥的,還跟他較勁,就不能用用腦子嗎?”

於是,安亭溪決定不跑了,起身走到湖邊,靠在一棵樹榦很粗的歪脖子柳樹上。

雖然很長時間沒打球了,但這點運動量對齊友嘉來說不算什麼。見亭溪終於肯停下腳步,便急忙跟到她身邊,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徑直塞到了亭溪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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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年前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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