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弄惡霸
墨顏三人放出神識后,神不知鬼不覺便將此事的原委探查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那本鎮的周大戶,欲在這“一壺醉”用餐時,不小心被一食客撞翻在地。食客見后,道歉不已。而在大庭廣眾之下跌了一跤的周大戶自覺失了面子,依舊不依不饒。食客見周大戶耍無賴,便據理力爭。
哪知惱羞成怒的周大戶,指使家丁將那食客暴打一頓。食客無力還手,痛哭哀求之下,得意洋洋的周大戶才放過了他。周大戶卻也無心再去用餐,帶着家丁揚長而去。自認倒霉的食客,只得帶着滿身傷痕一瘸一拐的走了。
那周大戶人稱“周扒皮”不僅家財萬貫,更兼是本縣縣令老爺的小舅子。一向囂張跋扈,欺壓良民,而且為人刻薄無比,一毛不拔。因此旁觀之人都敢怒不敢言,怕惹禍上身。
收回神識后,三人都已經清楚事情原委。墨顏久歷凡塵,自是明白世間多有不平事發生,當下也不說話,只在心中暗自盤算該如何教訓下那“周扒皮”。
路遙、王然二人卻年少氣盛,不知道此事倒也罷了,如今看到到“周扒皮”如此可惡,胸中只覺憤慨無比,嚷嚷着要教訓教訓“周扒皮”。
不過兩人見墨顏不言不語,自顧自喝起酒來,頓時覺得泄氣不已。
性急的路遙更是撇着嘴,道:“大師兄,你怎能如此無動於衷?”
墨顏嘻嘻一笑,道:“小五、小六,你們着什麼急啊,等天黑了,再去作弄那廝一番也不遲。”
路遙、王然聽了頓時拍手叫好。
深秋日短,太陽早早便躲在了西山背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天漸漸轉黑,終於伸手不見五指。今夜卻是沒有月亮。
華燈初上時,整個白石鎮星星點點,大街之上依舊人來人往,熱鬧不已。
墨顏三人待見四周無人時,便施了個“隱身術”大搖大擺地進了周家大院。
周家的宅院佔地甚大,房宇樓舍一間挨着一間。墨顏見狀放出神識,神識覆蓋之下,整個周家大院一覽無餘,不過片刻便已找到“周扒皮”。
墨顏招呼了路遙、王然一聲,捏了個法訣,一陣法力波動后,三人憑空出現在“周扒皮”身畔。當然有“隱身術”的效果,“周扒皮”是看不到三人的。
那“周扒皮”說也奇怪,平時待人刻薄無比,而對貓、狗畜生倒是寶貝得不得了。此時,他便正在逗弄着家中的大黃狗。
墨顏眼珠一轉,古怪的笑了笑,對路遙、王然傳音道:“小五、小六,看大師兄如何作弄他。”
說罷,分出一絲神念快速地沒入大黃狗體內。墨顏的神識很輕易便控制住了大黃狗。
“大黃乖!”周扒皮摸着大黃狗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
“乖個球,我是你老爹!”大黃狗呲牙咧嘴,雙目發出詭異的紅芒。
“哎呀我滴媽呀”咋見狗吐人言,周扒皮驚得蹌蹌踉踉連退了幾步,最後一下沒站穩,頓時摔了個四腳朝天。
大黃狗猛地撲了上去,將周扒皮狠狠按在地上,伸出前爪,啪啪啪啪連扇了幾個耳光。那狗力道甚大,頓時周扒皮的臉腫的像豬頭一樣。
大黃湊近狗頭,張開大嘴,口中不停的滴下地垂涎,伸爪邊打邊叫:“叫你囂張,叫你跋扈,叫你仗勢欺人...”
“啊...救命啊...有...妖怪啊...”再次聽到狗嘴中發出人言,周扒皮顫抖着聲嘶力竭地高喊。
大黃狗扇完周扒皮耳光,慢悠悠地蹺起後腿,撒了泡尿。那尿撒的周扒皮一頭一臉。周扒皮只覺胸中氣血上涌,翻着白眼,立馬昏了過去。
墨顏見周扒皮昏了過去,哈哈大笑不已,於是收回神識。終於獲得自由的大黃狗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顫悠悠走了幾步,也一頭栽倒在地上。
旁觀了整個過程的路遙、王然早已笑得跌腳,指着周扒皮話都說不出來。
墨顏嘿嘿一笑:“光這樣似乎便宜了這廝,他不是一毛不拔么,今趟就讓他肉痛一番。”說著,運起法力施展“五鬼搬運**”將周扒皮平日剝削來的現銀,甚至窯藏美酒都順手牽羊了過來,一一收入芥子袋中。
聽到遠遠傳來的腳步聲,墨顏說了聲:“走吧!”帶着路遙、王然便消失在夜色中。
匆匆趕來的周家家丁,見到昏迷不醒的周扒皮,自是免不得一陣手忙腳亂
次日清晨,一對男女由緩緩走在白石鎮街道上,這二人正是白石派掌門李軒鶴夫婦,李軒鶴身着青色布袍,相貌堂堂,頷下五柳長須隨風飄逸。一旁的雲馨仙子則一身白色衣裙,容貌及其嬌艷。
數月前,李軒鶴夫婦發現山門附近有一邪派妖人出沒,於是兩人立即下山準備前去降妖伏魔。哪知那妖人狡猾異常,察覺到情況不妙便立即遠遁。李軒鶴夫婦緊追不捨,一路數次相鬥,終於在千里之外的南海上空將那妖人斬於劍下。
二人不曾想到這次下山居然有數月之久,有些擔心門下弟子,便匆匆趕了回來。不過行至白石鎮時,雲馨仙子見白石鎮熱鬧非凡,頓時心癢不已,拉着丈夫要去逛一逛。
“夫人,這次出去數月之久,我正急着回山。你卻為何偏偏在此凡俗之地停留?”李軒鶴捋着長須道。
雲馨仙子橫了他一眼:“山門近在眼前,還差這些許時候?咱們難得下山一次,不買些綾羅綢緞、胭脂水粉之類的,我怎能心安。下次出來還不知何年何月呢。”
“咱們早已修得容顏不老,卻要這些俗物幹嘛。”李軒鶴皺了皺眉頭。
“咯咯。。。相公啊,此等女兒家的事物,你就不要多問了。”雲馨仙子掩嘴輕笑。
李軒鶴聞言訕訕一笑:“這個...我還不是擔心顏兒他們嘛,離開那麼久,他們還不翻了天。”
“顏兒他們雖然調皮,但也不會胡來吧。”雲馨仙子反駁道。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來到專賣胭脂水粉類的“羞花閣”。進入店內后,雲馨仙子馬上便被眼前的各種胭脂水粉所吸引,於是扔下李軒鶴,自個上去挑挑揀揀。
李軒鶴搖了搖頭,及其無聊的走到店門口看起街道上的行人來。大街之上人來人往,偶有幾個婦人擠在一起竊竊私語。
李軒鶴啞然一笑:“此等愚婦必定又在亂嚼舌頭。”想着,轉頭望向別處。
就在此時,“妖怪”一詞突然傳入耳中,“咦?”李軒鶴感到有些有趣,心道,“這青天白日的哪來什麼妖怪?”
往聲音處一看,正是那幾個嚼舌頭的婦人在小聲的說著。李軒鶴好奇心起,當下運起耳力
“李嫂啊,你說的可是真的?”一個三十歲許,身穿藍花布衣裳,臉上帶着些許驚恐的婦人問道。
“那是當然了,咱家隔壁王媽的兒子就在周家做生活,跟他相好的丫頭偷偷告訴他,昨天晚上周家鬧妖怪,周家老爺嚇得口吐白沫昏了過去,硬是沒挨過三更,嚇死了。”李嫂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幾個婦人聽到周扒皮死了,七嘴八舌道:“周扒皮死了呀?活該。”“死的好!惡人有惡報啊!”“我說今早周家怎麼哭聲震天,原來是周扒皮死了呀...這惡霸早死早超生...”
李嫂見了幾人議論紛紛,得意洋洋的說道:“還不止如此呢。聽說,周家還破了一筆財。嘿嘿,那鎖在柜子裏的銀子憑空不見了,連地窖里放着的老酒也消失掉了,這柜子鎖又沒壞,地窖也沒打開,你們說一般人能有這本事么,不是妖怪弄的,那是什麼?”
幾個婦人聽了,都露出害怕的表情。剛才問話的那個三十歲許的婦人,拍着胸口說道:“這說起銀子啊,我倒也知道一樁稀奇事。”
旁人還沒搭腔,口快的李嫂就急急問道:“趙家妹子,說說看,是啥稀奇事兒?”其餘幾人連忙附和。
趙家妹子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家男人有個相好的兄弟,叫王大麻子...”話還沒說完,李嫂插口就道:“王大麻子啊,這人我認識,他不是窮的叮噹響么,三十好幾的人了,媳婦都沒...”
“別打岔呀。”幾個婦人紛紛道,“讓趙家妹子說下去。”
李嫂聽了訕山一笑,不再插嘴。
趙家妹子繼續說道:“那王大麻子今個兒卻發了筆財,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枕頭邊上突然多了幾錠銀子。王大麻子高興得不得了,一早就來我家說個不停。而且聽說鎮上那些只要是窮得叮噹響的,都是憑空得了些銀子。那些人都在傳神仙顯靈呢,你們說這事奇不奇怪啊。”
那些婦人聽了都露出羨慕的表情,又各自說了些話,便一一離去。間或有幾個口中嘟噥幾句,無非就是“妖怪千萬別來我家啊”“怎麼神仙不給我家銀子”之類的。
李軒鶴自不像那些婦人般沒見識,早已心中瞭然:“這哪是什麼妖怪、神仙。分明是哪個懲惡揚善的俠客所為罷了。”正尋思間,那邊雲馨仙子已挑完東西,會了鈔后兩人接着又採購了些綾羅綢緞之類,便往山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