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聽她彈曲
邵運來攙扶着趙曉蘭回到了她家裏，趙曉蘭進門后打開燈，把包放在鞋柜上。“運來，坐吧，我去給你倒杯水。”“曉蘭，不用忙了，我先替你檢查一下。”接着他走到他身旁蹲下來，輕輕捲起她的褲腿，“還好，只是關節處有些淤青，你家有醫藥箱嗎？”“有，在我房間的衣柜上面放着。”“好，我幫你拿。”邵運來打開她的卧室，看到她那鋪着米黃色床單的大床，心裏控制不住的在想：曉蘭，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和你一起躺在這張舒適的床上。
拿到醫藥箱后，邵運來幫她噴上活血化瘀的葯，然後關切的問：“身上還有哪裏感覺不舒服？”“沒有了，運來，謝謝你。”“甭客氣，這麼晚了，我也不便多待，先走了。”“好，改天我請你吃飯。這次的事情對不起，我也沒料到後果這麼嚴重。哎！都怪我，當初瞎出什麼餿主意，真是鼠目寸光。”“別提了，過去的事就算了。我沒有怪你。那我先回去了。”“路上慢點，注意安全。”“哎！好！”
邵運來下了樓，穿過那條漆黑的小巷子，看到二賴子把他的車子停在路邊，還打着雙閃。他打開車，坐在副駕駛位子上，二賴子扭頭問道，“怎麼樣？事情進展的順利嗎？”“嗯，還不錯。”“我說你都到她房間了，為啥不幹脆給她喝的水裏下點葯，先睡了她再說。這女人還不都是睡出來的。”“不行，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而我不單要得到她的人，還要得到她的心。”
這倆天二賴子為了摸清楚趙曉蘭上下班的路線，悄悄跟着她。發現她長得也很普通，沒什麼特色。便接着問：“運來，你真這麼喜歡她，我看她長得也就那樣。”“這你就不知道了，‘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記得那還是剛上大學軍訓的那會兒，學校里的女生都穿着軍裝，就數她的身材最出挑。記得在舉辦的新生聯歡晚會上，就數她的聲音透亮婉轉，她的一首《孽海花》真是唱碎了大多數男生們的心，後來隔壁班的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每天都到她們班裏給她送一枝玫瑰花。到了晚上，我們宿舍里的男生睡覺的時候談論最多的也都是她。”
邵運來停下來，點了支煙繼續回憶着，“那個時候我也追過她，到她宿舍樓下給她送禮物，並高喊她的名字，‘趙曉蘭，我喜歡你。’結果她從窗戶那倒了一盆水，‘嘩’的一下全潑在我身上，時值深秋，天氣正冷。真是從頭到腳，澆了我個透心涼。”“這女人還真是夠辣呀！”“可不是?我就喜歡她那潑辣樣。”二賴子嘖嘖嘴，暗道，“還真是個受虐狂。”
晚上，王宇川開車載着江玉華和曲嘉陌一起在外面吃過飯後，再回到公寓。江玉華今天很開心，她心裏琢磨着，再有一周壁畫就可以修復完畢，到時候……
江玉華邀請曲嘉陌到她房間坐一會，她把姍姍上次送的好茶葉拿出來，給兩人各自沖了一杯，曲嘉陌端着茶，坐在床上，江玉華把古箏架支起來，然後把古箏輕輕放在上面。
“嘉陌，想不想聽我給你彈首曲子?”曲嘉陌邊喝茶邊瞪大眼睛說：“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這麼開心，還主動獻曲。”江玉華眉飛色舞地說：“就當是慶祝你的現狀臨摹得到館長的認可。話說回來，你到底要不要聽，不聽我就收起來了。”“當然要了，求之不得。”
“那我先給你彈一首我最拿手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好。”
江玉華坐在琴凳上，雙腿併攏。接着再戴上假指甲，試了下音準，然後開始彈奏起來。她時而慢節奏輕觸，時而快節奏遙指，節奏掌握的恰到好處。曲嘉陌聽的如痴如醉，她時不時的還抬頭看他一眼，那眼神簡直勾魂攝魄。聽着聽着他很自然的被代入到梁山伯與祝英台那凄美的愛情故事裏，隨着最後的高潮——化蝶那一部分的遙指彈奏，他的靈魂也得到了升華。一曲終了，他還未回過神。
江玉華站起來，走到他身旁，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嘉陌，怎麼了？”“哦，聽的入迷了，玉華，這段旋律不愧是經典，曲調太令人陶醉了。”江玉華靦腆一笑，說：“你喜歡就好。還想聽什麼？”“戰颱風可以嗎？”“行，不過這首曲子難度更大，我就選全曲的中心段落，它篇幅最長。表現了碼頭工人頑強不屈的精神。與颱風搏鬥的緊張氣氛。越往後節奏更加密集，氣氛也更加緊張。碼頭工人在與颱風的搏鬥中，也愈戰愈猛。”“好，洗耳恭聽。”
一曲戰颱風蕩氣迴腸，曲嘉陌看到江玉華越往後速度越來越快，由一根根彈到一條條滑再到一片片掃。聽得他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也飛快湧上了腦門。他趕忙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情緒。王宇川住在江玉華房間的正上方，他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直聽得他一陣陣的尿急，心想：這倆人也真是的，靜靜的談個戀愛多好，非得整這濃烈的曲調。好在沒過多久聲音停了，要不然，他的小心臟可真是受不了。
曲嘉陌覺得當真是過癮，不禁問道：“玉華，你這是跟着哪位名師學的，技術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嘉陌，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就別抬舉我了。”她站起身喝了點茶水繼續說：“其實我主要是跟着視頻教材學的，等練到了一定程度就好了。王姍姍你見過的，她的一些同學是古箏高手，時常會對我指點一二。她們都幫了我很多。”“哦，原來這樣，那你在這方面也算是很有天賦了。”“過獎了，其實我也只是愛好而已。上不了大檯面。跟專業的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但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呵呵！感謝您的欣賞！嘉陌，還想再聽嗎?”“不了，時間那麼晚了，你工作一天也累了，我們來日方長。我先回房休息了。”“好的。晚安。”“晚安。”
曲嘉陌走了后，江玉華把古箏罩套上，然後把架子收起來。側放着以節省空間。她心裏默默的念叨，“好一個來日方長，嘉陌，請原諒我不能陪你達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