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起下山

翌日，天氣晴朗，人的心情更晴朗。曲嘉陌、王宇川和江玉華三人乘坐飛機前往S市，王宇川是幾個學徒中最心靈手巧的，所以曲父派他協助曲嘉陌完成這次博物館的壁畫修復工作，同時還給了他另一個秘密任務——協助曲嘉陌抱得美人歸。如果成功，不但給他加薪，還傳授他曲家的修復秘術。

飛機上江玉華和曲嘉陌坐在一起，王宇川為了給他倆足夠的空間，主動選在離他倆遠一點的位置。這不，欲促成大事，一定要從小處抓起。

“嘉陌，聽說你小時候連跳三級，二十歲就讀完了大學本科課程，後來又去意大利留學倆年，你的智商肯定不是一般的高。”“玉華，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其實我只是想加倍學習，好早一點出國，因為我母親後來嫁到國外，就居住在那裏。我曾經悄悄去看過她一次，她過得還不錯。”

“對不起，勾起了你的傷心往事，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智商不低，不然即便再努力也不會連跳三級。話說回來，那你為什麼不讓她知道呢？”“說來話長，總之我不能原諒她，不能原諒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回國找過我？一次都沒有，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

江玉華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嘉陌，別不開心了，都怪我好奇心重，忍不住地想問你。”她邊說邊低下頭，曲嘉陌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沒關係，你對我好奇是好事啊。說明你在乎我，不理不睬我才不習慣呢！”江玉華想抽出手，可是抬頭看到他的眼底明明飽含着悲傷，卻還在安慰自己，着實不忍心。

“嘉陌，我來考考你，既然你曾在三清殿後面的壁畫臨摹室待過一段時間，那麼你知道《玉女奉寶》圖背後的故事嗎？友情提示一下是抗戰時期的哦！”曲嘉陌頓時來了興趣，他胸有成竹表面卻不露聲色，“那我回答出來有獎嗎？”“這個嘛！當然有，答出來就答應你一個要求，但答不出來也要懲罰的。”“好，成交。這得讓我好好想想，可是好像想不起來，當時光顧着臨摹，也沒深究……”“答不出來，罰你以後不許碰我的……”“等等，現在想起來還算不算？”“勉強算吧，你真是早不想起晚不想起，偏偏這會想起，好吧，我大度一點，允許你耍賴，你先說說看。”江玉華用右手支起下巴，眼神期待滿滿的看着他。

“1938年，紅日軍進入R城。紅日軍頭目田中覺隆在來我們國家前，就在他的筆記里清楚地記載着大純陽萬壽宮這座元代宮殿，一睹這座宮殿的風采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進駐該城以後，他便四處打聽宮殿的下落，並沿黃河尋找了一段時間，但大純陽萬壽宮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在哪裏，因為包括永樂鎮在內的百姓都僅僅知道“宮裏“或“廟裏“，確實不知道他們平時所說的“宮裏”就是紅日本人所要尋找的“大純陽萬壽宮“。所以，田中覺隆回國后遺憾地寫道:大純陽萬壽宮這座元朝宮殿早已毀於戰亂。紅日國人中井益藏在離開華夏國時買到一幅玉女奉寶壁畫帶回去珍藏，後來為了表達對華夏國人民的愧疚之情，把這幅壁畫送還回來，遺憾的是后被證實為贗品，只是一幅泥坯畫而已。”“你說得沒錯，但遺憾的同時，我們也應該慶幸當時人的無知，不然三清殿的壁畫將只能成為傳說。”“對，我曾在國外見過《藥師經變圖》，要知道它以前是屬於我國的廣勝寺。據說在清末民初，一些僧人勾結古董商以一千六百大洋廉價出售給M國文物商人。M國人僱人將壁畫連牆皮剝下，切割成百餘塊，分裝七十多箱，偷運出國。”“是啊，那麼大面積的壁畫，整整一個牆壁，就這麼被他們就光明正大地運走了，後來還專門建了個展廳向全世界展覽，自豪的像全世界展示他們曾經的巧取豪奪。這種行為真是叫人無語。”江玉華越說越氣憤，曲嘉陌越聽也越激動，王宇川遠遠的望過去，心想：不得了，這倆人似乎吵起來了，趕忙解開安全扣，不顧空姐的阻攔，走過來準備“勸架”！

“一定不能讓這些國寶在我們這一代人的手中毀去。”“是，一定要讓他們世世代代待在我們華夏國的土地上永遠的傳承下去。”王宇川聽的一臉懵逼，這什麼跟什麼啊，這倆人是在談戀愛嗎？這國來國去的，他好暈哪！“這個，有話好好說啊，怎麼火氣都這麼大。”“沒你的事。”倆人異口同聲道！王宇川聽了后，心想：哎，我真是憋屈，這倆人現在一致對外，轉念又一想，一致對外好啊，證明他們是一條心，嗨，只要他倆成了，那我就是大功臣。

“玉華，這問題我也答出來了，你答應過可以提一個要求的。”“對啊，有什麼儘管提。”“我可以吻你嗎？”江玉華聽了以後，暗道：遭了，怎麼沒想到他會提這個要求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下套嗎？初期自己只是想讓他從媽媽給的痛苦中脫離出來，便轉移他的注意力。哎！自己最大的限度就是跟他拉拉手，不出賣色相的，尤其不能擁抱親吻，總之絕不越雷池半步，否則就是對陸離的不忠。要知道她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成為陸離的新娘。

曲嘉陌並不知道江玉華“身在曹營心在漢”，他看到她表情微赧，還以為她有點害羞，於是就捧起她的手，頭微微低下，一個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好了，先吻你手背上，嘴唇上的那個先欠着。”江玉華感受到一個充滿溫度的唇貼在了自己手背上，隨即又離開。她趕緊抽回手，放在背後。“這個，你剛剛又沒說明吻哪裏，而且你已經親過我的手背了，我不欠你了。”“咦，玉華，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又狡猾有耍賴的小狐狸啊。”“誰賴誰知道，不理你了。”江玉華佯裝生氣道。曲嘉陌趕忙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撒嬌着，“好玉華，不要不理我嘛！不然人家會很傷心的。”江玉華想說什麼終是忍住了，算了，逢場作戲而已，別說出太傷人的話。

半小時后，飛機落地，今天的S市陰雨綿綿，三人拿到行李往出走，遠遠就看到郭飛在向他們招手，“嘉陌、玉華還有小川，你們可回來了，我都等了有好大一會了。”“郭大哥，謝謝你來接我們。”之後幾人一起坐車返回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