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回到孑域
飄渺聽罷，接過話來：“嗚呼呼，小沫，你難道還想救你的朋友們？”
飄渺似乎也具備這洞察人心的能力。
小沫答：“被你發現了。不可以么？既然我們可以走，為什麼他們不可以呢？”
飄渺接過話來：“嗚呼呼，當然可以，今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
爺爺說到：“島嶼的時間還剩下5天，或許不夠，或許多一些，不能確定。只是島中恩怨複雜，他們願意直接一走了之么？”
悟鏡仰頭掰着手指算到：“五天？對了，如果這裏的時空是扭曲的，那麼在孑域的時間是不是要延長一些呢？”
智兒：“被你發現了～沒錯，就是這樣～我還可以告訴你哦～通過半目值換算可以得到，五天等同於你所說的孑域裏的七年半。”
飄渺道：“嗚呼呼，所謂他鄉異客，逢時思親，小沫，七年半的時間，也許可趕回於此。不如我們先去孑域一趟吧。”
小沫驚訝的問道：“我們？你也跟着我么？”
飄渺道：“自然，自然。”
悟鏡：“真的假的？你難道不是世外高人么？跟着我們？為什麼？…”
還沒說完。
只見飄渺一個轉身上了船。
同時說道：“嗚呼呼，巫氣之元素，整個世界最純凈的就只有你啦，我能幫助你！我們走吧。”
智兒看着即將消失的小沫，不舍的道：“爺爺，我也想去。”
爺爺微笑着沒說什麼，他知道，感情對於他們而言，是記不住的。
很快，小沫對於智兒而言便會成為一個只是單純認識過的普通人了。
“喂，怎麼用啊！”悟鏡琢磨半天，還沒有出發。
飄渺道：“嗚呼呼～聽我指揮……”
就這樣，船體在水域裏往城堡外駛去。
智兒抱着爺爺的腿，委屈的哭出了聲。
而後又一切如常。
島嶼外的海看起來一切如故。
海邊的空氣中充滿了海腥味，聞久了會讓人有一些發暈。
悟鏡帶着小沫在海上行駛了多久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是瞬間。
也許是好幾個時辰。
也許是很多年。
……
總之，他們回到塵世的地點依然如故，還是那個有漁民的村落。
早晨，船體出現在海天盡頭處，劃破了霞光，驚起了一陣鷗鳴。
到達海岸，三人分分下船，落地。
“嗚——
海螺海螺苦哎
珍珠珍珠出來
海螺海螺叫哎
蚌蚌蚌蚌開開
海螺海螺笑哎
珍珠珍珠莫探頭
嗚——”
剛落地，小沫便聽到了遠處漁民的聲音。
聞聲而望，船夫依舊悠哉的在黃昏的海域上搖着船槳，隔空歌唱。
她不知道怎麼了，剛落地，就茫然失措了。
獃獃的望着前方，一動不動。
悟鏡順着小沫的視線望了過去。
發現了一顆古老的大樹。
問道：“小沫，你怎麼了？那裏有什麼問題么？”
小沫聽而不聞，依舊目光獃滯，並開始挪動着腳步朝着那顆樹葉粗大的古樹走去。
那與她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是季凌被埋葬的地方，她親手埋的。
小沫撫摸着那顆大樹，夢境裏被自己剝下的樹皮處，已經變得粗糙不堪，難以入目。
一切真實的讓小沫錯愕。
小沫身出右手，輕輕撫摸了下沒了樹皮的樹榦里留下的紋理。
想起了自己夢中被傷的血淋淋的雙手。
於是又往樹下的土地望了過去。
那個埋着季凌骨灰的地方，竟已經爬滿了樹根。
她愣在原地，盯着樹根，跪了下去。
像是對過去的遇見給予的最好的紀念。
也像是幻想着季凌會突然間從樹中驚醒過來。
樹根上滿滿的歲月的痕迹，提醒着小沫這裏過去的多年的歲月。
她無法自拔，沉浸在自己錯亂的思考里，情感里，就像是自己經歷的錯亂的時間。
“季凌真的離開了么？這真的是他么？那個夢是真的么？”小沫自言自語。
“因為人是附屬於時光的存在。人死了，不過是時光里的故事發生了變化，但並不影響時光。可是如果時光發生了逆轉，錯亂，那麼人卻會隨着時光微小的變化發生質變，所以，夢一旦附和了時光就是真實的。”飄渺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
悟鏡不明所以。
飄渺似乎對這趟塵世之旅也甚是期待的樣子。
兩人待在樹下陷入了各自的沉思，良久后：
飄渺對拾兒道：“嗚呼呼——丫頭，別太傷心哦，我好像在樹中看到了季凌的氣息咯？”
小沫聽罷，如醍醐灌頂般，抬頭望向飄渺，只見淚流滿面的她，已經快睜不開眼了。
可還是提着沙啞的嗓子問了句：“真的么？”
畢竟這個飄渺可是個不知來歷的妖人啊！
“嗚呼呼——自然是真，不過，對於已經被骨化成灰的生命而言，這已經超出了我能理解和左右的範圍了。”片刻后又補充到：
“不過，基於巫氣本身的無限性，我相信，我對他氣息的感應，應該是在我進階后能夠解釋的。”
這時，悟鏡走過來了，聽罷道：“什麼？我沒聽錯吧？他的灰都被樹吸收乾淨了吧，還能感應？？？”
“哎——傻小子，看你理應也讀過不少書物，竟不知靈活運用，舉一反三之理，說你呆若木雞，也卻不為過啊。”飄渺嘆息道。
“額，大前輩，不妨再解釋解釋？”悟鏡提着音調問道。
“嗚呼呼——聽着，在這時空扭曲之理中，本就牽扯了最本質的物質，而那些正是時間萬物的組成成分，其中自然也包括季凌的灰塵。”
“啥？包括？灰塵？”極光懵了。
“哎——直接的說就是對季凌的骨灰而言，扭曲時光的物質更微小，更本質。它們完全可以唄感應到，當然也只有我和小沫可以。”飄渺自以為是的說了起來。
卻不知，沒人能理解他說的究竟是什麼。
這時小沫說道：“我好像在巫氣的修鍊秘典中看到過有關的記載。是這麼個意思。”
“嗚呼呼——沒錯，但我要告訴你們哦，我目前的修為也算不得很高，即便可以感應氣息亡靈的氣息，但無法把他們具象在世人眼前。我想要對於這一點，恐怕那是難以逾越的瓶頸”
……
飄渺這些奇怪的言論，悟鏡已經不再有興趣理會，畢竟他無論如何去思考和提問還是一無所知，一臉錯愕。
海風在漸漸暗下的夜色中，也開始了漸漸的呼嘯。
小沫緩緩起身，拖着近乎麻木的雙腿說道：
“算了，我們終究只是普通的凡人，何必要求太多呢？我的能力也不過是被賦予的罷了，如果可以選擇我也未必會要吧，我們走吧，既然走到了這一步，自然就不該停下來。”
“所以，我決定試試看，也許超越了巫氣修鍊的界限，真的可以創造些奇迹呢～～如果不能，那就坦然好了，世界就交還給世界，與我們何干呢？”
悟鏡與飄渺竟同時被拾兒的言語動容，都分分的沉默了下來。
三人便一同自北向南走去。
這孑域裏極北地區的崖底一直瀰漫著喪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