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要離開了
飄渺輕飄飄的口吻，卻依然驚到了悟鏡身後的小沫。
小沫道：“什麼？真的會死么？”
飄渺：“當然，看來智兒爺爺已經跟你們說過了～”
智兒爺爺：“哎——，所以得讓他們儘快離開，我和孫兒倒是無妨，應當還可以自保。”
小沫着急道：“什麼意思？你們不一起有么？你們真的可以自保？”
爺爺道：“這座島嶼時空扭曲的半目值，將在未來幾天內發生變化，這也意味着，島嶼將會在扭曲中又一次去到一個未知的角落中去。也許，那裏是宇宙塵埃之地，瞬間會將島嶼土崩瓦解，也許又會是另一個桃花源呢——總之，你們不用擔心我們爺孫，我們是不可能去別的地方的。”
飄渺：“嗚呼呼——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讓他們去吧，本尊對這般輪迴，見多了……”
“別人的生死，你說起來還真是輕描淡寫～不像好人！”悟鏡不削說道。
空氣中瀰漫著飄渺的微光，同時襯托着飄渺謎一樣的微笑。
所有人都在望着飄渺時。
不知何處尋出一陣詩呤之聲：“情不苦，天嫉。愛不足，別離。”
眾人聽之皆如食得的蘄艾之苦。
眾人都愁眉緊鎖，喃喃欲自語，卻又分不開唇口。
眼前的飄渺，忽然晃了晃手，不知從何處出來了一根手杖，手杖與季奶奶的權杖極其相似。
細看之時，才發覺球體處圈化出幾寸銀屏聲音來自銀屏內。
四人分分把臉貼了上去。
飄渺往後撤了撤，道：“嗚呼呼——莫急莫急，放大即可。”
說罷，屏幕被映射在了整個牆壁上。
小沫這時，方能看清圖中的情景：
白楊樹包裹的庭院，季痴每日懷念自己的地方，季痴坐在了輪椅上，由季厲推着
時節正處秋季的黎明時分，銀幕中還響徹着滿屏幕的蟲鳴聲。輪椅上的季痴喃喃自語：“天南地北，過了一輩子，終究還是只剩你陪着。”
聲音低沉，卻也柔情似水。
季厲：“師傅，所謂歡樂有趣，離別卻也着實苦。師傅莫要過於傷感，小沫他們會沒事的，會回來的。”
炊煙未能喚起的人，魂也丟了田裏去，朝朝暮暮付出的人，錦書再美竟也無處可寄。
一路往麥田處拐去，麥子熟了，季痴也捏了把麥穗，揉了起來。
捏起一個麥子遞給季厲道：“來，孩子，你嘗一嘗”
季厲接過麥子放到嘴裏嚼了嚼道：“好吃，好吃。”
……
沒有人知道季痴又說了些什麼，只是恍惚里感受到了深刻的悲楚與思念。
那些不曾聽過的詩，皆出自季痴的冥想里罷了。
他們默默的走過了庭院中心的那個無名樹。
早已花落滿地。
……
小沫問：“季痴師傅怎麼了？”
飄渺答：“他們很好。”
隨後畫面便不見了。
切向了另一個世界中去：
“天高地闊，牛馬成群。
青年騎坐在馬背上，臂彎內護着姑娘。
最前面的人很熟悉，他們的正上方飛躍着無數的鷹，領頭的為白色。
草原土路旁的媽媽們，賣着奶酪。
柵欄里的爸爸們，正忙着擠牛奶。
時而出現的祈禱者，拾撿着石塊，堆積出小小的祭壇。
像是一個向上帝乞討的棄兒，乞討着神明護佑。
恍惚間讓人覺得彼時的乞討=祈禱一般。
山頂背着背簍的人家，採集着那天外植物，
時而對着懷裏的孩子笑出了聲。
……”
小沫在畫面里看到了兩個青年，問道：“那不是羽涅和熏兒么？他們在哪兒？”
飄渺答：“他們在半目值略小的西域裏。那裏的時間走的很難，生活愜意。”
悟鏡說：“西域？？為什麼我覺得就在我們雪山西側的不遠處？那裏不是有一片草原么？”
飄渺答：“呼呼——那是因為酥油茶酒本該在類似的地方”
智兒問：“酥油茶酒？那是什麼東西。”
飄渺舔了舔嘴唇道：“那是我最喜歡的酒哦～”
爺爺卻始終沉默着，保持着微笑，像是與飄渺有着半世半緣的默契。
……
畫面又換了，竟然切出了一幕墓白色天地：
“白色冰面、白色樹榦上開滿了白色的花，膚白如雪的女子穿了身白色連衣裙，站在白色的雲翼里。
眼球的虹膜呈現藍色，凝聚着白色瞳孔，向著天邊盡頭的樹進行着深深地凝望。
沒多久，一切換化曾綠色，女子竟在叢林的包裹里，孵化了腳下的冰，默默的沉入了海底深處。
惹得四處的藤蔓來回晃動起來。如同老者的愁容，想舒展開卻不能夠。
小沫問：“這又是哪裏？”
飄渺答：“你早晚要去到的地方。”
悟鏡追問：“我呢，我會去么？”
飄渺答：“不會。”
智兒問：“飄渺爺爺，好好看啊，能再多放幾個么？”
飄渺說：“嗚呼呼，馬上馬上。”
爺爺依舊沉默不語。
………
畫面又換了：
“海底各色的魚，伴隨着水母的光或疾馳或漂浮或靜止。
水中淤泥在龐然大物的沉落里，四處奔騰，淹沒着海里的魚。
裏面的人，分分進入了被與龐然大物齊高的水母包裹的神秘地域中去。
小沫看到了被抬起的媚兒。
那裏所有的光線都來自水下生物，暗沉里的浩淼，讓人窒息。
小沫問：“那又是哪兒？”
飄渺答：“你腳下。”
………
畫面又切換了：
一座座古老的城，竟在深林里錯落有致，延續萬里。
城裏的人們各自相談甚歡，春風薩滿於角落裏，曉風月不殘，乾坤正好。
孑然而立的少年們，站在瓦礫的皺褶里，似乎在等待着遠處清淺人間的召喚。
小沫問：“這又是哪兒？”
飄渺答：“半目值為零的世界”
悟鏡問：“那不是我們來時的地兒么？”
飄渺答：“傻孩子，你那裏半目值為1不是0。而且你那不是世界，而是世界一角。”
爺爺依舊微笑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