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春夏秋冬（8）

“趕緊閉嘴，當著旗幟的面侮辱皇宮，你就不怕被抓起來嗎？”

“幸好昨天的葯還剩下來一些，總算是給我留下一條生路吧，老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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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歐，還不快點接旨。”

太監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小歐愣住，還是沒有伸手。

落姽嫿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好像是在夢裏，又好像被人一棒子打醒，兩隻眼睛都在冒星星。

小歐還是沒有動作。

天子腳下，皇命難違，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有人惋惜，有人悲哀，有人事不關己。

有人早就回到了家中，找到小歐給自己開的藥方，一個一個的對照剩餘的藥材。

一切都好像靜止在原地，小歐藥鋪有一次成為了整條街上的中心。

所有的事情，都在圍繞着一件事情進行。

可現在，小歐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時候，落姽嫿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目光去回應小歐了。

“小歐。”

太監又叫了一聲名字，小歐才如夢初醒，低頭，雙手舉得很高很高，從太監的手裏接過那道金黃燦爛的聖旨。

滿意的點點頭，太監準備轉身離去時候，又走到原地，對着小歐囑咐了一句。

“明天會有人來接你，到時候收拾好東西，莫要遲到了。”

吩咐完這一句，太監轉身離開，士兵也撒手而去，一下子失去重心，小歐癱坐下來，卻還在原地愣着。

太陽終於從地平線升起來，陽光照在落姽嫿的身上，本該是暖融融的，卻怎麼也不能讓落姽嫿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好像這個本來暖融融，讓人想要隨口稱讚的一個夏天，瞬間變成了再也無法回去，無比凄涼的不夏。

良久，小歐才站起身，聖旨還在手裏拿着，轉頭，朝着落姽嫿露出一個凄慘而又無力的笑容。

他們都明白。

這樣的日子，再也不能回來了。

四周看戲的人慢慢散去，消息卻很快傳達到了四面八方，很快就有病人和病人家屬趕過來，要趁着這最後一天拿到完備的藥方。

小歐也並不覺得麻煩，只是有求必應，給每一個人都開好方子，落姽嫿一直站在店門外面，看着這一隊伍霸佔了半條街道。

並不是認為這些人無情無義，只是事情發生，任何人都會找到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式，這是本能。

本能是沒有道理被責怪的正如落姽嫿現在身心俱疲，扶着欄杆搖搖欲墜。

“嫿。”

黑衣的衣擺在落姽嫿低垂的目光中出現，落姽嫿抬頭，對上那一雙讓自己陷落的眼眸。

蘇很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不過是看到今天的生意格外的好，又發現落姽嫿毫無力氣。

拉着蘇，落姽嫿轉身，靠着藥鋪的牆。

“皇宮來旨，小歐明天就要入宮去做太醫了。”

盡量用自己最簡單的語言給蘇描繪出這件事情，落姽嫿低着頭，完全沒有看到蘇眼眸中詫異的表情。

那種詫異，帶着憤怒和焦急，還帶着濃濃的擔憂，揮之不去的樣子，從此以後，時常浮現在落姽嫿的想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