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阻擊鬼子騎兵
“部隊都撤下來了吧？”團長朝剛趕回的政委問道。
“三個營都撤下來了。就是……傷亡太慘重了，短期內是無法再作戰了。”政委和臉色很不好看。
團長也不再吭聲，默默地往白天鏖戰的那個方向望着。
“別太擔憂了，嚴凱那傢伙沒事的。”政委知道自己這個老搭檔是在當心嚴凱及他的新兵連。
“這臭小子！總是令人難以相信。今天真幸虧了他帶着一個新兵連，硬是闖進閻王殿裏滅了鬼子的炮兵……要不後果，真是不堪想像了。”團長想到今天的戰事，心裏仍是餘悸未消。
“這回，師長又該給他復職了吧？”想到嚴凱的事，政委的情緒漸漸的有點恢復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
在城裏的機關及人員全部撤出后，剩下幾百人的司令部前腳剛離開縣城一側的村子，縣城另一面就響起一陣槍聲。顯然是鬼子後腳就跟進縣城了。
師長眉頭一皺，有些不甘情願地罵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后，就翻身上了警衛員準備好的馬背上，“我們也快走吧！”
這一仗打得太亂了。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這次鬼子會動用了二個聯隊近萬的兵力，對剛擴編為八路軍獨立第一師控制的地區進行這麼大的規模圍剿。
師長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看來，又得花費一段時間來休整了。”
“我看，還是先收縮下部隊編製。如果傷亡實在太大的單位，就按實際人數縮編，以保證能隨時投入戰鬥為準。”沉默了一會的政委向師長建議道。
“這事也得待到指定地區休整后，再酌情具體考慮吧？”師長原則上是同意政委的意見，部隊隨時都會遇到戰事。也只能這樣，才是最好的對策了。
部隊一路沿着山路逶迤而行，走到預定的一個山村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
待到這幾百人安頓好后，師長和政委躺下時，已經是下半夜的二點多。
此時正值夏季七月份，天色亮得早，五點不到遠處山頭上朝陽露出紅暈，隨即卻又馬上藏到了雲中。
在通往村子的山路上，一騎一人正飛也似地朝村子馳騁而來。
不大一會，警衛連的通訊兵就氣喘吁吁翻身下馬，向師長他們住處沖了過來。
“什麼事這麼慌張？”一名值班參謀攔住了他。因為，師長和政委剛入睡不久，參謀怕吵醒了兩位領導。
“報告首長。後面發現了小鬼子，大約是一個騎兵中隊。連長讓我趕來報告，讓司令部做好準備。”通訊員看到是值班參謀，立即一個立正，就匆忙地向他報告鬼子的一個騎兵中隊追上來了。
“那你們連長有何對策？”參謀一聽是鬼子騎兵，心裏就緊張起來了。這騎兵速度快，說到轉眼就趕到的，所以參謀才有此一問。
“我們連長已經在佈置阻擊。不過，我們連長讓我來報告：這支鬼子騎兵還裝備了機槍和小鋼炮，打起來后我們連肯定堅持不了太久，請師首長們馬上往山上轉移，那樣，鬼子騎兵的優勢就施展不開了。”那通訊員接着又報告了警衛連的準備阻擊情況，並附帶的彙報了自己連長的建議。
“什麼情況？”這時，參謀長已經被吵醒了。
於是值班參謀立即向剛走出來的參謀長，簡要地將後面的敵情彙報了一遍。
參謀長一聽，先是一驚，他沒有預料到鬼子竟然追得這麼緊，這麼快就趕上來了。
然後沉思了一下馬上一臉擔憂說道：“這個小鬼子騎兵中隊，肯定鬼子的前鋒，他們是與我們佈置的騷擾部隊錯過，誤沖誤鑽地跑到這兒來了。”
“快報告師長政委。騎兵的速度太快了，警衛連長的建議是正確的，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馬上組織部隊往山上轉移。”來不及請示師長，參謀長就果斷地下達了轉移的命令。
不用通知，一直難以入睡的師長早在聽到急促的馬蹄聲時，就預感到出現狀況了。
“師長。”參謀長看到師長已經走出來，便急促地上前迎去。
“你的決定是正確的，立即執行！”師長沒有多話，肯定了參謀長的決定，然後不無擔憂地說道：“司令部機關這幾百號人，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
“這樣吧。先把有武器具備一定的戰鬥力的同志集中起來，預守在村子前面那道石牆後面，以防萬一警衛連阻擊失利后，不能擋得住鬼子的進攻。再增加一道保證司令部機關人員撤退提供時間的保障。”參謀長之前，曾認真考察了周邊的情況，相對的來說，較為熟悉村子的地形。
“這事就由你負責吧。”時間緊急，師長立即同意了參謀長的建議，並責成由參謀長全權負責指揮。
參謀長立即趕到上山必經的路口上挑選臨時阻擊的幹部戰士。
後面，警衛連這時已經開始接戰了，隱約地傳過來了激烈的槍聲。
師司令部再精減也少有幾百人的隊伍，後勤人員佔了大頭，僅僅師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佔了三分之一，要在短時間內讓這些老弱婦轉移上山，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同志們：有一股小鬼子騎兵已經和警衛連接觸了。我們留在這，就是預防小鬼子的騎兵萬一衝過警衛連陣地，我就和大家一起在這裏阻擊。如果他們沒有在司令部機關轉移上山前衝破警衛連陣地的話，我們馬上一起退到山裏去。”被留下的大多是青壯年的幹部和戰士，當然，這些人員是不能與一線的指戰員相比的，只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能擋住多久是多久了。
當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可以說是將參謀長和留下殿後的這些並沒有實戰經驗的同志置於危險境地，但師長也是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而勉強而為了。
“同志們，大家都不要慌亂遵守秩序，加快速度，盡量給負責打阻擊的戰士們減輕犧牲。”而師政委則親自站在路邊負責動員鼓勁，盡量提高轉移的速度。
情況果然正像警衛連長判斷的那樣。阻擊戰一打響后，鬼子就迅速地架起了迫擊炮、重機槍等重火力。
在這樣的猛烈火力打擊下，草草修起的掩體工事，根本就不起作用。交戰不到十分鐘，防線就被鬼子的騎兵撕開了一道口子，成批堵上去的戰士們，不是死於炮火和重機槍槍口下，就是被騎兵的馬刀給砍死……
“同志們：我們戰死也要為司令部的同志拖延時間！”警衛連長已經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阻擊了。戰士們完全是在抱着與鬼子同歸於盡的意識，盡量靠近鬼子和敵人混在一起，力爭堵住口子。
這樣的打法，死亡的速度是十分驚人的，在付出四十多名戰士生命后，只是拖延了十三分鐘不到。
這些鬼子似乎也看出了警衛連這樣不顧死亡的舉動，在留下二十多名鬼子纏着警衛連殘餘人員外，其他的鬼子就不管不顧地順着路，往村子那邊衝去。
“果然不出所料！”當第一個鬼子出現在視野時，參謀長輕輕地說了一句，“同志們：鬼子上來了，大家不要慌，都聽從我的指揮，一定要穩住自己。”參謀長不愧於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到了這時，反而非常冷靜地指揮部隊。
“給的的……”鬼子中隊長看到一堵石牆攔在了去路，上面埋伏着黑壓壓的不少人，便揮舞着馬刀，帶頭向前衝擊。
“同志們，給我狠狠打！”參謀長瞅准機會，大聲地喊聲打，頓時就響起了一片槍聲。
雖然，這些幹部戰士的射擊水平有恨，但第一波火力倒很整齊，一陣排子槍聲后，鬼子騎兵竟然倒下了七八個。擊退了鬼子的第一次衝鋒。
這當然的首先歸功參謀長的指揮有方了。
有了首戰的勝利，留在這兒阻擊的幹部戰士們的信心得到了鼓舞，發出了歡快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