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所謂成長
“在呢？”賈舟給白惦發去消息。
“在呢，在散心。”白惦回復，“我在九區·天外之地的東勝神洲花果山，你要來嗎？”
“可以。”
“切，傲嬌。”
看到白惦的消息，賈舟會心一笑，然後關上了虛擬屏幕，拿出一張傳送卡，輸入目的地【九區·天外之地·東勝神洲】。傳送卡化作一道白光，包裹住了賈舟的身體，下一瞬，賈舟的身體升空，衝出這個星球。
賈舟的白光進入了東勝神洲地域，他找到傲來國的東海，朝着海邊的一座大山飛過去。
這座山“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自開清濁而立，鴻蒙判后而成”。
賈舟降落之後，虛擬屏幕自動彈出，地圖相關上出現一則詞賦：“勢鎮汪洋，威寧瑤海。勢鎮汪洋，潮湧銀山魚入穴；威寧瑤海，波翻雪浪蜃離淵。水火方隅高積土，東海之處聳崇巔。丹崖怪石，峭壁奇峰。丹崖上，彩鳳雙鳴；削壁前，麒麟獨卧。峰頭時聽錦雞鳴，石窟每觀龍出入。林中有壽鹿仙狐，樹上有靈禽玄鶴。瑤草奇花不謝，青松翠柏長春。仙桃常結果，修竹每留雲。一條澗壑藤蘿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會處擎天柱，萬劫無移大地根。”
這個詞賦，是吳承恩原著《西遊記》中對花果山的描述，花果山之美麗，可見一斑。
賈舟來到峭壁之上，看見一個懸崖邊緣停留着一個倩影。那人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微風輕拂，將那人的連衣裙和秀髮微微揚起。花果山的一切，本就如仙境，而那人，讓賈舟覺得彷彿仙境中的仙子一般。
賈舟不由地看呆了。
那人回頭，向賈舟投去一個目光。女子畫著紫色的眼影，看上去，宛若天邊的紫色晚霞，若隱約浮現的一縷輕紗，又似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水墨畫。
女子偏頭，看賈舟的目光之中，滿是柔情。
賈舟回過神來，迅速收起了熾熱的眼神，走到女子面前，說道：“怎麼這麼晚還在線啊？”
白惦回過神，面朝大海，說道：“睡不着，就上線來散散心。你知道，好看的自然風光總是能讓人心情好起來的。”
“那，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呢？”賈舟開口道，“來遊戲裏面看自然風光，你覺得這也算是自然風光？”
“別把遊戲裏面的自然風光不當自然風光，而且按照你們那套物質世界和思維世界的理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嘛。”白惦幽幽一笑。
“行吧，說不過你。”
白惦詫異地看了賈舟一眼。
“你那是什麼眼神……”賈舟無奈地吐槽道。
白惦搖搖頭，揚起嘴角，看向了天邊，說道：“沒什麼，只是有點驚訝，你居然會直接指出說說不過我？你不一向是一隻杠精的嗎？”
賈舟輕輕一笑，“是嗎？我還真沒有注意到。”
白惦解釋：“因為，只要是朋友受了委屈，直接跟那些大組織正面杠，這不是杠精是什麼？”
“你就別取笑我了。”賈舟伸了個懶腰，目光看着遠海。海面倒映着陽光，水面正閃閃發光，彷彿金色的鑽石一般。時不時有幾隻鯉魚從海面跳出，將鑽石翻起波浪，剛剛在一起的波浪，因為鯉魚而分散，各自天涯。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賈舟再次開口問：“這麼晚了一個人來散心，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白惦也不繞彎子，說：“今天東籬找我了，希望我們能夠在總決賽上面防水，讓他們春花秋葉公會贏下比賽。她說這場比賽對葉落很重要，春花秋葉公會必須要贏下來。”
聽到白惦以這麼輕鬆的口氣，說出可能有損自己戰隊利益的話，賈舟並沒有生氣，他的語氣，也是很雲淡風輕：“然後呢？你怎麼說。”
白惦回答道：“我拒絕了。”
“為什麼？”
白惦再次用詫異的眼神看着賈舟，“什麼為什麼？這還需要為什麼嗎？”
賈舟說：“東籬不是你室友嗎？一般來說，大學裏，關係最好的就是室友。這既然是她的請求，你就算接受不也很正常嗎？”
白惦無奈地說：“我像是那種毫無原則的人嗎？不過，我倒是勸了勸她離開葉落，因為葉落真不是一個人品很好的人。之前，我退出春花秋葉公會的真相，東籬並不知道，我走了之後，葉落刻意把錯誤都推到了我身上，包括這一次，你的輿論引導也是一樣。”
“委屈你了。”賈舟低聲念叨。
“沒事啦，跟你那顆巨大的心臟相比，我要是還在意，就顯得太矯情了。”白惦擺擺手，“倒是你，今天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上線，上線了還不練級，這可不像你。是因為白天輸給煙火策里的事嗎？”
“並不全是吧。”
“也就是說有一部分原因嘍？”白惦的腦袋往賈舟那邊湊了湊，對上了賈舟的目光。
賈舟擠出一個笑容，說：“就是覺得，自己是時候要有一些成長了。”
“成長……嗎？”
賈舟和白惦看着遠方的陽光。氣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現實中，他們所在的時區明明是黑夜，而在遊戲中卻能夠見到白晝——無論外界如何，這裏好像永遠是白晝，這裏的景色好像也永遠是這樣。
人都是在變的，有人變得越來越好，也有人變得越來越差。但是，無論是何種變化，都沒有人說得清楚，哪一種算是成長。大概，只有年齡的變化，才是成長最直觀的體現吧。
羅曼羅蘭說過：“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看透了生活的本質之後依然熱愛生活。”可是，看透了生活的本質之後，又有幾個人能夠真真正正地去熱愛生活？過好自己的生活是需要拼盡全力的，適應瞬息萬變的生活也是很累的，成長並非是通往遠方的烏托邦。
而對於大多數人類來說，《虛甲》，或者說遊戲，不就是一個永遠不變的烏托邦嗎？
白惦長吁一口氣，看向了賈舟：“要打一把嗎？”
賈舟點了一下頭。
虛甲【火影忍者·宇智波佐助】和【鎧甲勇士·帝皇俠】映在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