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魔獸使與魔獸
魔獸裝具。
這是古人禁錮馴化魔獸的外在固化物質體現。
身體上的沉重感和拘束感只能說在魔獸使馴養魔獸的過程中佔據一小部分,甚至這種拘束感在魔獸心靈上的束縛效果比在肉身方面更強。
再怎麼堅固的枷鎖終究有被打破的一天,更何況是對強大的魔獸而言,金屬鐵殼和硬化束縛帶並不是讓它們乖乖戴上魔獸裝具的原因。
古代的那些所謂魔獸,之所以會乖乖聽從御使其人的命令,更多還是心靈上的陰影和創傷在作祟。
戴上魔獸裝具,多是在時刻提醒它們,不要忘記自己是被奴役的一方,不要忘記違抗命令的下場。
在寶可夢還被稱作魔獸的那個年代,人類逐漸從面對魔獸的絕對劣勢,發展到可以捕捉部分魔獸並駕馭它們應對更多魔獸的地步,從事這種危險而又光榮職業的人就被稱為,魔獸使。
但和現代訓練家和寶可夢的關係完全不同,魔獸使和魔獸之間並無所謂的正面聯繫與感情。
一般來講,魔獸使與其御使的魔獸之間的仇與恨,是要超過他們共同面對的敵對陣營一方的。
馴養魔獸靠的從來不是溫情與感動,魔獸使是憑藉著裝具上洗不掉的血跡來懾服魔獸。
致幻藥物,催眠藥物,致郁藥物……
鞭刑,杖責,笞刑,枷刑,烙刑……
斷食,絕水,苦勞,無休,無眠……
只要不會讓魔獸殘疾致死,只要不會讓捕捉魔獸的資源白白浪費,人類不吝嗇使出已知的一切殘酷手段來折磨摧毀那些有着強大實力魔獸的精神意志,然後將“服從”的指令死死刻入其腦海與骨髓。
最桀驁不馴的魔獸要由意志力最強的魔獸使來馴服。
將魔獸裝在一個它無法逃脫的鐵籠中,捆住它的嘴巴,不讓它噴射能量去攻擊,也不讓它進食飲水。
魔獸使就待在籠子旁邊,同樣滴水不沾。
魔獸使會瞪着因為沒有休息而通紅的眼睛和魔獸對峙,魔獸一有休息的跡象,魔獸使就會拿長有硬刺的長藤狠狠抽打,讓對方始終不能恢復體力。
在這樣不眠不休的對峙中,扛不住的魔獸會低下頭顱,倒伏在魔獸使膝下。
這就是一例成功的馴化案例,這種方法被稱作“熬”。
至於那些真正的硬骨頭,寧死不屈的高傲魔獸,則會在得到人類微不足道的敬意后,被隨意安葬在野外的亂葬崗。
那些沒有“熬”所需的意志與身體的魔獸使則要藉助藥物和更多刑罰手段來懾服魔獸。
在食物中加入少量致幻藥物,用特殊配方的香薰讓魔獸陷入特定的環境,一點點腐蝕其意志。
然後慢慢加大藥物劑量,最終讓魔獸再也離不開魔獸使提供的“解憂葯”。
意志已經完全腐化的魔獸只能怪怪聽命於魔獸使,好讓自己不必忍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渴望與瘋狂。
這種方法所需的藥物和香薰配方都是各家族的不傳之秘,具體到藥劑用量和增量變化,其他的輔助控制手段,更是龐雜無比,是魔獸使中的勛貴階層才能使用的奢侈方法。
魔獸使中的“平民”,也就是出身不是那麼好的魔獸使,則是多依靠簡單粗暴的鞭打來馴服魔獸。
在馴化初期,故意將魔獸裝具的拘束結構放鬆,讓魔獸可以輕易破開拘束。
而一旦其破開魔獸裝具,便會迎來一頓狂毆。
破開一次挨一頓鞭子。
等到魔獸不再敢亂動自己身上的裝具時,魔獸使又會將裝具調整到魔獸僅僅移動都有可以脫落的程度。
這時也是一樣,裝具掉落一次抽打魔獸一次,直到魔獸自己緊緊護着約束着它的裝具。
就這樣,一點點把奴性和對指令的服從刻入其身體。
再完成其他指令的篆刻工作,就可以將魔獸裝具徹底帶好,指揮着馴化好的魔獸去戰鬥了。
幼年魔獸的馴化則要輕鬆很多,魔獸使們甚至可以憑藉演出來的表面親近,讓魔獸心甘情願為其賣命。
在那個時代,適合做魔獸使戰鬥使者的幼年魔獸可是受到眾人哄搶的好東西。
無論是感情欺騙,藥物催眠,還是酷刑馴化,幼年魔獸都比較容易能達到魔獸使所需要的程度。
如果單純按照文件記載,格雷可以斷言,即使現代那些虐待自己寶可夢的人渣,其寶可夢的待遇也要比古代的魔獸強上無數倍。
哐當哐當聲中,噴火龍拖着身上的重甲舒展身子。
被厚重的上半部分頭甲壓着的大嘴發出蘊含有警告意味的低沉呼嚕聲,
火光映襯下,裝具上斑駁的血跡清晰可見。
一隻眼上有着一道上下貫通的疤痕,可想而知,若是這隻噴火龍當時閃避再慢一步,那隻眼睛就要被碎成兩半了。
鼻孔呼呼出氣,已經有絲絲焰流從牙縫中蹦出。
仇恨的雙眼幾欲噴出烈焰。
格雷眉頭一皺,知道事情不好辦了。
如果只有他自己在此,他大可以把這隻噴火龍直接擊倒,讓其失去反抗能力再帶走,但現在加拉哈德也在這裏,那個自詡為騎士的傢伙有很大可能不會讓格雷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