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賢者、愚者
蜥蜴人戰士站起來寒暄，而黑袍費爾斯則請他解釋，這個大賢者現在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慕容雲崖也跟着一起起來，而把握了情況的黑衣人頓時笑了，“看來你們比我們所想的大器多了。”
“突然出現在地下城的冒險者以及主神，瞞過了烏拉諾斯，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在歐拉麗內，清楚你們身份的神，只有芙蕾雅了吧。”
費爾斯黑袍下的臉不只是什麼表情，他帶着笑意的說道：“請別在意，我並不是想打聽你們的情報，只是你們和其他人不一樣。和我們遇到的其他下界的孩子們，都不一樣。”
“首先容我說一句初次見面。我叫費爾斯，是烏拉諾斯與里德他們異端兒的聯絡人……主要負責使者職務，再來就是打打雜吧。”
“打雜的話……唔，說成監視你們與龍族少女之人，會不會比較好懂？”
“初次見面，慕容雲崖。”慕容雲崖淡淡的伸出自己的手掌，既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似乎就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果然，我就知道不可能瞞過你。”費爾斯無所謂的笑了笑，“對了，帶着這東西與你們交談，很不禮貌，不過我覺得不應該嚇到你們。”
“沒關係，你喜歡就好。”慕容雲崖眯着眼睛，費爾斯身上帶着氣息，屬於死人的氣息。但很奇怪的是，他身上又有着活人的氣息……很明顯，這是個活死人，介於死人與活人之間，死不去，卻也不能說是活着。
“也對，是我孟浪了。那麼，請恕我失禮了。”黑衣人以手套抓住戴着的連衣帽，將其扯下。
那裏沒有該有的眼瞳，只有黑漆漆的空洞，空蕩蕩的眼窩。
那裏沒有該有的皮膚，成排牙齒與骨骼暴露在外。
那裏沒有該有的臉龐。
狠狠撞進慕容雲崖視野的，是白骨骷髏。
存在於眼前的，正是化為白骨的頭蓋骨。沒有眼睛、鼻子、耳朵或頭髮。那令人作嘔的死亡象徵，無庸置疑是非人鬼怪的證明。
“費爾斯是賢者，是個超強的魔術師。”里德站在一旁眯着眼睛說道。
“賢者嗎。”慕容雲崖聽說過，在魔法大國唯一成功製造出賢者之石——永痕生命，傳說中，這個賢者之石能讓人得到永生。
賢者是能顯現永恆生命的魔道具賢者之石的製造者，有史以來將神秘能力窮究到最高峰的最高階魔術師。
據說他前往主神跟前報告賢者之石製造成功，結果眼睜睜看着魔道具在地板上砸壞……不過後面的故事就沒有了，這個賢者最後怎麼樣了，故事也沒說出來。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就是那位足以與童話英雄們並駕齊驅的傳說級人物。
“正確來說，是曾被稱為賢者之人的下場。”骸骨魔術師自嘲般地對他們說：“如同流傳後世……現代的故事所說，那塊石頭被可恨主神砸碎，使我執迷不悟。我太想追求無限知識而執着於永恆生命，雖然研究出不死秘法……卻落得這副德性。”
“那是我的污點。”骸骨描述着與主神之間發生的事，漆黑手套從上到下撫摸着遮掩自己身體的黑衣。
“秘法的反作用力使我全身皮肉腐敗脫落，如今成了比怪獸更醜惡的存在，也感覺不到飢餓與乾渴……我是個活着的亡靈。”
他說，自己研究出的秘法是詛咒。
“如今我以愚者自稱。”費爾斯這個名字的含義，就是愚者。而現在，曾經的賢者，墮落成滑稽愚人。
再也無法以表情表達喜怒哀樂，也無法露出笑容的骸骨魔術師，用這個名號稱呼自己。
“……那麼，你這賢者的末路，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唔，因為一些原因啦。我這副模樣流落到都市歐拉麗時，是烏拉諾斯收留我的。”費爾斯似乎對慕容雲崖很有好感，道：“如今我有幸在這世界的中心之地，觀測時代的趨勢，這是我最好的結局了。”
黑衣人重新戴起連衣帽，雖然看不見喜怒哀樂，但他彷佛對自己現在的立場感到滿足。
也就是說，烏拉諾斯除了保持合作關係的異端兒之外，還有着一名可以隨意自由運用的棋子——傳奇大魔術師費爾斯……也就是他的私兵。
烏拉諾斯一方面役使迦尼薩眷族等與公會聯合的派系，背地裏又有費爾斯這個精通魔法相關知識的愚者一手攬下機密任務與骯髒工作，暗中活躍。
能隱瞞異端兒的真面目到今天，費爾斯功不可沒。
費爾斯和烏拉諾斯已經來往不只幾百年了。除了前述工作外還負責貼身護衛烏拉諾斯的黑衣人，在公會本部移動時被職員目擊到，就這樣得到了不管哪個時代都大同小異的名稱，成為謠言中神出鬼沒的幽靈。
“具備理智的怪獸……里德等人與我產生接觸，是在十五年……不，約莫十六年前了吧。”歌人鳥的歡快歌聲繼續響起，費爾斯接著說道。
當時，與烏拉諾斯關係極深的眷族冒險者們捕獲了他們。派系內下了徹底的封口令，阻止了里德等人的情報傳布到歐拉麗當中。只不過，該眷族如今早已消滅，不復存在。
“那個眷族的名字叫……宙斯眷族！”
“那個曾經的第一眷族嗎。”在洛基眷族和芙蕾雅眷族起來之前，宙斯眷族和赫拉眷族就是最強的眷族，兩大眷族聯手討伐海之霸主利維坦以及陸之王者，但是在討伐黑龍的時候戰敗，然後被洛基眷族和芙蕾雅眷族趕了出去。
“嗯。”費爾斯似乎並不想說太多關於他們的事情，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起來。
費爾斯遵從烏拉諾斯的神意，之後就擔任使者與他們保持關係，而這次的見面，是他們與地表之人的第一次接觸。
“聽了里德等人所言，我們稱呼他們為異端兒，建立了同名共同體。”
“共同體？”
“沒錯，宗旨是保護地下城內誕生的異端兒，是由他們所謂的同胞組成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