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海戰的形勢
當然，戈德溫和修斯也明白，此時再去糾結過往遠征軍的錯誤舉動，根本無濟於事，如今，如何找尋東大陸的包圍防線弱點才是他們最要考慮的事情，而神諭也是如此指派。
自然，就目前的形勢而言，要想完美的扭轉整個已經處於劣勢的戰局，依舊存在着極大的困難，僅僅想要突破包圍網，就已經很難實現，更別說還有乘機擊毀更多的敵方艦隊。
薩爾頓的修斯將軍有着豐富的作戰經驗，也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不過卻和如今的整體形勢有些不合事宜，而這種計劃也更保守，也更傾向消極的戰術。
“如果龍島還能堅持的更久，我更傾向於找尋敵人的補給線路，我曾經看過海圖，雖然所謂的東大陸與龍島的冰極海峽十分相近，但在海面依舊需要別動艦隊組建海陸補給線。
這無疑是反敗為勝的機會，同時也是扭轉整個戰局的戰機，但龍島如今的狀況確實更為擔憂，實在是讓人心煩。“
萊斯主教看着修斯的分析，不由有些無奈，因為修斯的判斷說了等於沒說，過往的支援中也不是沒想過同時掐斷對方的補給路線，可是最靠近東大陸一角，越感受到了自然之力對艦隊的排斥。
而這種神秘的天氣在之後神諭中也給予的明確的解釋，東大陸現在已經是異神的國度，異端的力量在靠近東大陸時將會完全的予以展現，所以掐斷對方補給路線的計劃可以說完全可以放棄。
而神明一直在與異神作着糾纏，這意味着在冰極海峽，他們將會直面神力，而得不到光明的光環籠罩，自然會面對異常恐怖的天氣襲擾。
“就算是此前龍島還能堅持時，我們就已經試過了這種計劃，但抱歉的是，靠近冰極海峽，異端們會得到異神全部神力的幫助。
那裏有着寒冷、狂暴、以及風雪，我們根本不可嫩安穩在那裏掐斷對方的路線，而神明也意語了那邊的危險。
所以修斯將軍，您的計劃其實並不可行。“
“這“萊斯主教的反駁一時讓修斯啞口無言，而隨着戰爭的行進，教會就對整片龍島海域的地勢越加的了解。
可以說龍島的位置對於東大陸來說實在是太具有優勢了。因為龍島的存在對比瓦羅林大陸而言更遠一些，而東大陸距離龍島僅僅只有一半的路程。
冰極海峽的存在，讓東大陸在此時擁有了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這包括後勤的補給，同樣的也包括信仰之力的籠罩範圍。可以說在龍島的東向區域，完全在異神的信仰範圍之內。
現場的局面有些尷尬，瑞文斯的戈德溫侯爵及時得切斷了這份沉默，充滿着決心和信心，決然道：
“先生們，既然已經有着神諭，我想以如今的態勢再去想妥善的計劃去實施和應對已經是不現實的選擇，戰爭中我們已然處於劣勢，而想要扭轉這些，也不過唯有勇氣罷了。
執行猛攻吧，就對準着龍島直面的方向，不需要有任何的顧忌，猛攻的同時展現了我們一往無前的氣勢，也能給予對方更大的傷亡和損失。
所以，前進就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有些大義凜然般的演講，就連一旁的萊斯主教也被戈德溫的宣言所感染，而此時在場的其他人員也俱被這樣的氣氛所渲染，紛紛符和着戈德溫侯爵所言的勇氣。
倒是修斯將軍還有一些扭捏，有些小聲的說道：
“這樣的攻勢我們也會傷亡很大“
無疑，就算小聲也一樣被同為元素騎士的戈德溫所聽到，帶着莊重以及神聖的表情向唱着反調的修斯說道：
“阿方索閣下，我們都是光明的子民，如果這場信仰的戰爭失敗了，保留實力是毫無意義的，異教徒們擁有整片東大陸的實力，我相信沒有了光明的護佑，僅僅你我瑞文斯和薩爾頓，又如何抵擋異神的入侵呢？“
十分正義的發問，在眾人的注目下，這讓修斯阿方索沒有任何餘地，只能無奈的同意了直接猛攻的計劃，並交出了總指揮的權力。
“好吧“
後續的會議，修斯根本沒有心思繼續參與着，指揮的權力被上繳，對他而言已經成為了教會的一個打手，而苦惱也隨之而來。
大公交代的保留實力恐怕是沒有辦法完成了，這不是身為元素騎士還會軟弱，只是全局的形勢如此，如果不是信仰的戰爭，再加上教廷統籌着全局。
修斯很有信心用自己的威信掌控住自己部隊的行動，從而達成大公的囑託，而如今會議上的部署不過是小事而已。
真正讓修斯無法掌控事情發展的，是旗下的部隊對於光明的信仰，普通平民拔選的士兵就不用多說了，全國都籠罩在神明的注視之下，使得普通的民眾大多都是比較虔誠的信徒。
而最為關鍵的是他旗下的貴族騎士們，薩爾頓和瑞文斯一樣，政治的體制向來神權高於王權，大公的指令從來不是國內最具權威的，國家的政治其實一直在被教會所掌控着。
不管是瓦魯瓦家族也好，或者是其他上層貴族們，都緊緊着靠着神明生存着，當然這在一向來並沒有什麼好質疑的。
可如今的新任大公，說實話很對修斯的胃口，此前連續三年空費國力的與斯爾洛進行對持，極大的消耗了國內本身的國力，同時也讓修斯對於教會的安排十分的不滿。
雖然大多數的國民和貴族們都熱忱着對信仰的奉獻，可國家確實虛弱了，長期的僵持使得國內本身豐厚的糧食儲備消耗一空，同樣得也讓本就已經進入衰退期的經濟體系更加薄弱。
總的來說，就是國家已經沒有空餘的財富了，教會的十一稅外加各貴族對們宗教的捐獻，使得薩爾頓越加變得窮困起來，而主因則是長期處於戰爭。
沒有真正平穩的休戰期，哪怕在這兩年裏的短暫罷兵，依舊沒有恢復早前國力損耗的事實。而這兩年，雖然沒有加入戰爭，但一切都依照着教會所指示的加緊着備戰的準備。
為了在此時迎接異神的入侵，自然薩爾頓和瑞文斯不可能有任何的懈怠，可修斯清楚的知道，他的國度真的累了，也是真的經不起折騰了，所以在早些處於對持的時期，無時不刻的羨慕其敵國對於神權的態度。
他們的國王雖然在神罰之中，丟失了生命，可無疑獨立自主的權利掌控，讓整個國度都處於自身掌控之中。
當然他知道斯爾洛如今處於內亂和分裂，但他也明白這不過是暫時的，世俗權利的唯一性，讓這個瓜分了大板塊瓦羅林大陸的國度具有十分強勢的潛力。
幾年後，必然有新一任強大的君王會統一分裂的斯爾洛，從而重新回到舊時，對瑞文斯以及他自己所處的薩爾頓展開慣例性的壓制。
教會無法真正的操控着斯爾洛貴族們真正的行動，而在他們的國度，信仰的力量也不像薩爾頓那樣堅實。
對於貴族而言，真正掌控着自身的權勢，無疑是讓人心情暢快的，所以他渴望着，渴望着新一代的大公有更大的野心，有更強烈的掌控國家的慾望。
而馬略二世的繼任確實帶來了不同，不僅僅是實力，真正稱得上不同的，是心態上的轉變，沒有以往的大公對於教會唯唯諾諾的態度，同時也有了真正想要使國家強盛，並收攏權力的打算。
這一舉措，一時之間就收攏了軍方包括他在內所有貴族的好感，同國內其他一些知道祈禱彌撒的奢靡貴族們不同。軍方內部的貴族們從來都是對教會的指令十分痛心的。
斯爾洛王國日益強大的國力時刻壓制着修斯為代表的軍部貴族勢力的神經，雖然教會一直述說著會進行有效的支援，可等待他們的確是空耗國力，僅僅為了刺殺敵國首領的可笑指令。
修斯如同大多的軍方貴族都覺得，單純製造斯爾洛國家的混亂根本無濟於事，更多搶佔斯爾洛的國土，進而充實國家的實力才是最為重要的。
原本的消耗時間和經歷與斯爾洛對持，修斯並沒有不滿，因為忍耐從來都是獲得利益所付出的必要代價，而當斯爾洛國王遇刺的消息一傳來，那時候的修斯是十分興奮的。
這意味着他們終於有機會染指王國東境阿基坦郡和昂熱郡，這兩塊足以彌補兩三年損失的豐饒土地。可教會的命令就如同讓他們吃了一顆蒼蠅般難受。
雖然修斯很理解，教會後續所散步的異神入侵，必須留好實力以應對後續的大戰，但無疑，代價全由整個國家來承擔，而果實全被教會所收取。
對他們這些薩爾頓的貴族而言，公國的利益等同於貴族的利益，為了籌備以及消耗大軍所在邊境的消耗，基本上每一個軍方貴族都提前收颳了自身領地內過後三年的賦稅。
包括他自己，所有的軍方貴族們都期望着僵持之後，能夠順利入侵王國的土地，來彌補自身家族的損失。
而如果他們這些貴族不進行墊付，那麼在後勤缺失的情況下，大軍早就支持不住兩年的邊境駐留。公國準備了騎士團的所有配給，可卻並沒有支付貴族們所攜帶的自身僕從軍隊。
而由於教會的最終指令，這些損失讓軍方的貴族們無法得到任何的救濟，而由此也產生了對公國瓦魯瓦家族對教會的不滿和怨恨。
這導致了薩爾頓如同斯爾洛一般，整體局勢的不穩，幸而繼任的新任大公馬略二世，上任之初就用公國僅剩的積蓄略微彌補了貴族們的損失，同時也收攏了公國原本散亂的權利。
這讓包括修斯在內的貴族們感受到了君主對他們的溫潤和支持，同時也讓他們更為支持新任大公追求權利集中的渴望。
而這就是如今薩爾頓的形勢，公國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戰爭損傷，所以他自己一直想要保留着實力避免人力上的消耗。
可形勢讓他無從選擇，信仰的基礎太過深厚，士兵們和貴族們還是更為聽從神明的旨意，這也讓修斯無可奈何的交出了軍隊的控制權。
而修斯對身後馬略二世的羞愧，也讓他無從傾聽後續會議之上關於海戰上的部署和安排。
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安排，即將到來的都會是一場慘烈且猛烈的戰鬥，薩爾頓這次支援的軍隊，將會如同死士一般，在信仰的感召下全力的向異大陸的包圍線展開不計生死的戰鬥。
阿爾瓦和菲歐娜進入龍島的海域已經來到了第十天，其中的經歷到沒有他們想像的那樣，神明會有着如何的舉動，神力領域延續的之前緩慢但也是有效的互相侵蝕和對抗。
而真正慘烈的戰鬥來自海面上的凡俗勢力，教會聯合兩國的救援軍隊對倭馬雅王朝的海上艦群展開了猛烈的攻擊，而方面沒有任何的偏差和迂迴。
當然，海域上的戰鬥一經接觸之後，也不可能有着任何的計謀可言，兩方比拼的唯有各自艦群的大小，船隻的噸位決定着海面戰鬥誰更佔據優勢，其外船隻的數量則決定這個優勢能夠擴大的何種地步。
這十天的戰鬥可以沒有一天停止，石炮的轟擊聲，以及兩船接弦的肉搏戰鬥，在這片海域之上的每一處，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神秘的力量介入其中，雙方所比較的是最為原始也是最為殘酷的凡俗戰爭。
而阿爾瓦兩人所處的遊艇，幸而在海域的邊緣區域，且又因為阿爾瓦經常及時的遮蔽，導致熱烈激戰的雙方並沒有發現，遠處還有着兩名元素騎士在進行觀看和觀摩。
雖然一直處於遠方，並沒有實際得看到那些血肉橫飛的場景，但阿爾瓦也能從遠處漂流而來的船隻碎片和部分的屍體殘肢想像到遠方戰鬥的激烈程度。由此也不由得像自己感慨道：
“原以為神靈之戰同凡人並不會有太多的關係，可到如今，我才算明白，這是一場即是神明之戰，同時也是兩方大陸的人類鬥爭。
但奇怪的是，除了那令人壓抑的神力領域氣息，除此之外，雙方的神明似乎根本沒有管束下面的戰鬥，現在就好像是一個取悅神明的遊戲，菲歐娜，你說千百年前的諸神之戰，也是這般，優先消耗普通人的生命，然後才是神明的親自上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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